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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流言 時紹對這兩個人的對話毫無所知,他正在聚精會神地看那位王總的資料。 石光是個小公司,旗下藝人不多,但是卻很有存在感。 具體表現在一搜他家藝人名字,就是滿天飛的通稿和各種各樣的流言。 時紹記得這是陸桃陶的公司,隨手一搜小桃子的名字,跳出來的第一個關聯詞條: 陸桃陶時紹吸完血就扔 時紹: 他謝謝王慶他全家。 托這個詞條的福,他算是把當時被石光坑了一把炒熱度的事給盡數想了起來,一下子心情都不美好了八個度。 他正要往下拉,浴室那邊就傳來了響動,辛遲頂著一頭濕發走出來,隨手按掉了浴室的燈。 還不睡?他問。 就睡了。時紹將屏幕按滅,一面起身,一面隨口道,你今天怎么進去那么久? 原本以為某人沒注意到的辛遲沉默了一下,沒說話。 在這片詭異的寂靜中,時紹疑惑地轉過頭去看辛遲,對方正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他。 時紹拿毛巾的手僵了僵,突然想到了什么,臉騰地紅了。 我進去了。他急匆匆地道,然后反手關上了浴室門,由于太過急切而將門摔出了重重的一聲響。 辛遲眼睜睜地看著桌上的水都被震得輕微地晃了晃,怔然了片刻之后,他終于明白了過來,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 算了,誤會成了別的總比被他知道要好。 這一晚上,兩個人各懷心事,睡得都很早。 以至于第二天的清晨,他們就被外面的聲音驚醒了。 時紹迷迷糊糊地睜眼,被人揉了一下額頭。 我去看看。辛遲道,你再睡一會兒。 時紹唔了一聲,還是在關門聲響起之后睜開了眼。 有了男朋友也不能墮落。 這是時紹的人生信條,重點在不能墮落,而不是在有男朋友身上。 他起了床,洗漱完,然后出了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邊,看著臉色很差的歐陽懿。 對方趕的紅眼航班,估計在飛機上也沒睡,這會兒眼睛里都是血絲,只是一聲不吭地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小口喝著。 辛遲坐在他邊上,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著他。 兩人見到他,一個掀了掀嘴角,一個有氣無力地道了聲早。 早。時紹道,還好么? 不太好。歐陽懿很誠實,有點想打人。 所以你別在我面前晃。他嘆了口氣,在這座房子里你肯定是我第一打擊對象。 第一打擊對象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勇敢地坐在了他對面。 歐陽懿: 他沒脾氣了。 伯父怎么樣了?時紹問。 雖然歐陽懿沒親口跟他們說過家里的事,但是知道歐陽櫻給他們打了電話,因此也沒問他上哪知道的這消息,嘆了口氣。 還行。他道,老頭子就是平日里太拼了,我媽怎么勸都不聽,這回暈了估計以后是不敢再作了。 頓了頓,他補了一句:就是嘴上一直說些有的沒的,好像他倒了都怪我,是我推了他一把似的。 這話聽著比較直白,其實歐陽老爺子的原話更直白。 要不是你一直在外頭不肯回家,你老子至于這么拼死拼活,啊?至于累到暈倒?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怪你! 邏輯完美,無懈可擊。 歐陽懿好好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冤。 我姐讓我先回來。他又嘆了口氣,說她先頂著。 但是他難得地猶豫了一下,然后自暴自棄地道,算了。 我這兩天嘆的氣比過去一年都多。他苦笑了一聲。 時紹和辛遲都沒說話。 雖然歐陽懿在竭力用以前的聊天方式跟他們交流,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臉上的疲憊和焦躁 是的,焦躁。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現在他爹的態度很堅決,要么回家接手家業,要么看著他死。 這一場原本應該在年少時爆發的爭吵終于在今日姍姍來遲,卻是在更要命的節點。 他不可能就此放棄他的事業,Flight剛剛出道,不僅是公司,粉絲也都在翹首以盼,這個時候要是少了一個人,那將是致命的打擊。 但另一方面,老頭子的身體確實已經透支到了一定的程度。 這是最關鍵的地方。 一夜之間,沉重的包袱悄然降臨在了少年的肩頭,幾乎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而這些他甚至不敢跟自己的隊友講。 因為這個新組建的團體,也承載著他們的期待。 先去睡一覺吧。時紹無聲地在心里嘆了口氣,開口勸他,這事也急不來。 嗯。歐陽懿道,你們什么時候排練? 今天下午。辛遲開了口,老師也約的今天下午,你放心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