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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過?他問。 時紹: 他在心里默默地爆了句粗口。 這澡一時半會兒是洗不成了,他把手上的睡衣往床上一丟,重新坐了下來。 一系列的動作干脆利落氣勢洶洶,只是辛遲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他還是情不自禁地避了一避。 怎么猜到的。他清了清嗓子,語氣有些不自然。 你剛剛講的時候,全程沒有提到我。辛遲道。 時紹磨了磨牙,就是不想讓他發覺才避開了這一節的,敢情這還是他做錯了? 然后呢?他問。 然后辛遲看著他,突然笑了笑, 然后就猜出來了。 時紹: 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你不會真的副職業是半仙吧?他難以置信地問。 辛遲不答,反問他:我們認識多久了? 這個問題猝不及防,時紹愣了愣,還真的條件反射在心里算了一下。 怎么說也有大幾個月了。 他正打算張口,卻突然愣住了。 辛遲的意思是,他們認識了這么久,他已經對他很了解了嗎? 想清楚了這一點,空氣里的氣氛驟然曖昧了起來。 時紹后知后覺地發現,他現在相當于坐在他失憶了的前男友的面前探討兩個人過去的感情問題。 而且八成,大概,或許,他們倆現在對對方都還有點意思。 這什么酸爽畫面。 偏偏面前的人還不放過他,繼續慢悠悠地道: 所以我猜對了,的確是在一起過? 過字加了重音,聽得時紹一激靈。 是。片刻后,他閉了閉眼,以前是一個高中的。后來就分了,我來這里之前,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是因為我嗎?辛遲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最后還是問出了口。 不是。時紹回答得快速又干脆,是我的錯。 辛遲一愣。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語氣的生硬,時紹抿了抿唇。 我當時剛開始拍戲,壓力有點大,沒收住脾氣。他斟酌了一下,道,又是異地,所以 有一次吵完架,就提了分手。 說完這句話,他有些忐忑地等著辛遲的追問,同時在心里盤算著該如何進一步地解釋,卻聽到辛遲忽然輕笑了一聲。 怎么這么老實。他的語氣里有了些許無奈的意味,這種時候,不應該仗著我不知情,把鍋甩在我頭上才對么? 時紹愣了愣,抬起眼,看到了他眼里的一點溫柔。 是哦,那。他干巴巴地道,那我現在改還來得及么? 辛遲愣了一秒,終于被他逗笑了。 改吧。他道,我就當剛剛沒聽見。 時紹張了張口。 還是算了。他嘀咕了一句。 總覺得 總覺得像是在被辛遲哄著一樣,怪不好意思的。 那就算了。辛遲配合地點了點頭,不過 時紹已經被他今天的幾次語出驚人給嚇怕了,抬頭看著他,有些緊張:怎么了? 辛遲失笑:我只是想說,你不是要去洗澡么? 時紹如夢初醒,站起了身,差點因為踩到床腳垂落的被子而絆倒。 等到他有些慌張的背影消失在門后,辛遲才收回了目光。 饒是曾經有過各種各樣的猜測,但是真正聽人親口說出來的時候,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他對于重生的事情其實不算太意外,他跟時紹關系太近了,旁人或許發覺不了,但是他們朝夕相處,一有細微之處的破綻,就能被捕捉到。更何況 他垂下眼,看著地毯上的花紋。 他們曾經還是那樣的關系。 對方最開始的慌張和失態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對他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了解也有了來源。 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人。 辛遲咀嚼了一下曾經和親密這兩個詞,心里幾乎有了微妙的不爽。 他突然意識到,時紹最開始那么快地對他卸下心防,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曾經的這一份親密。 盡管后來的幾個月里,真正和時紹朝夕相處的是他,但是 他轉了轉手機,難得地有些煩躁。 就在這時,手機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辛遲看了眼屏幕,劃下了接聽鍵。 喂,寒姐。他道。 小遲?電話那頭的女聲聽起來干練而清脆,在忙嗎? 沒。辛遲道,在宿舍。 你室友在你身邊嗎?女聲遲疑了一下。 辛遲知道她在擔心什么,開了口:他去洗澡了,沒事。 那就行。柳寒松了口氣,語氣也輕快了不少,最近比較忙,都沒時間來看你們幾個,不過你們的比賽我一直都在實時關注,這周排名我也看了,你做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