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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這能怪他嗎? 半天前,時紹還是那個被萬千通稿吹捧的演藝奇才,頂著一張困倦的臉在劇組連軸轉的拍戲,大約是他的勤奮連老天爺都感動了,他好容易才抽了個空靠在椅背上補了補覺,再一睜眼,就發現自己重生了。 臉還是他的,名字還是他的,就是時間線倒退了五年。 并且,他這前十九年的人生南轅北轍,活像在命運的起點驟然分了個岔。 然后這車就飆遠了。 原本循規蹈矩,正經讀書藝考科班出身的他,變成了一個靠臉吃飯的花瓶。 還是有錢有勢能任性玩票的那種。 這不,玩著玩著,就給他玩成了個未出道練習生。 而且 最過分的是! 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重生,連個緩沖的時間都沒有,他從昏迷到睜眼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后臺的準備室里,前一個表演的人剛好唱完最后一句詞,大量不屬于他的陌生記憶涌進他的腦海,他一臉懵逼地接收了一下,很快就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 他,馬上,要,上臺,唱歌了。 然后他就崩潰了。 雖然說這歌他喜歡過,也在青蔥歲月的時候去KTV嚎過,并且他在vocal這一項上其實要遠遠好于幾乎零基礎的舞蹈,但是 這特么也太突然了吧? 莫名天降一個ddl這誰頂得住啊? 沒辦法,staff嘴里催著到你了就把他往外推,他連再看一眼歌詞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一邊拼命回想著歌詞一邊往外走,回想了半天也只能想起來個七七八八,到了后半段還是忘了詞,只能強行改成哼唱。 所以,他根本不關心成績,吊車尾對他來說也是正常范圍內的結果,只是在下臺的時候松了口氣。 別人想的是這人深藏不露,他想的是蒼天大地終于結束了。 正想著,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時紹回頭,是個戴著鴨舌帽的staff小哥。 一會兒還要去觀眾席的你知道吧?差不多緩過來了就走吧。 時紹嗯了一聲,又說了句謝謝。 大約是他這樣的態度讓小哥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心情不錯,于是小哥又壯著膽子關心了一句: 你臉色不太好啊?是哪里不舒服嗎? 時紹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發現 好像是有點。 可能是剛剛腿軟還沒緩過來吧。他幽幽地說。 小哥:? 沒事。他吐出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矜持又禮貌的商業微笑,要去觀眾席是吧,我知道了。 都說不同圈之間本質有壁。他演戲再好,也不至于去點唱跳這項技能,頂多就是藝考的時候有上過一些聲樂形體的基礎課程。一想到自己要倒退回原點去和一群漂亮朝氣的男孩子一起在舞臺上蹦跶,他就一陣牙疼。 這么一想,從零開始這個名字好像就是在內涵他 唯一的安慰是,原主其實跟他的水平也差不多,可能還要再差一些。 如果這算是安慰的話。 不過,不管怎么說,現實總是要接受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通道的大門,耀眼的光襲來,照亮了身后的通道。 而他的面前,激烈的鼓點聲驟然響起 新的一輪表演,已然開場。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 第1章 初遇 雖然說著要接受現實,但是真正走到敞亮的選手席的時候,他還是尷尬了一瞬。 尷尬的倒不是別的,而是這次尚星就送了他一個練習生過來,眼下周圍的全是他不認識的選手,他一看過去,就遇到了他們紛紛躲避開來的眼神。 思前想后,他索性走到第一排,直接往邊上僅有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剛坐下來,還沒轉過頭,就看到了一旁的練習生見了鬼一般的眼神。以及立刻游走到他邊上準備拍他的表情的某個機位。 時紹: 不是,他有這么可怕嗎? 此時此刻,殷瑞內心也是絕望的。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時紹挑了半天位置,偏偏坐到了他邊上。想到剛剛自己還有些僥幸的想法,他莫名地有些心虛。 除此之外,就是膽戰心驚。 時紹不會把剛剛的怨氣都發泄到他身上吧? 他偷偷地往旁邊瞥了一眼。 少年正皺著眉專心致志地看著面前的舞臺,近距離觀察下,美顏幾乎對他造成了成倍的暴擊,他默默地自慚形穢了一下,敏銳地感覺到了他的心情確實不大好。 完了。 殷瑞又看了看旁邊閃著燈的攝像機,在心里哀鳴。 那個 時紹突然轉過了頭來。 殷瑞本來就是偷瞄,被他這一轉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從座位上跳起來:怎怎么了? 時紹: 呃。他似是想伸手把殷瑞按回去,最終還是忍住了,我問一下,現在在臺上表演的是誰啊? 現在啊殷瑞一面尷尬一面往舞臺上看,突然就停在了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