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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鏵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求證道:不是你做的嗎? 陳塵站直身子,說:我堂堂鬼王敢做剛當,從來不騙人! 蘇瑞鏵伸手摩挲指尖,仿佛還殘留剛剛推門時,感到的一股奇怪暖意。 陳塵已經率先走進大門內,不管了,快進來。 祠堂外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內里卻格外龐大,院子空曠一片,最里面的木門被蘇瑞鏵拉開,目光瞬間定在放在最上面的牌位上。 蘇家歷代人的牌位都在這兒,最上面的是蘇家最早的祖先,陳塵從這個牌位上掃過,很快找到了蘇家家主不讓蘇瑞鏵進來的原因。 陳塵指著角落里的兩張牌位說:那是不是你爸媽的牌位? 蘇瑞鏵聞言愣住,他看向角落里,上面熟悉的名字,確實是他爸媽蘇烈文,張溫柚。 怎么會?蘇瑞鏵幾步上前,珍重地抱起父母的牌位,牌位上灰塵不多,應該有人定期打掃。 蘇瑞鏵不敢置信地問:家主告訴我,爸媽給家族帶來恥辱,他們不配擁有牌位,又是孤兒不配進入蘇家祠堂。所以我偷偷給他們立了兩個牌位,后來被發現還挨了一頓打,牌位也被丟了。 祠堂,怎么會有他們的牌位? 蘇瑞鏵抱著牌位不肯松手,陳塵忍不住嘆口氣說:帶走唄,他們待在這里應該也不快樂。 蘇瑞鏵愣愣地看遍桌面上不同的牌位,突然房梁上冒出一只鬼,他看著下方的兩人,打了個哈欠。 是烈文的兒子啊,你怎么每次都不來祭拜祖先?哼,不肖子孫! 蘇瑞鏵看向他,這只鬼看起來挺年輕,他躺在房梁上,渾身懶散,也不認識陳塵,大概是蘇家的祖先,自愿留守在祠堂守護家族。 陳塵抬起頭,喂,你誰呀?見到堂堂鬼王不打招呼? 房梁上的鬼聞言,飄下來,落在兩人身前,看了陳塵一眼,又和蘇瑞鏵說:你小子還帶朋友來,怎么對老頭子這么不禮貌? 蘇瑞鏵完全不認識他,他卻一副和蘇瑞鏵很熟悉的語氣,不斷說:小時候還挺乖,每次來祭拜都很認真,后來烈文兩口子去世,就再也沒看見過你,你這些年去哪了?家主也不管管你,真是的! 陳塵急得要跳腳,蘇瑞鏵連忙把他抱在懷里,說:長輩,您是? 年輕鬼哼笑道:老頭子不告訴你!白眼狼兒,不知道來祭拜祖先。去,給祖祖輩輩上柱香! 年輕鬼又看向陳塵,說:小伙子,這小子平時乖不乖啊? 陳塵眨巴眼說:我才不是小伙子,他挺乖的。 年輕鬼感嘆地點點頭,要不是有血脈的力量,我還真認不出他,時間真快啊 蘇瑞鏵有一肚子疑問,但是顯然這鬼不會告訴他這個從來不來祭拜祖先的「不肖子孫」,只好上前,恭恭敬敬地對著桌面上的牌位祭拜過去。 年輕鬼和陳塵在后面看著,陳塵問:你誰啊? 年輕鬼哈哈大笑,你小子也挺不禮貌,不過老頭子我喜歡,我嘛,讓我想想,年紀大了,記憶都變差了。 陳塵哼道:誰說年紀大了記憶就會變差?我記得可清楚了! 年輕鬼奇異道:好好好,我記起來了,我是蘇家的人,至于第幾代嘛我記不清了。反正我可是從小看著烈文和他媳婦一起長大的??上?,兩人運勢不好啊 年輕鬼嘆口氣,看蘇瑞鏵已經在虔誠地祭拜,說:下次記得帶禮物來!這么多年多虧老頭子幫你說好話,不然你天天被祖先戳著罵。 年輕鬼挺自豪。 蘇瑞鏵卻越聽越迷惑。 腦海中卻又一個念頭不斷浮現,難道,父母是蘇家的人,不是孤兒? 不然為什么號稱只能被蘇家血脈打開的祠堂門,被他輕輕推開,祠堂里的鬼又認識爸媽,還說祖先會罵他不孝。 如果是孤兒,會被這只鬼這么惦記嗎? 蘇瑞鏵祭拜完,回到陳塵身邊,他認真問:前輩,我不認識您,但是您認識我,您知道我是誰的兒子? 年輕鬼稀奇道:好小子,我怎么會不知道?烈文小時候可乖了,經常來祠堂祭拜我呢! 蘇瑞鏵又想,是不是因為爸爸小時候經常來祭拜他,他才記住的?祖先會指責他,也是因為他被蘇家收養長大還恨上蘇家? 可是,又怎么解釋爸爸能夠經常來祠堂呢?祠堂的門只有蘇家血脈才能打開。 陳塵看不下去他的糾結,他直截了當地問:蘇烈文是蘇家的血脈? 年輕鬼仿佛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他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倆真調皮,老頭子這么大把年紀了,還來逗老頭子開玩笑哈哈哈,烈文不是蘇家的血脈,那怎么會在蘇家祠堂里? 蘇瑞鏵急急追問:我爸爸他,不是被收養的孤兒嗎? 年輕鬼笑聲一頓,他仔細打量蘇瑞鏵幾眼,說:你小子是不是記錯了?你mama是收養的孩子,你爸爸可是我們蘇家正經血脈!是和家主流淌著同樣血的血脈,非要說的話,你爸爸還要尊稱家主一聲叔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