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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俞很迅速地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停了,于是他也停下了步子,卻沒有轉過頭,兩個人就這么隔著一步距離僵持了一會兒。 謝澈行咬了咬牙,勉為其難抑制住洶涌而上的情緒:這個蛋糕,是之前沒送出去的,現在補給你。 秦俞聽到這話,身體竟然有些輕微的發顫,他繃直了嘴角,終于說話了,嗓音沙?。翰灰?。 謝澈行自然地就把秦俞這兩個字理解為了連他的蛋糕都不想收的厭煩。 他深吸了一口氣,默不作聲地想把蛋糕放在地上,其他什么都不管了。 沒必要說清楚了,秦俞的戒指就已經...... 他不敢再想下去。 秦俞察覺到謝澈行的意圖,回頭盯著地面上的一顆小草,再次開口,還是同樣的兩個字:不要。 謝澈行停下了動作。 秦俞視線沒有偏移:回去。 我就放在這。謝澈行仿若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你扔了就好。 跟我回去。 秦俞終于看向了謝澈行,原本只是想一掃而過,結果卻是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兩秒,然后下移到他脖側的細銀鏈上。 謝澈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秦俞已經轉身向前走,他也只好提起蛋糕跟上。 等到了秦俞家,秦俞打開門率先進去,謝澈行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在秦俞如有實質的注視下踏進門。 可是一進門,他就在玄關處的鞋柜最下一層看見了兩雙棉拖鞋,顏色款式都是一樣的,可碼數一個大一個小。 結合秦俞無名指上的戒指,不難想象這代表著什么。 秦俞循著謝澈行的視線看過去,說了一句:你要是覺得不適應,可以 不用了。謝澈行急急打斷他的話,把蛋糕放在鞋架上面,轉身想去開門:我先走了。 不料秦俞速度比他更快地上前一步鎖上了門,眸子里終于不再是死氣沉沉,不走。 秦俞趁謝澈行沒注意,把他拉到客廳的沙發上,有些不明顯地手忙腳亂倒了一杯水,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喝。 謝澈行一眼就看見眼前這杯水旁邊的情侶杯,他抿了抿嘴,覺得秦俞這一切的行為都是故意的。 明明不喜歡他了,明明已經有了別人,卻要把他帶到家里,把這些展示給他看。 為什么要這樣做,大概是對他的一種嘲諷。 確實很諷刺,是他突然間音信全無地離開了這么長時間,現在又出現在秦俞面前,任誰都會覺得憤怒又莫名。 秦俞這么做確實很符合他的性格和手段。 因為這樣能最大程度地懲罰到他。 第77章 情感障礙 謝澈行沒有去喝那杯水, 他看向秦俞,視線被一道細小的反光晃了一下,隨后他就下意識望向反光的來源。 是被項鏈串著的指環上的黑鉆反光, 熠熠生輝。 而這對項鏈的另一條現在還在他脖子上戴著。 換做平時,謝澈行可能就會想到這代表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可這會他看到之后,滿腦子都是秦俞叫他來是不是要回項鏈的。 謝澈行心中驀地一慌, 似乎篤定秦俞下一秒就會這么開口,為了避免難堪, 他猛地起身解開脖子上的項鏈, 但因為指尖發著抖,好幾下也沒成功解開。 秦俞很快意識到他要做什么, 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謝澈行就已經順利取下項鏈放在了茶幾上。 謝澈行語調不穩:我, 我還給你了。 你要還什么。 秦俞一把拉住要跑的謝澈行,看著他空蕩蕩的脖頸,幽深的眸子終于泛起了薄怒,語氣質問, 卻帶著一絲察覺不出的恐懼害怕,又重復了一遍:跟我說,你要還什么。 謝澈行說不出話,眼前的男人還是第一次用這樣危險生氣的態度對他, 讓他覺得有點陌生。 秦俞把他拉近自己, 臉上陰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緊盯著謝澈行, 發出一聲冷笑:是生日蛋糕還是那條項鏈,還完了就可以劃分清楚和我的關系了是嗎, 謝澈行,你還真是 秦俞猛地頓住,他緊緊桎梏住謝澈行手腕的力道逐漸松了下來,滿臉的怒氣也轉變成了一種無措和不可置信。 謝澈行的眼眶為什么紅了。 秦俞不自覺抬手蹭了蹭謝澈行泛紅的眼尾,指尖落上一滴帶著體溫的淚水。 他如同被燙到似的猛地縮回手,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情。 謝澈行哭了,他把謝澈行惹哭了。 他怎么能讓謝澈行哭。 秦俞像是犯了什么罪大惡極的錯誤,慌張捧住謝澈行的臉,用指腹抹去他眼角未落的淚,卻被他掙脫開來。 謝澈行一把打開秦俞的手,語氣有些惡狠狠地,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情侶款的棉拖和水杯我已經看見了,你現在可以放心擺脫我了。 他說到最后委屈又不平,染上了點哭腔:為了讓我看見這些這么大費周折,你跟我說清楚就好了啊,我知道是我的錯。秦俞,你至于嗎。 我沒有。秦俞手足無措地解釋:不是和別人買的情侶款,是我自己買的,也不是你的錯,都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