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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開口喊一聲,但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幾乎在一瞬間產生了錯覺。 周圍是封閉的,一個人也沒有,就算拍門呼叫也沒人會管他,只有待夠一晚上才會被放出去。 謝澈行有些慌亂,因為腳撐在木板之下略微傾斜的船底,所以他略一動作就失去了平衡點,半條腿滑了出去,碰到了什么。 他被這意外的一碰給猛地緩過神來,大聲喊了一句:秦俞! 怎么了。 秦俞沉穩有力聲音響起,謝澈行終于有了某種可靠的實感,同時也重新聽到消失了幾秒鐘的水聲。 他剛松了口氣又緊張提起來氣來,季正軒好像不見了。 身旁立馬響起一個不解的聲音:我就在這啊,你不會大白天夢游了吧。 撞鬼了?那他剛才為什么沒碰到季正軒。 謝澈行頓時有些悚然:你剛剛在干嘛,我往旁邊伸手怎么沒碰到你。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有什么尖銳的物體在他胳膊上輕輕戳了戳。 季正軒開口:糖葫蘆的木簽剛掉了,我撿了一下。 原來是個巧合,可謝澈行還是覺得有些詭異,他清了清嗓,問道:師傅,這么黑您也能看清? 船夫大笑了兩聲,一口方言摻雜著普通話,這條河道我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回,閉著眼都能劃過去的嘞,而且我家祖上都是船夫,夜視能力特別好。 秦俞對船夫問道:還要多長時間能出去。 船夫加了把勁,說道:等急了吧,這條路長一整條街呢,不過馬上也就要到了,喏,現在開始有光透進來了。 幾分鐘后,可見光越來越多,謝澈行已經能看到出去的橋洞口。 他率先上岸,第一眼就觀察秦俞腿上有沒有他剛才那一腳踢的鞋印子。 秦俞注意到他的視線,跟在季正軒后面上岸,季正軒看見街上有個糖葫蘆攤子,朝兩人說了一聲就過去了。 攝影師早就在這邊岸口等著,但因為季正軒跑去糖葫蘆攤了,只好離得比較遠才能把三個人都錄上。 秦俞站定,隨意問起:剛才在船上害怕?他想到昨晚謝澈行被嚇了一大跳的情形,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熊貓膽子都比你大。 你別再拿熊貓說事了。謝澈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為,辯解道:那是因為我沒找見季正軒,正常人都會害怕的。 秦俞視線在他臉上繞了一圈,語氣變得淡漠:誰讓你非得去接紀子蕭的糖葫蘆,自作自受。 什么叫我非得去接的。謝澈行有些不服地說道:當時不是你讓快點的嗎? 秦俞斜睨了他一眼,等謝澈行收回了據理力爭的目光后才繼續道:你找不到季正軒的時候不知道喊他一聲? 你懂什么,謝澈行心里反駁了一句,面上說道:那我不是喊你了嗎。 聞言,秦俞嘴角極輕地揚起一個弧度,雖然很快被他壓下去,但面色已經緩和了許多。 謝澈行看著不遠處正在和糖葫蘆老板友好交流的季正軒,遲疑地問道:船上的時候,是不是有幾秒鐘船夫沒劃槳。 秦俞垂眸想了一下,給出了否定的答案,隨后皺了皺眉,你有段時間沒聽見? 哦,可能我耳朵不太好吧。謝澈行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明白了沒聽見就是他的問題。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經常被院長強迫看完恐怖片后關小黑屋,那時候小,怕的要死,精神太緊張就導致暫時性失聰。 后來被領養之后就成了后遺癥,不過很少犯就是了。 耳朵不太好? 秦俞無意識看向謝澈行的耳朵,耳廓圓潤流暢,形狀小小一個,耳垂瑩白如玉,被太陽光照出一點血液的紅,看起來透亮精致。 他垂下的手抬了抬,卻看見那只耳朵動了兩下,謝澈行指了指前面,季正軒叫我們。 秦俞嗯了一聲,把手放進口袋。 季正軒拉著他們來到糖葫蘆攤販面前,看到跟上來的攝影,還抱怨了一句:我剛才已經完成我的任務了,你沒錄見別算到我頭上啊。 彈幕終于能近距離看到三個人,紛紛感嘆。 【隔壁那組跟這可是天壤之別,這邊直播的稀碎?!?/br> 【還不是謝澈行作的,無語死了,一個勁往秦總身上湊,不嫌膈應人嗎?!?/br> 【樓上戾氣真大,我尋思直播的問題跟行行沒關系吧?!?/br> 【客觀來說,秦俞跟普通藝人又不一樣,不想搭理謝澈行的話完全可以不搭理?!?/br> 【他們兩是認識的吧,雖然沒聽說謝澈行家里多有錢?!?/br> 【那只能說明秦總心地善良顧及別人,等正片出來我看你們還說不說得出這句話來?!?/br> 謝澈行聽到季正軒已經完成了任務,不由得有點焦慮,霸王餐好說,街頭賣藝要怎么辦。 季正軒推了推正在發呆的謝澈行,又喊上了秦俞,說道:這里不止有糖葫蘆,還可以畫糖畫。 謝澈行忍不住說道:可是我們沒錢啊。 季正軒驕傲地拍拍胸脯:我已經跟老板說好了,看在我長得帥的份上免費給我們畫三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