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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罷了,偏他體內靈氣自行運轉,鍥而不舍的修復被摧毀的經脈將這凌遲般的痛苦無限延長 安馨兒呆呆看著那個刮骨療傷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男人汗如雨下,五官扭曲至猙獰,痙攣的手指死死抓入地面最終克制不住在地上翻滾,死死咬緊的牙關溢出幾聲痛苦至極的□□ 他該有多疼 安馨兒愣了一陣才撲上去,輸入靈力,掐動法訣,喂食靈丹該做的不該做的她都做了,但男人的疼痛不減反增,甚至整個身體都開始痙攣。 安馨兒猛地抬頭,兩眼發紅的看向安然,鏘然一聲拔出長劍:我殺了你! 一掐劍訣,長劍虛懸空中,向依舊好整以暇吃果子的少年刺去然而劍飛出不足一尺,就被一只手死死握住,那只沾著草和泥的手還在顫抖,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自己有了生命一般在鼓蕩跳躍鮮血從掌心涌出,順著手腕蜿蜒而下。 安馨兒慌忙收回靈力,道:元白!你 季元白撒手,張口似要說話,吐出的卻是一聲壓抑不住的呻1吟。 安然端著果子起身,在季元白身前半蹲下來,問道:疼嗎? 季元白雙眼被冷汗糊住,看不清少年的模樣,只看到一身火一般的紅衣他死死咬住牙關,一聲不吭,不是不想理他,而是知道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安馨兒悲憤道:你把他害成這樣,居然還說風涼話! 安然恍如未聞,依舊低頭看著季元白:疼吧?但還不夠疼。比不上抽脈挖骨之痛 微涼的手指點在季元白眉心,下一瞬,季元白體內肆虐的火焰仿佛尋到了出口,從眉心洶涌而出,消失在少年指尖。 季元白癱軟在地,喘著粗氣,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頭頂的藍天白云,好一陣才開口道:不見得吧 聲音沙啞。 安然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應那句比不上抽脈挖骨之痛。 焚筋之痛,我嘗過太多次,安然道:你以為,死而復生很簡單?你以為,人脫胎換骨變成鳳凰很容易?如果不是師傅布下的結界,御獸峰上下,日日夜夜都能聽到我的慘叫。 季元白沉默下來。 安然坐到地上,從端著的盤子里,摘了一顆果子塞進季元白嘴里。 靈果入腹,仿佛干涸的河床上落下了一場雨,迅速滋潤修補著枯萎的經脈,被焚燒一空的靈力如露珠一般,由無自有,一點點凝聚。 安然道:不要以為我突發善心,不過是看你毒發之際還幫我攔了一劍,給你個機會,聽你說說你的條件。 季元白坐起來,對安然抱拳一禮,誠懇道:盜取靈骨之事,皆因我而起,受益者也只我一人便該由我一人承擔,還望鳳公子,不要再遷怒他人。 安然問道:是不要遷怒,還是不要追究? 季元白頓了頓:不要追究。 安然笑笑,道: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季元白默然。 如果這少年只是險死還生,且因禍得福獲得所有人夢寐以求的際遇,他還可以厚著臉皮,請求他無論有多少仇怨,只沖他一個人來 然而這少年,原是天之驕子,資質超絕,根骨無雙,已一腳踏上仙途,卻因被人覬覦資質,將他折磨的生不如死,抽去靈根,奪去性命又無數次的忍受非人痛苦,才能重獲新生 如果他沒有承受一次這少年承受過的痛,說出不要追究這四個字的時候,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地自容。 季元白不是圣人,若這少年是他的生死仇敵,或是惡貫滿盈之輩,不必安馨兒出手,為重入仙途,奪人靈根的事,他自己也不是不能做。 但是他太了解他的未婚妻,但凡這少年有一絲取死之處,她怎么會忍到現在,早將這少年貶的一無是處,告訴他他死的罪有應得 卻聽少年又道:讓我不繼續追究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季元□□神一振,抱拳道:鳳公子請講。 安然手一翻,指尖又是一株焚筋草,指向安馨兒,道:讓她也吃一株,我就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安馨兒下意識后退兩步,繼而醒悟,冷冷道:鳳非鳳,你不要得寸進尺! 不吃啊?安然并不勉強,將焚筋草收入空間,道: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我先替你收著,待我筑基有成,憶起往事,再來請你品嘗。 安馨兒神色瞬息萬變,忽然冷笑一聲,長劍化虹,電射而至。 卻見那少年仿佛早就知道她要動手,先一步抓住季元白的肩膀待長虹起時,已然將季元白拖到自己身前。 長虹微微一絲顫抖后,速度不減,電射而至。 只聽噗的一聲,季元白肩頭血如泉涌安馨兒視線被遮擋,不知道長劍有沒有刺中躲在季元白身后的安然,調轉長劍準備再度攻擊時,卻發現地上的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