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說他是直男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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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內工作而已,”男人笑呵呵道,“既然和這位「同學」關系這么好,有沒有考慮過帶回家吃個飯???” “或許,”徐嘉珩又想起母親對于他出柜的反應,興致缺缺,“我還有事,李叔我們晚些再聊?!?/br> “好?!?/br> 掛斷通許后發現喻溫白在發呆,徐嘉珩收緊手臂,將人輕易往懷里帶了帶:“在想什么?” “沒...”喻溫白下意識要搖頭否認,又想起承諾過會有話就問,抿唇別扭道,“你和其他直男朋友,也會這樣嗎?!?/br> 聽李叔的口吻,徐嘉珩應當是和不少同學都關系不錯,這讓喻溫白不由得想到,徐嘉珩以前教過他「直男朋友」的概念。 在直男的世界里,摟摟抱抱、互坐大腿喂飯、甚至同睡一張床都是家常便飯。 而徐嘉珩有很多直男朋友。 所以,徐嘉珩也會和很多男人摟摟抱抱、會讓他們坐大腿喂飯、并且在同一張床上抱著他們睡覺嗎? “當然不會?!?/br> 不等喻溫白情緒反饋,徐嘉珩的果斷否認就打消所有可能性;他半瞇著眼睛身體后傾,便仔細打量邊慢悠悠道: “喻溫白,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容易吃醋啊?!?/br> 第30章 舍不得讓剛病好的人下廚, 最后還是徐嘉珩做的晚飯。 他談不上喜歡做飯,當初學也是因為徐嘉菀挑嘴的要命,非得他一勺鹽一勺醬的試出這位祖宗的口味, 那段時間每天做飯像是上前線打仗。 但喻溫白不一樣。 除了食量偏小以外, 喻溫白幾乎是完美的食客, 沒有忌口什么都說好吃, 哪怕一盤水煮青菜都嘗的虔誠無比。 最重要的是,徐嘉珩很享受整個過程。 喻溫白咀嚼時微微鼓起的腮幫子、嘗到新菜時閃閃發亮的眼睛,還有做飯時一直跟在他身后、時不時念叨著想幫忙的樣子,都讓徐嘉珩挺享受。 空閑時他忍不住地想, 以前相處的時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忽視喻溫白這么久的? “......我來洗碗吧?!?/br> 徐嘉珩戴好手套, 人高馬大地擋在洗碗池前, 生硬地轉移話題:“沒事,你先去看看奶球?!?/br> 喻溫白果然聽話地乖乖點頭, 離開廚房去找貓咪。 而十分鐘后, 徐嘉珩收拾完來到客廳,正好看見奶球窩在喻溫白懷里撒嬌, 翻出肚子還不夠, rou爪子還非得抱著人胳膊。 別人家是舔狗, 他家倒是只舔貓。 徐嘉珩看著這一幕再次懷疑, 他們家前世是不是受過喻溫白恩惠, 怎么從他到徐嘉菀再到奶球, 居然一個比一個不爭氣。 抱胸靠著強,徐嘉珩隨口朝給奶球擦腳的喻溫白道:“你上大學前, 是在哪里生活?!?/br> 這么問像是特意強調人高中輟學, 徐嘉珩正想糾正, 就聽喻溫白表情如常地報了a縣的名字。 a縣是與t市相鄰的小縣城,規模面積雖小,卻因為環山繞湖的地理環境成為旅游勝地,度假山莊處處可見,每年有無數旅客光顧。 徐嘉珩高考后也去a縣帶過幾天,但某些回憶實在算不上愉快,又覺得不可能有這么巧的事,也久沒再追問。 —— 喻溫白作息一直很健康,晚上十點半準時關燈上床。 徐嘉珩整晚都在書房忙碌,幾分鐘前他去洗漱時,還能聽見里面開會的說話聲,也不知道要工作到幾點。 原來徐嘉珩不在寢室的時間是忙于工作。 想起飯后他再次提起過去的事,喻溫白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臉埋在奶球軟乎乎的肚子上,聲音有點委屈: “......奶球,他們都不記得我了?!?/br> “喵嗚?!?/br> 通人性的小貓立刻伸出濕乎乎的舌/頭,喻溫白被他亂舔的睜不開眼,無奈笑道:“好啦,知道你沒忘記?!?/br> 說著從被子里伸手抱起小貓,摟在懷里蓋好被子,喃喃道:“.......奶球你變了好多,我第一次都沒認出是你?!?/br> 房間里靜悄悄的,喻溫白習慣了伴著室友呼吸聲入眠,現在反倒不適應,輾轉反側將奶球弄醒幾次,不知道多久后才睡著。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回到高考后的那個炎夏,層疊綠意被艷陽曬得發干,躲在葉片下的古蟬沙啞的聲聲嘶鳴著。 出成績當天不斷有招生辦打來電話,電視臺也登門拜訪,想采訪他作為輟學幾年的社會考試,是如何考出全省16的名次。 喻溫白全都一概拒絕。 對人際交往近乎本能的懼怕,讓他害怕面對學校,也拒絕了解縣城外的整個世界。 喻溫白害怕被人看到,又怕別人完全看不到自己,他想在人群中說話,卻更害怕他的存在和每一句話都會讓其他人不自在。 輟學和逃避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顧清逢總是說,他不可能一輩子藏在深山老林:“小白,外面的世界沒有你想的恐怖,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br> 喻溫白只裝作沒聽懂,任由時間一天天過去。 出成績的第二天,a縣最大的度假山莊迎來幾位很有背景的富家子弟,揮金如土,高價將山莊直接包下半個月。 師父叮囑喻溫白不要去招惹他們,驅怨除煞之類的,有錢人通常要么特別信,要么特別避諱。 自輟學后,喻溫白的人際交往少得可憐,重復過著家和后山綠林往返的兩點一線生活。 也包括救人那天。 多年修行讓他的五官比常人要靈敏數倍,于是那天傍晚遠遠聽見自水庫傳來的貓叫,一聲比一聲著急,喻溫白就立刻快步過去。 預想中野貓失足并沒發生,只有貓包里探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幾月大的小貓焦急地望著水面,爪子撓著拉鏈拼命想出來。 喻溫白順著它的視線就看見冒出水面的泡泡,心猛地一身,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去,努力睜大眼睛找人。 萬幸這座水庫早已作為景觀點不再使用,女孩顯然溺水沒多久,被抱上岸后就不斷咳出水,十幾秒后就恢復清醒,后怕地放聲大哭。 喻溫白比她還不知所措,笨拙地想用袖子幫女孩擦眼淚,手伸到一半猛然想起他天生害人的體質,又訕訕收回手。 他緊張吞咽著:“.......要、要不我送你回去——” 話音未落,通往山莊方向的小路遠處突然響起好幾道呼喚聲,喻溫白被嚇地猛的后退,也顧不上后背重重裝在樹上,慌里慌張地轉身就想跑走,仿佛他才是推女生下水的人。 他實在太久沒和人打交代,以至于聽見低沉的喝止聲時,腦子里一瞬間都是小時候同學罵他臟東西的場景。 “等一下?!?/br> 身后傳來落水女生的抽噎說話聲,像是在艱難地解釋什么,圍在她身邊的五六個同伴連忙輕聲安撫。 而喻溫白耳邊只剩下刺耳的嗡鳴聲。 唯獨那道沉啞的男聲壓著耳膜,每個字都自帶壓迫感:“謝謝你救了她,不介意的話,和我們一起回去清理一下吧?!?/br> 落日余暉自葉片縫隙呈碎片灑落,喻溫白聽清后茫然一瞬,逃跑的雙腿定在原地。 ......這個人,是在和他道謝嗎? 他背著身壓緊鴨舌帽,下意識想擋住臉,低頭看著自己渾身濕透的狼狽:“我身上都臟了......” 同伴在高聲催促,男生看出喻溫白的抗拒也不再勉強,脫下外套大步上前,將寬大的衣服披在他肩上。 手法是陌生人的生疏,動作卻意外輕柔,像是面對受驚的小獸,甚至有意沒碰到他。 “披著吧,這里夏天傍晚的風也是涼的,希望你不要生病?!?/br> 這是他們最后的對話。 那日傍晚,喻溫白獨自在水庫邊站了很久,久到顧清逢親自來找人,看他渾身濕透忍不住要罵人時,突然道: “師哥,你知道來度假山莊的人,是從哪來的嗎?!?/br> “師哥,我想下山讀書?!?/br> 當晚確定報考t大時,喻溫白其實并不知道給他衣服的男生會不會去外地,他只是本能覺得,像那個人一般溫柔而優秀的人,一定值得最好的。 他們還會有機會再見面嗎? 顧清逢問是什么讓他突然改變主義,喻溫白坐在竹窗邊,抬頭盯著皎白月色,良久后輕聲道: “因為有個人讓我覺得,我或許對這個世界,是抱有期待和熱愛的?!?/br> 哪怕是再微小的善意,他也渴望能感受——就像被洗凈收好的外套,喻溫白想他會永遠記得男生叮囑他不要感冒的溫柔聲線,會永遠記得讓他對世界重燃希望的那時心境。 或許是老天聽見他的祈禱,后來他們居然真的有幸重逢。 新生報到日,陌生環境和洶涌人群無一不讓人恐懼心慌,看著學校處處人潮如織,窒息感徹底將他淹沒——喻溫白潰不成軍地逃回了寢室。 冷冷清清的寢室只有他自己,喻溫白手腳冰涼地收拾行李,任由絕望將他一點點吞沒時,寢室門突然被扣響。 “同學,你挺眼熟的?!?/br> 散漫語調和記憶中某道聲線完美重合,喻溫白心跳漏停半秒,呆愣愣地看向靠著門框的徐嘉珩沖他挑眉: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br> 是啊,他們其實很早就見過,只是徐嘉珩忘了,或者說從未真正見過他。 但是沒關系啊。 他依舊會為重逢而感到無比幸福和感恩。 “......” 凌晨兩點整,萬物俱靜月明星稀,整個世界都陷入沉眠。 只有徐嘉珩還無比清醒地躺在床上。 雖然開玩笑口無遮攔,但他作為二十一年母胎單身,在清醒狀態下和另一個男生、尤其是他喜歡的男生躺在同一張床上,依舊感到無所適從。 喻溫白半路睡到他床上的原因不詳,徐嘉珩在書房忙完聽見浴室傳來沖水聲,回屋就見半夢半醒的男生從浴室出來,招呼都沒打,閉著眼睛直接一頭扎進他床上。 大約是前兩次來睡慣了主臥,半夜起夜人不清醒,下意識地以為這才是他的床。 松軟黑發睡的凌亂,棉質睡衣卷起衣擺,露出窄細的腰窩和半截內//褲邊沿,側躺著將頭埋進徐嘉珩黑色的枕頭,毫無防備地安穩睡著。 徐嘉珩有時實在看不懂喻溫白,臉皮薄到調侃兩句都會害羞,想做的事卻大膽露骨到他都吃驚。 算了,沒必要大半夜把人弄醒,反正兩人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再多今晚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