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說他是直男 第29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十一歲、炮灰進行時、和影帝在戀綜組CP后爆紅了、重生成貓后我踹了影帝、穿書文男主拒絕被攻略、七個渣攻都覺得孩子是他的[穿書]、我在無限流里開安全屋、今天又發現一個穿書者、我靠畫畫被影帝組cp后爆紅了、單純美人是男配[快穿]
—— 寢室里安靜無聲,窗簾做賊似的將陽臺拉門遮的嚴嚴實實,不讓半分陽光照射進來。 此時只有徐嘉珩一個人在房間。 罕見地沒坐在書桌上做事,他特意從側柜里翻出小桌板,拎著電腦耳機一起帶上床,后背靠著墻根。 深吸口氣,他輸入以p開頭的著名向日葵色網站,點擊選擇同性題材,心情沉重的點開首頁第一個跳出來的視頻。 五秒后,他被過分熱情的叫聲成功勸退,不死心地換了一個。 太暴力了會痛,下一個。 身材太差沒參考價值,下一個。 長得太丑傷害眼睛,下一個。 —— 半個小時后,各種分區專欄都翻過一遍的徐嘉珩終于放棄,冷著臉,認命地關掉頁面。 托夏敏推薦替身文學的福,讓他有幸了解過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各種向日葵色知識。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第一次會很痛」。 他記得某本書是這樣寫的:【xx只覺得人像是被從中間掰開,肌rou被撕扯碾碎,疼的他想直接昏死過去,眼淚止不住地留】 余光里是他和喻溫白的聊天界面,從上午起對方就一直在問他什么時間方便,徐嘉珩回絕幾次后,無奈坦白道: “我需要點時間準備?!?/br> 喻溫白秒回:不用準備的,你只需要躺好睡一覺,一切交給我來做就好。 這種事怎么可能讓喻溫白一個人努力,出力的肯定是他啊。 徐嘉珩沒有再回,下課后飯都沒吃就直奔寢室,面色凝重地在書桌前冷靜思考,想下一步該怎么辦。 拒絕是不大可能了,現在比較靠譜的辦法只有一個:現場學習。 文字描述太模糊,于是他決定從視頻教學先入手,嚴謹地考慮到每個人的喜好不同,企圖將每種分類都研究一遍。 然后每次都堅持不到一分鐘就退出視頻。 他果然是直男,那些不管是聲音或者畫面,怎么看都只覺得惡心。 為了哄人睡覺,徐嘉珩昨晚幾乎一夜未眠,黑眼圈重的像是自帶煙熏妝,大腦也因為睡眠缺乏徹底罷工。 想到喻溫白的經歷和期盼的眼神,招架不住的無力感就洶涌而來。 扶額長嘆出聲,徐嘉珩收起桌板電腦打算補覺,寢室門突然被推開,是喻溫白抱著一堆衣服進來。 光線昏暗看不清表情,但喻溫白應該是沒注意到他在上鋪,放下書包盯著桌面的衣服出神很久,然后脫下了身上寬大的灰色針織衫。 男生沒那么多講究,別說換衣服還要去洗手間,夏天熱的時候,光著膀子只穿條褲衩在寢室里晃的都大有人在。 徐嘉珩倒不至于光膀子亂逛,但平時換衣服也沒避開室友,所以見喻溫白脫/毛衣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么,就沒出聲阻止。 直到他余光看見那道背影。 拿衣服時喻溫白半側著身,隨著動作能看見手臂線條的薄薄一層肌理,雪瓷一般的膚色白到扎眼,纖長分明的五根手指在擺弄著繁雜的服飾,在面料上留下點抓痕。 這個動作讓徐嘉珩想到喻溫白昨晚「喝醉后」一手抓住他衣袖、一手攥緊被面的場景,額前帶著細汗,精致眉眼淺淺皺著,嗓子里黏糊糊地讓他不許他走。 藏在被面下的手輕微著掙動了下。 視頻里看人出場就覺得反胃、聽人夾著嗓子叫又覺得刺耳,但此刻在這間封閉安寂的寢室里,光是一道背影,以及時而響起的布料摩擦聲,都讓人心猿意馬。(整段情節都沒有身體接觸,別鎖了求求) 徐嘉珩忽然意識到,喻溫白是不一樣的。 寒冬臘月的季節,他躺在被子里卻覺得悶熱,身體像是被人點了把火心也跟著躁動,煩亂地側翻過身。 鐵制的雙人床發出嘎吱聲音,在無聲的小空間里響亮無比。 衣料摩挲聲戛然而止,余光里的背影身體定住,半晌堅硬地轉過身,試探道:“......徐嘉珩?” 微啞的聲線聽著興致不高,像是蒙了層濃霧的湖面,沉沉悶悶的。 徐嘉珩呼吸都停滯,半秒后才故作鎮定道:“剛才在睡覺,怎么了?” 喻溫白微愣,又慢慢低下頭去,垂眸拽了下腰間的系帶:“你可以幫我弄一下衣服嗎,我不太會穿?!?/br> 徐嘉珩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貌似是日式的花魁和服,通體的深紅將白皙的皮膚襯的雪白,寬松的衣領用絲線繡著紅粉白三色花卉。 喻溫白五官天生精致,只是表情太少顯得眉眼疏離,沒想到現在穿上松垮的花魁服,領口大敞露出兩排筆直鎖骨,整個人像是罌粟叢中一片雪,清冷高潔中又多了幾分妖艷。 他不會系腰帶,走過來將白色的軟布帶交給徐嘉珩:“這個應該怎么系呢?!?/br> 花魁服不同于正常和服,打結要在腰前而不是背后。 黑暗中喻溫白的眼神直白而純凈,四目相對,徐嘉珩別開眼嗓子發干:“......應該是系在后面,你轉過去我幫你弄?!?/br> “哦?!?/br> 兩人好像都忘了要開燈,又或許是各有心事,徐嘉珩摸著黑從后面給喻溫白系腰帶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著。 視覺削弱后,其他感官就變得格外銘感,花魁服的做工精細,絲料又纖薄,徐嘉珩隔著腰帶貼上喻溫白頸/側時,指尖都是柔軟溫熱的觸感。 缺覺是件太可怕的事,讓人連呼吸都懸浮在云端;徐嘉珩心猿意馬地低頭打結,完全沒注意到喻溫白低頭咬唇的表情。 寢室里安靜的太詭異,他覺得自己該說些什么,硬著頭皮找話題:“去我家的事情,可能還要再等兩天——” “徐嘉珩,你其實并不喜歡對不對?” 沉默許久的喻溫白轉過身,才系一半的帶子前功盡棄。 他抬頭定定看人,在徐嘉珩疑惑的注視中,頭漸漸低下去:“從牽手到擁抱,你是不是因為不知道怎么拒絕我,沒辦法才勉強接受的?!?/br> 喻溫白想不通,受益人明明是徐嘉珩,但一想到會給對方帶來麻煩,或是想到徐嘉珩本意是想拒絕自己、只是礙于情面不好明說,為什么他會遏制不住的難過。 長久的沉默中,當喻溫白以為徐嘉珩不會再回答時,身后的人突然低聲道:“喻溫白,我是個成年人?!?/br> 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如果真的不喜歡,我會直說——” “誒你倆在寢室啊,怎么不開燈???” 齊東咋呼呼地推門進來,嘴里還叼著半個rou包子,開燈見屋里兩人也沒看出端倪,大咧咧道:“白哥你穿的這是啥,還怪好看的?!?/br> “是巴衛,”后面的資深二次元于然秒答,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 “我能拍兩張嗎?!?/br> 喻溫白衣服都沒穿好,腰帶松松垮垮地半脫未褪,徐嘉珩擋在人面前不準于然亂拍,冷著臉道: “進來不知道敲門?” 齊東一頭霧水:“什么時候回寢還要敲門了?你倆在里面談戀愛不讓進啊?!?/br> “......” 適應黑暗后,突然的白熾光有些刺眼,喻溫白抱著衣服進洗手間繼續試穿,沒再叫徐嘉珩進來幫忙。 腰帶還是系不明白,但衣服rou眼可見的偏大,他看著鏡子里衣領大敞的人,倏地意識到,他剛才就是這副模樣面對徐嘉珩的。 他從沒在別人面前換過衣服,一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狽,耳朵又開始發燙。 尺寸問題告訴過鹿晴后,喻溫白換回常服回到位置,經過齊東座位時聞到一股rou包子香味,喃喃道: “.......好香?!?/br> “嗯?你說這個rou包子?”齊東回頭,看喻溫白直勾勾盯著他手里半個包子,抱歉地啊了聲, “我這最后一個了,你要不嫌棄的話.......我把這半個分你?” “你那包子咬的狗都不吃,”于然從下鋪探頭看向喻溫白,“我們買的時候正好收攤了,你明天去買吧,就在校門口?!?/br> 喻溫白不餓,也不饞包子的味道。 只是這包子聞著很像徐嘉珩早上給他買的,他就莫名很想買來嘗嘗。 “沒關系,明天吃也可以的?!?/br> 他有些失望地看了齊東手里的包子幾秒,抱著衣服回到座位時,余光看見徐嘉珩若有所思的表情。 男生在書桌邊坐了會,骨節分明的食指一下下點在桌面,五分鐘后像是終于下定決心,抓起手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寢室。 寢室門緊閉,三人面面相覷,齊東傻眼道:“這都快吃完飯了,珩哥要去哪啊?!?/br> 喻溫白茫然地搖搖頭,直覺告訴他徐嘉珩的奪門而出和他有關,不自覺握緊了手里的簽字筆。 是因為剛才的問題讓他討厭了嗎? 整晚喻溫白都過的神不守舍,晚飯草草吃了兩口就著急忙慌的回去,獨自呆坐在空蕩蕩的寢室時,才后知后覺地反問自己,他到底在患得患失什么。 早于他想出答案的是宿舍門禁。 還差半小時道門禁十一點時,齊東和于然就在嘗試聯系徐嘉珩,幾次無人接聽后,齊東丟掉手機,徹底放棄道: “估計有急事吧,”他轉頭安慰喻溫白,“你也別太擔心,咱又不查寢,珩哥在校外好幾套房子呢,不可能露宿街頭的?!?/br> 說完又戴上耳機打游戲,直到十一點半熄燈時,才連滾帶爬的上床。 喻溫白毫無睡意的平躺在床上。 月色透過陽臺玻璃門斜灑進屋內,他抬手看著流光穿過指縫,手機屏幕是和徐嘉珩的聊天界面,屏幕按亮又熄滅。 下鋪偶爾傳來動漫和游戲角色的聲音,喻溫白盯著對面的空床位不知多久,悻悻側翻過身,抿唇慢吞吞地在聊天框里打字。 喻溫白:你今晚還—— 后半句還沒打完,聊天界面突然跳出一條白色框消息。 徐嘉珩:睡了嗎? 徐嘉珩:沒睡的話來陽臺。 陽臺? 喻溫白看著屏幕上的兩行字發著愣,回神后騰地坐起身下場,動靜大的甚至驚動了兩個下鋪的室友。 “晚上吃撐了,去陽臺站一會?!彼背鋈?,胡亂扯了個借口轉身就走。 t大都是封閉式陽臺,只留了兩扇總被抱怨沒安紗網的窗戶,窗外當然也沒再裝鐵護欄。 關緊陽臺門,喻溫白急匆匆地推開窗戶,任由冷風撲面而來,手撐著窗框就探頭往下看。 高瘦熟悉的人影站在樓下,身上套著出門時的黑色夾克,手里提著斜挎式的彩色保溫盒,正低頭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