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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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喜歡你?!?/br> 最后,霍厭帶著醉意和疲意,是將失魂神惘的施霓從硬木桌上給小心抱下來的。 頭太痛,不然他不會只數過一只手五個手指頭,椅子上施霓放不開,他最愛的還是桌上后著來那兩回。 上了榻,霍厭把施霓抱在懷里很快睡得發沉,呼嚕聲都快要起的架勢。 等了會,待他睡香,施霓慢慢撐起身去穿自己的衣裳。 才下床邁了兩步,她就感覺酸脹得好不舒服,之后咬牙穿上了衣裙,剛一邁步又忽覺自己里褲上好像沾了什么東西。太多了,一走路還會往外出,她紅漲著臉狠狠瞪了眼榻上那睡得死沉的男人。 耳邊再次響起方才他把她擺放在桌上時說的葷語,什么存貨多,一次性全部都給你。 簡直瘋了。 罷了,主帥帳中這樣靡靡之狀,若明日被人發現豈還了得? 施霓可沒他這樣心大,于是強忍著難受,動作慢緩地幫他把屋子收拾干凈,走前本想再散一散帳中的味道,可怕寒風鉆進來把將軍吹染了風寒,于是到底作罷。 提起食盒,將醒酒的水留了下來。 最后看了眼霍厭,施霓若有所思,而后轉身離開了主帳。 …… 施霓進營整整兩個時辰,阿降在營外等得實在太久,于是中途沒忍住得都打了兩回瞌睡了。 終于聽到掀簾的動靜,阿降立刻睜大眼睛清醒過來。 見施霓一臉憂色地進去,現在卻滿面紅光、緋色難消地出來,阿降似乎意會出來什么,立刻面上帶喜地小聲問道。 “姑娘,你和將軍是和好了嗎?” 施霓被扶著,慢慢尋了個舒服姿勢艱難坐下,腿間還是微痛難受,當下疲憊懨懨。 聞言后,她也忍不住沉思。 這算和好了嗎……應該不算的。施霓想,同醉鬼說的話又能當幾分真,恐怕他幾個時辰睡醒后,就全然忘了自己干的那些禽獸事。 于是她搖搖頭,面容平靜地開口,“應還不算徹底好?!?/br> 阿降倒是個樂天派,聽了立刻松了口氣,連帶嘴角都跟著翹起,“好一點也算好啊,將軍若真厭了姑娘,能把姑娘留身邊這么久嗎,眼下這天都快黑透了,將軍才舍得放姑娘走,分明是想您啊?!?/br> 她進帳時,天色的確還明著,現在卻…… 沒接阿降的話,她倒莫名想起些不該憶起的畫面,于是忍不住地耳尖發紅,背脊上紅痣的位置,也同時微覺隱隱發痛。 不明他為何執著于此,又啃又咬,像是在發泄不滿。 …… 晚間亥時,霍厭腦袋悶沉地轉醒,一睜眼,只覺頭疼欲裂。 醉意散了,思緒也清明,他抬手擰了擰太陽xue舒緩,同時口干得厲害。 緩慢起身,看到帳中整潔一片,像是被人全部打掃過一遍,霍厭略顯困疑,目光環掃下去。 待視線觸及不遠處的實木木桌,他身子忽的一僵,面容更是遽然變得古怪起來。 桌上,椅上,還有他這方單人的硬木床上,處處都有股散不盡的女人香。 微凝思,霍厭腦子瞬間清醒,也完全記起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混蛋事。 輕咳一聲,他不自然地下了床,看自己渾身上下就穿著件不過膝的中褲,于是趕緊猛灌了幾碗水來叫自己清醒。 這個節骨眼上,他又忍不住對施霓干了這檔子事,實覺是沒了臉。 之前強裝的冷心冷腸,就被幾壇子酒給毀了,他自惱不已,又怕施霓會輕看他。 草草把衣袍穿上,這時,尋聽到帳內動靜的荊善立刻在外請見。 帳內味道實在不清白,霍厭不想叫人察覺,于是自己掩飾地邁步出了帳。 “將軍?!鼻G善躬身請禮。 霍厭面色繃著,只問:“夫人她何時進的營,又什么時辰回的府?” 荊善如實回:“應是申時來的,戌時走的?!?/br> 足足兩個多時辰……霍厭蹙眉,心間暗諷自己行事荒唐,同時更覺自己太陽xue滯堵得難受。 身子是徹底釋緩舒服了,可臉面也全沒了…… 他目光往外瞅去,凝望半響,卻沒再有其他表示。 這時,荊善似會意出什么,猶豫了下,主動問道:“將軍今夜,還要留宿在軍內營中嗎?” 說完,還沒等霍厭回答,他趕緊幫忙搭上了個臺階。 “已是冬日,天氣漸寒,軍營更是供暖不足,聽說今夜晚間時候還會有狂風雷雪驟起,不如將軍今夜便回府去住如何?” 霍厭覷看了荊善一眼,面色嚴肅:“小小寒風,本將軍還會顧慮這個?” 荊善卻認真言說,“將軍自然不畏,可夫人素來懼怕驚雷?!?/br> 聞言,霍厭默了默,半響不自然地吐出個字來。 “回?!?/br> 這話說得,是真沒臉。 第87章 施霓回府后,先徑自回西屋洗了個澡,將身上那些個靡靡味道全部凈去,出浴后又認真在脖頸處涂抹上了一層細粉,好掩住被將軍吸吮出的招眼的紅印子。 做完這些,施霓忍著身子的疲憊,叫上阿降陪自己再去東屋一趟,好盡早告知程夫人,將軍在城郊駐營一切安然。 進了東院,見屋內燈火通明,便知程夫人定是在等消息,不然這個時辰她早該歇下了。 邁進門,施霓先表歉意。 “母親,我回來晚了?!?/br> 程夫人自不會苛責她這個,看她去了這么久才回,便猜想定是序淮主動留人了。 她安心了些,想著他們夫妻間的事,只要有一方肯主動,矛盾就不算難除。 “無妨事。序淮今夜不回?” 施霓覺得將軍醉成那般,這一覺大概率能睡到后半夜,于是憑自己所想的開口回道:“夫君今夜應是歇在營地了,好在帳內爐火算旺,巡邏的兵士也在外輪值盡責,想來夫君這一夜不會太難挨?!?/br> 程夫人點了下頭,想想,又示意地把她叫到近前來。 她刻意避開下人們,而后壓低聲音對施霓說道:“外面都傳序淮養了個外室,你因這個和他置怨也正常,可畢竟還沒眼見為實,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就算退一萬步講,傳言為真,你也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堵一時之氣,傻乎乎地把人往外推,如此便宜了外面那個?!?/br> 程夫人自己也意外,明明都是西涼女子,她卻本能地更向著施霓些。 大概是身邊有這么個性格乖溫的姑娘做兒媳,她適應了也習慣了,實在不想再花費心思去應付另外一個。 “多謝母親提點。夫君方才同我說,這幾日他哪里都沒去,就一人留宿在營中,可夫君喝了好些酒,我不知他這話是不是在故意糊弄人?!?/br> 程夫人忽的眼睛一亮,“序淮從不屑扯謊,他真這么和你說的?” 施霓點點頭,雖不知將軍的醉語能有幾分可信度,但她當時聽到這話時,的確隱隱的欣喜。 程夫人卻嘆,“他都如此說了,你為何不順勢往下接話,要他回府來住,這樣豈不是更好?” 施霓臉色訕訕的,回想起當時帳中境況,更是覺得燙耳。腹誹著,自己已然如同刀俎下任人宰割的魚rou,被將軍里外里地吃個透,又如何再說得出相邀之類的話。 她不言,程夫人便以為她是自尊心強拉不下臉面,于是也沒繼續強求。 不過倒是提醒了句旁的,“你房里人辦事不精,怎就出去簡單打聽個話,都能給序淮攬個污名回來?!?/br> 程夫人這話明顯意有所指。 小玉意外崴了腳,當時傳話回來的人是珍兒。 對此,施霓其實早已心生疑篤,尤其念及珍兒同樣也是西涼人,這叫她不得不多想些。 于是,施霓沖程夫人欠了下身,柔聲回說:“母親放心,我會上個心眼的?!?/br> “嗯,防人之心不可無?!?/br> …… 從東屋離開,就見院內驟然起了風。 在廡廊上走著,迎面感覺朔風刺面的陰寒。 阿降見狀忙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將施霓身上披著的厚實連帽斗篷又緊了緊,生怕姑娘這纖態嫋嫋染了風寒。 驟然間有雪降下,同時又伴著沉響悶雷。 聞聲,施霓指尖一顫,下意識心生畏懼,于是忙帶著阿降提快腳步,想快些回了西屋暖暖身。 結果沒料到,原本該是靜俏俏的西院,此刻卻因一個人的突然現身,而顯得異常鬧響忙碌。 婢子們有燒熱水的,有給備膳食的,實在顯得折騰人。 施霓垂了下眼,知曉將軍正頷首睨看著她,她掩下心間那邊小小的不自在,進門被阿降伺候著脫下外氅,而后慢慢走到他面前。 “還以為夫君睡得熟,今晚就不回了?!?/br> 原本這兩日兩人根本沒交流,結果彼此心房還沒打開就抵死纏綿了回,施霓也不知眼下該怎么面對他,更不知他對自己的態度,是否還會像之前那般冷漠。 “伸手?!被魠捄龅拈_口。 施霓抬眼困疑,可到底還是聽話地把手伸了過去。 結果下一瞬,就被他塞進手心里一個溫度適宜的燙婆子。 “拿著暖手?!?/br> “……多謝夫君?!笔┠捱t疑地對他道了聲謝。 可霍厭聽了,卻不滿意地哼了聲。 這時,餐食已備好,霍厭依舊板著臉示意人擺桌,而后對施霓語氣無波地道:“過來陪我用餐?!?/br> “好?!?/br> 聞著這些撲鼻的菜香味,當下施霓肚里的饞蟲的確有被勾出,她方才回府后洗完澡就直接抓緊去了東院,期間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現在確實覺得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