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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成功了,恭喜你為人類醫學的進步做出貢獻。布蘭特不帶悲喜道。 卓郁心想,這種反人類的手術居然還能叫醫學進步,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而且這個記者在這里潛伏了這么久,不是被抓住的,而是被病人舉報的,可真是太諷刺了。 護士長也在房間里:放心吧,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最后一人,就用你這個通風報信的女人來填補,你要感到榮幸才是。 布蘭特首先離開了大門,護士長獰笑著將女人推出手術室,其他護士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房間。 亞瑟看了看卓郁:跟上去嗎? 你不是要逃跑?卓郁問。 直覺告訴我,要有什么不妙的事情發生了。亞瑟喃喃道:你沒聽見那個護士長說什么最后一人嗎? 兩人對視一眼,亞瑟抱起卓郁,隨后便跟在了這群人身后。 現在是夜晚,窗外的月亮圓的嚇人,護士們簇擁著布蘭特一直朝樓下走,直到駐留在那個秘密的地下室門前,將被做了手術的女人首先推進了地窖。 亞瑟和卓郁在外面等了十來分鐘,才繼續跟進去。 看著卓郁熟練的擺弄燭臺,打開了密室的大門,亞瑟露出驚奇的神色,卓郁沖他笑笑:別以為只有你干過跟蹤這種事。 兩人順著螺旋樓梯向下走,在出口處的角落里,悄悄向那大廳看去,只見那記者已經身首異處,無數醫護安保正在用她的血液繪制圖陣。 太慢了。布蘭特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下屬:這就是你準備多年的結果嗎? 護士長有些不甘心,但還是低頭道:都是我的錯,我弄丟了召喚術,只能憑記憶復原法陣,所以慢了一些。 在三日前,她就已經將計劃主動和院長全盤托出,而院長也如她想到的一般,一點驚訝都沒有,好像早就知道了,對自己的命運也是坦然接受,甚至比他們這些惡魔學會的成員還要關注。 這讓護士長非常欣慰,誰知等到了真章的時候,那本《所羅門王之匙》卻不見了。 眼前的一切有點超出卓郁的預期,因為在他的預料里,這些人肯定會大張旗鼓的準備計劃的最后一環,畢竟他們已經籌備了三十年,然而事實正好相反。 低調,簡直不能再低調了。 如果不是撞見了他們前往地下室,今天的圣柏麗卡恐怕也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病人們依舊行將就木的在病院里游蕩,食堂的飯菜依舊沒有絲毫油水,護士們照常與安保廝混,只有惡魔學會的核心成員,默默的殺死了最后一個祭品,和院長一起見證最后的時刻。 卓郁一想就明白了,作為潛伏了三十年的邪/教,他們雖然行事殘忍,但是每一步都穩得嚇人,就連這個能殘害十萬人生命的病院,也是在法律合規的狀況下,一直有條不紊的運行。 他們已經習慣了將殺戮當成日常,將計劃融入生活,哪怕是收尾,他們也不愿節外生枝。 他們要讓圣柏麗卡在平靜的一天中,迎來最不平凡的一刻。 火山爆發前,山腳下的小鎮不也是如此,龐貝古城中被發掘出來的遺址里,居民們仿佛凝固在了歡笑中,情侶在手牽著手散步,母親在給家人做飯,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靜,就這讓被火山灰封存在了時間的膠囊里。 惡魔學會要做的事情,就是點燃這爆發的火種,毀滅世界,又與世界何干。 莉莉絲現在恰如握著注射器的護士,正一點一點、鎮定自如的,將致命的液體注射進大地的靜脈。 法陣畫成了。 正圓圓圈,里面是經典的倒五角星,一只邪惡的山羊頭圖案被圈在其中,五角各對一串密文,一大桶guntang的瀝青被潑灑在上面,瞬間淹沒了法陣,一股刺鼻的焦油味,拉開了喚醒地獄的前奏曲。 他們在做什么?亞瑟不敢置信,這里信仰撒旦?! 但凡是個歐洲人,都會明白他們畫的法陣的含義惡魔崇拜。 卓郁沒有回答,因為那瀝青,似乎有點不太正常。正常的瀝青澆灌在地面上會冷卻凝固,而覆蓋在法印上的這些黑色物質,卻詭異的越來越燙,不斷鼓著大泡。 卓郁感覺自己的角色技能又開始產生影響了,在朦朦朧朧的視線中,他竟看到瀝青中浮現出了血紅的光,是底下的法陣亮了起來,仿佛帶著千鈞熱度,讓黑色不斷向外蔓延開來。 很快,一個大廳就容不下越漲越多的瀝青了,它們在擴張。 黑色已經蔓延上了樓梯,卓郁和亞瑟避無可避,雙腿皆是沒入了這guntang的液體之中,然而,現在的瀝青已經超脫了凡間的性質,并沒有給二人帶來傷害。 但這讓卓郁更加心憂,因為他知道,瀝青代表地獄之水,凡是瀝青覆蓋的地方,都將是地獄通往人間的通道。 當瀝青覆上了亞瑟的那一刻,廳中的布蘭特開口了。 亞瑟,你已經看了很久了,我知道你會來,這是我們血液中的呼喚。 亞瑟冷笑一聲,也不再躲避,抱起卓郁就下了樓梯,暴露在了一眾惡魔學會的成員面前。 卓郁,到我身邊來。布蘭特知道卓郁不會錯過這樣的場面,便沖自己未來的新娘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