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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剛剛襲擊的只不過是一面鏡子。 繩樹的冷汗驟然滑落。 那鬼,在他身后。 咯咯咯咯咯咯詭異的聲音從后方傳來,一股寒氣直逼心頭,繩樹猛地轉身,可身后依舊什么都沒有。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鏡子里伸出了一只扭曲折斷,鮮血淋漓的手。 繩樹脖頸一痛,發現自己的后衣領被什么東西扯住,他抓起符咒向后方拍去,可是只有滋啦聲和煙氣冒出,那鬼手依舊死死扯著他,不出一會兒就把他拉到了洗手池邊,手盆隔得他后腰都快斷了。 孽障繩樹已經無法呼吸了,他用最后的力氣縮起脖子,渾身一縮,衣服便褪了下去。 鬼手扯著他的上衣消失在了鏡子里。 繩樹不斷地喘著粗氣,他劫后余生,滿滿的自信已經變成了恐懼。 這鬼不怕符咒!也不怕他的法網! 這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厲鬼啊,哪怕是受盡折磨而死的女鬼,也沒有他這么難纏! 他起身想跑,可是那玻璃門像是焊死了一樣,他抄起轉經筒砸玻璃,卻紋絲不動,他只能絕望的回頭,看著鏡子里映出自己的臉。 可是,那張臉逐漸陌生起來,變成了另一幅樣子。 被卡車撞得稀巴碎的頭顱浮現出來,厲鬼赤紅的眼睛里流出血淚,他將斷手伸了出來,像是要鉆破世間的界限一樣,從鏡子中緩緩爬出。 像只蜘蛛一般的軀體,正在不斷逼近繩樹。 凄厲的叫聲響起,在厲鬼制造的異空間中,沒有人能夠聽見。 而同樣處于客房的飛鳥也發現了繩樹的失蹤,從進入房門開始,兩人就已經處于不同的維度空間了,可是飛鳥從未遇見過如此強大的鬼怪,只當是繩樹被關在了門外。 哼,小把戲。 飛鳥手持仿制的天叢云劍,將劍身貼滿符箓,只身闖進了浴室,一個躲在浴缸后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嗚嗚救命女人哀怨的哭聲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是他從指縫看了,這女人是人類。 你是誰?!飛鳥厲聲喝道。 救救我,救救我。女人不斷呢喃,可就是不正面回應飛鳥的話,當飛鳥逐漸失去耐心的時候,女人忽然冷笑出聲。 鐘曉曉的皮囊忽然長大了嘴,哇的一聲吐出了大量的血液,那簡直不能說是出血,而是像要把整間浴室填滿一樣,還沒過兩秒,猩紅的液體就沒過了飛鳥的小腿。 他徒勞的朝女人揮砍,殊不知自己的四肢已經被長發捆住,他動也動不了了。 血水很快彌漫上來,將整間浴室布滿,飛鳥連頭都沒入血液當中,嗆了好幾口,撕心裂肺的咳嗽,可是他越咳嗽嗆進去的越多,到最后已經無法呼吸,肺部僅剩的空氣也消耗殆盡。 目睹這一切的羅木生嘖嘖稱奇。 因為這法師自始至終只是滑了一跤,然后將頭沒入了水盆里,他在自己淹死自己。 柳靜云只是在一旁站著,利用向江星宇借來的力量制造恐怖的幻境。 快去吧,待會兒他真的要死了。卓郁道。 羅木生點點頭,林安齊的身體頓時一軟,癱在了地上生死不知,而羅木生則瞬間來到了客房浴室,附在了瀕死的飛鳥身上。 好了好了,是我。羅木生趕緊叫停,被水淹死真的很恐怖。 他借用了別人的身體,自然也感受到了肺部的刺痛和撕裂感,他把頭從水里撈出來,坐在地上咳嗽了好一會兒。 我說靜云妹子,你也太狠了,嚇嚇他而已,嚇暈過去就行了。 羅木生拍了拍胸膛,可算把氣兒順過來了。 他馬上接到了卓郁的示意。 【工會頻道】 【卓郁: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我一直覺得這電影里還有第三方勢力,畢竟天翔工會】 【羅木生:太菜了,我懂得?!?/br> 【卓郁:真正的大魚已經開始試探著咬鉤了,他們一定誤認為我已經被卓然解決,所以肆無忌憚的派人來別墅,你知道該怎么辦吧?】 羅木生自言自語道:當然了,我又不傻。 他摸了摸布袋,從里面拿出了手機,可惜手機沒有信號。 靜云,你去叫江星宇收斂一點,信號都被影響了。羅木生翻查飛鳥的手機,果然發現了端倪,相冊里全都是一個寺廟的照片,還有師兄弟的合照。 柳靜云消失了一瞬,等她再回來時,本來就已經是慘白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她差點吐出來。 那個變態鬼弄得太血腥了,我勸你別看。 她心有余悸,進入了異空間之后,那繩樹已經沒救了,身體七零八碎,好像被什么恐怖的野獸撕咬過,腸子都甩了一地,可他居然還活著,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么,好像已經瘋了。 繩樹的歸宿,恐怕就是永遠埋尸在另一個世界了。 信號恢復象征著江星宇已經將繩樹的魂魄吞食完畢,兩只倀鬼回到閣樓,羅木生把手機拿給卓郁看,卓郁翻著相冊,忽然感覺到有些熟悉。 這個地方,不就是寶山寺嗎? 他揉了揉額角,仔細回想破碎不堪的記憶,角色因為受了很大打擊,記不清太多東西,他只能抽絲剝繭的從碎片中提取有效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