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味 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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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垂眸,以掩飾眼底的羞恥與陰冷。 是以在旁人眼里看來,這只不過是她為即將到來的新婚之夜,積極準備的娛樂助興之物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藥在前面第58..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財大氣虛1枚、阿紋家的頭頭鴨1枚、頭頭家的阿紋鴨1枚、木昜1枚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財大氣虛5瓶、云3瓶、阿紋家的頭頭鴨1瓶、頭頭家的阿紋鴨1瓶 第89章 暮色與菜肴香氣融為一體時,宋顯維造訪城西顧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方才下人來報,看到你騎著黑馬往秦·王府去了,我還道你今夜不來呢!” 顧逸亭聞聲出迎時,那人已長驅直入過了二門,簡直把她家當成了自己家。 宋顯維見她淺青裙裳單薄,順手解下玄色披風,手一抖開,牢牢裹住她。 直視她凝脂般的雪膚漸生紅意,他語氣暗帶責備:“再過些天怕要下雪了,你穿那么少到處跑?嫌我太忙了沒空陪你,非要我守在病榻前端茶倒水才安心?” 顧逸亭被外披上殘留的體溫包裹,心也甜暖甜暖的。 她沒好意思說自己急著從屋里出來迎接,推托道:“我不怕冷,倒是你……沒了披風衣裳,著涼了可不好!” 顧仲祁、陳氏、宋昱、蘇莞綾等人隨后趕來,見他們關愛對方,場面溫馨,不由得各自莞爾。 “殿下來了,快請進內烤烤火!” “正好有您愛吃的燜雞、蒸魚和蟹黃豆腐!” “今晚人齊,多喝幾杯!” 而今宋顯維得空便來蹭飯,又從無架子,顧家人習以為常,最初的拘謹已轉化為親切熟絡。 宋顯維乍見宋昱也在,忽地記起一事。 當初宋昱明明被顧逸亭拒絕,還放下尊嚴,巴巴從江南西路趕去杭州? 送贈蘇莞綾帕子大抵是個幌子,那時他上船逛了一圈,磨磨蹭蹭,聽聞秦澍一家南下才離去。 其后他一路緊隨,態度微妙,且來京半年,也沒南下之意? 該不會在等待什么吧? 宋顯維決定跟這位堂兄好好聊聊。 “世子,借一步說話?!?/br> 不光顧家上下略感驚訝,宋昱也禁不住一愣。 堂兄弟此前同時愛慕顧逸亭,一度鬧得有些僵。 哪怕事后,宋昱移情別戀,宋顯維身份曝光,所謂的親緣關系始終不冷不熱、不尷不尬,私下極少閑談。 當下,兩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沿著花園石徑緩行。 石燈火光流瀉于地上,每一步如踏星河。 “請問殿下有何指教?” 宋昱率先打破沉默。 “你我皆為爽快之人,我不繞圈子,就問一句——世子是否曾對秦大哥起過疑心?” 宋顯怔然片晌,失笑:“既已得悉您為寧王,那陣子自是我多慮了?!?/br> 宋顯維唇角一掀:“秦大哥一家抵京,目下住在三哥那兒。不論你的推測是何種狀況,不必勞心,最好……將此事拋諸腦后?!?/br> “……我明白了?!?/br> 宋昱聽懂弦外之音——無論那姓秦的身份如何,是不是為他所懷疑的那個人,人家都是秦王和寧王兄弟的貴客,想必熙明帝和齊王不可能被蒙在鼓里。他身為藩王之子,沒必要卷入不想干的事件中。 “年關將至,世子打算留在京城過年?”宋顯維看似不經意一問。 宋昱心下頓時一片澄明。 原來,寧王嫌他賴在京城不走? 誠然,身為昔日的情敵,隔日便來顧家,即便目標是蘇莞綾和顧逸書,也許對于某醋壇子而言,很礙眼吧? “回殿下,”宋昱舒顏而笑,“此前阿綾提過想看看雪,是以一直等待冬季降臨。昨日入宮,圣上命我加強嶺南沿海的防護,因此,我們計劃五日后動身南下……” 宋顯維聽對方喊蘇莞綾時,一聲“阿綾”分外親昵順口,長眸冷光逐漸暖化。 他抬起滿扎紗布的手,拍了拍宋昱的肩:“我好像聞到雞湯的鮮香味兒了!走吧!用膳去!” 宋昱暗地松了口氣。 身份差距,外加曾有的沖突與誤會,注定他們無法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哥們。 但冰釋前嫌,放下芥蒂,重新達成共識,未嘗不是好事。 五日后,京城第一場雪送走了榮王府的一行人。 為免隨行的蘇莞綾尷尬,顧家安排四名老媽子和丫鬟作陪,更聯系了兩位相熟且正要南下的女掌柜,請她們與伙計沿途照應。 當日,宋顯維事忙,未能前來。 顧家人在寧王府一眾護衛相伴下,依依不舍送至城外二十里處。 薄雪如玉屑潑天而下,落在蘇莞綾羞澀又興奮的面容上。 顧逸亭裹著銀狐裘,探出纖纖素手,握住表姐的手,無端泛起淚意。 “傻丫頭,昨兒還好好的,今兒倒舍不得了?來日有空,我會來京城探望你;你若有機緣,大可回穗州散散心?!碧K莞綾微笑安撫。 “我只是遺憾,沒法喝你們的喜酒?!?/br> “我何嘗不是?還想看著你封王妃呢!”蘇莞綾替她撥開發梢上的雪粒。 顧逸亭頰畔生云,連忙轉移話題:“我的稿子,你們得千萬護好,別丟了?!?/br> 宋昱笑了:“你這話,都不知說了多少回。我倆又不是二叔公……那用得著你反復提醒?” 顧逸峰插嘴:“呵!表姐夫居然趁二叔公沒在,說他老人家的壞話!” 蘇莞綾慍道:“別口沒遮攔!亂喊什么!” “我不是怕,下回再見,要等上一年半載么?提前喊幾聲,好讓他過過癮??!”顧逸峰理直氣壯。 打趣聲中,顧逸書上前兩步,與宋昱告別。 年少時代的友人,分離,重聚,再分離,相互勉勵,互相祝福,笑說下次相逢,說不定已為人父。 蘇莞綾羞意更盛,借看雪為由,拉著顧逸亭走出數丈,忽而低聲道:“亭亭,往后我不在,就剩盈盈陪你。興許是我多心……” “怎么?”顧逸亭聽她無故提及顧盈芷,微覺驚訝。 “我也說不上來,只覺她的態度……前后不一,起初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后來忽然熱切得過于刻意,讓人好生不安?!?/br> “有嗎?”顧逸亭心中惶惑。 大概她早已從上一世習慣了顧盈芷視她如親妹子的呵護與重視,倒從未覺眼下的親近有何不妥當。 蘇莞綾嘆息,自我解嘲道:“我也不過提句醒,你過一段時日便是寧王妃,多留個心眼也無妨。若沒異樣,姑且當作……是我忍受不了自己的好表妹常被她盛情霸占,因而醋勁大發、不惜以惡度人好了!” 顧逸亭淺淺一笑:“我豈會那樣揣測你的心意?你馬上成榮王世子夫人,回穗州后,不曉得要惹來多少覬覦和挑剔!我不在你身邊,你也得學著強硬些,別成了軟柿子任人捏!” “有寧王妃替我撐腰,我才不怕呢!” 蘇莞綾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腰上,隨即挺直了腰桿子。 顧逸亭借機擱著披風,撓了表姐數下。 蘇莞綾怕癢,笑而躲避。 二人在芬芳碎雪中你追我趕,嬉笑聲沖淡了離愁別緒。 漫天雪落,越下越大,聲響細碎清潤,綿綿未絕。 余人笑看這對光潤玉顏的表姐妹笑靨如花,縱然身處寒冬山林,面對離情別苦,亦覺四周蔓延盎然春意。 ***** 臘月初,大雪紛飛下,熙明帝帶領一眾宗親、朝中元老及親眷,浩浩蕩蕩奔往京城北郊的鏡湖行宮。 行宮早年僅作皇族休養之用,近年在原有基礎上擴大數倍,硬生生把半個鏡湖及周邊山林納入其內,加建了數十個院落,才容得少部分的下朝臣與家眷。 有別于保翠山、奔龍山等依山而建、以狩獵、登山為主要活動形式的行宮,鏡湖行宮因冰湖、梅林與溫泉,被當作王公貴族詩文雅興抒發之所,獲邀者多半為文臣。 一如顧逸亭前世的印象,大伯父一家赫然在熙明帝指定的名單內,而她本人身為準寧王妃,自然受邀在列;父親則因負責宴會,帶上了母親、顧逸峰同來。 對于上一世噩夢的淵源地,顧逸亭第一反應是抗拒。 即使她聽說,羞辱她、算計她的新平郡王已不知因何緣由,早被調至地勢險要的西南一帶任職,無詔不必歸京,如同……上蒼聽到她的祈求般,根本沒機會與她見面,可她就是心里發虛。 無數次勸慰自己,惡人今生連個影兒也無,對她造成不了威脅。 而且,她有阿維了。 他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但一顆心沒來由變得忐忑不安,總疑神疑鬼,生怕不慎招惹了什么居心叵測之人,又恐故地重游觸景生情。 出發前,顧逸亭曾想過故技重施,裝病不去赴會,乖乖躲在顧府。 但見宋顯維似乎隱隱約約盼著與她出游,兼之顧逸峰極力拉她同行,她心一軟,終歸沒再瞎折騰。 鏡湖行宮離皇城僅有兩個時辰的路程,晨早出發,中午可達。 與大伯父他們同住讀鶴園,顧逸亭深覺,除了她和宋顯維兩心相印外,其余的基本無差別。 出發前夕徹夜難眠,加上車馬勞頓,她困頓不堪,隨意吃了些點心,讓紫陌與碧荼簡單安置行李,便早早補眠,以準備今夜的盛宴。 未料還沒到申時,顧逸亭睡得正酣,莫名其妙被兩名丫鬟喚醒,攙扶而起,重新換了新衣,由她們淡妝淺抹一番,推至前廳。 某個死皮懶臉的家伙已大搖大擺坐在上首,問候他們一家安頓得是否合意。 顧尚書父子殷切作陪,笑容可掬。 “大伯父,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