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味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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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者“木昜”,灌溉營養液 20 謝謝各位,新春佳節愉快!收禮物像亭亭一樣源源不斷,哈哈哈哈! 第52章 艙中燈火因船的起航而晃動,混著斜斜透進來的日影,投射在各人臉容上,平添忐忑矛盾之感。 陸望春的那句話,無疑讓所有人震悚。 顧仲連驟然聽聞顧逸亭被皇家選上了,暗暗為顧氏家族的前途而滿懷憧憬。 但相處日久,他佩服阿維這小伙子武藝高強、處事周到,外加沿途全憑對方照料,明面上不好表露喜慶之意,更不敢偷窺其神色,干脆默不作聲。 顧逸峰雖閑著沒事會與阿維抬杠,也曾時常嚷嚷讓jiejie嫁給寧王,但驚聞此事真有苗頭,反倒無喜悅之情。 他怔忪覷向噎得滿臉通紅的阿維,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背:“瞧你!一句傳聞便把你嚇成這樣!你行不行??!” 陸望春從顧逸亭瞠目結舌的反應中,捕捉到異乎尋常的劇烈恐懼,除此以外,還有……厭惡,與怨恨。 她心神慌亂,暗悔當眾把未經證實的謠言宣諸于口。 須臾恍惚后,顧逸亭急忙倒了杯水。 阿維接過喝了一口,順氣后,只皺了皺眉頭。 一句話也沒說。 醞釀在空氣中的沉默,似僅有短短一瞬,又似無比漫長。 “這事……從何說起?”顧逸亭啞聲低問。 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個說法,偏偏是她最不樂意聽到的。 陸望春被她語氣中罕見的艱澀鬧得心里發虛,慌忙解釋道:“倒、倒沒人說得出憑據……只、只是……瞧這陣勢,像這、這么回事……你也知,寧王名聲在外,又是……唯一未婚的親王?!?/br> 顧逸亭眉宇間的凝重感未減半分。 按理說,她重生后一直竭力避免入京,避免與寧王碰面。 既然沒看到她,何來“看上”她? 母親嘴碎,縱然心存讓顧逸亭攀高枝的念想,在事情未有眉目前,鐵定不敢對外宣揚此念頭,以免為父親招致禍患。 是顧逸峰當眾吼叫、不分輕重的那句“嫁給寧王”,讓她蒙受不白之冤么? 可杭州的商家如此精明,怎可能因小少年的一句戲言而千方百計送來貴重禮品? 不論此事緣起何處,顧逸亭深知,她和“寧王”,終歸有了牽扯。 倘若寧王因風言風語此而注意上她…… 誤以為是她放出謠言而嫉恨還好,最怕他有了別的想法。 畢竟,上輩子,那喜怒無常、難以捕捉的親王,就是莫名其妙,非她不娶。 誰知道,重來一世,他會不會再度腦子進水加抽風? “要是商家們為了謠言誤認為我與……寧王有什么牽扯,特意相贈討好,我得盡快把禮物全部退還回去!”顧逸亭嗓音顫抖,態度則極為堅決。 陸望春下意識摸了摸腕上剛戴沒兩日的新鐲子。 那日她盤點杭州商家所贈,一眼相中了翠玉軒所贈的一對綠得漏油的翡翠鐲子。 玉鐲通體呈柔潤艷麗的翠色,質地細密,晶瑩生光,勾得她神魂顛倒,當即向顧逸亭討了其中一只。 今日在城內閑逛,她進了玉器鋪子方知,供在店中的鎮店之寶,以數倍體積黃金都買不到,居然不及她腕上的完美。 此番讓她從手腕上摘除,比剁了她的手還難受。 “嫂子……”顧逸亭看出她的遲疑與難堪,“日后若有機緣,我再給你尋一近似的?!?/br> 陸望春如生離死別般哭喪著臉:“都有感情了……” 阿維終于開口:“嫂子若喜歡,留著便是?!?/br> 語調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陸望春忙用力拽拉玉鐲:“阿維,你別惱,我沒有要為鐲子而賣掉亭亭的意思……” 她雖成天怕他偷了顧家的寶貝,但目睹二人情深愛篤,日漸打消了讓顧逸亭嫁給寧王的念頭。 亭亭開心,比家族利益重要。 但與寧王攀親的好處,如巨大誘惑擺在眼前,陸望春難免搖擺不定。 她半天都摘不下鐲子,卻見阿維淡然一笑:“無妨,交給我處理,再不濟,買下便是?!?/br> “買、買下?” “反正,”他不經意揚眉,“該戴的繼續戴著,該吃的繼續吃,該用的繼續用……不必歸還?!?/br> 陸望春懵了。 顧逸亭轉眸凝視阿維。 那輪廓分明的面容,狹長星眸內含從容平靜。 她琢磨不透他的心。 但見他唇角抿起一絲隱約的弧度。 “亭亭,借一步說話?!?/br> ***** 宋顯維也沒想明白。 顧逸亭與他定情,即將成為“內定的寧王妃”,此事不虛。 但究竟如何傳出去的? 是否意味著……他是寧王的消息,以及他的行蹤,也公諸于眾了? 他和顧逸亭算得上出雙入對,即便公眾場合會有所收斂,但在顧家人眼中,他已是自家小娘子認定的未來夫婿,旁人大抵也能瞧出端倪。 仔細想來,他近日行走于外,未獲別的禮遇。 想必事情并未完全公開。 與其讓旁人告知顧逸亭真相,還不如他盡快坦白,免得她終日擔驚受怕。 黃昏漸近,江風揚起的陽光恰如金色細粉,于翻飛騰涌間將那十指緊扣的兩個身影裹了個通透。 行至船尾無人處,洗凈了的素白紗衣與灰白色床單已干了大半,迎風招展,抖起淡淡的皂角氣息。 宋顯維挽了顧逸亭的手,步入層層疊疊的晾曬衣布間,方停步轉身。 不知何時,顧逸亭已淚流滿面。 委屈、憤怒、難過……兼而有之。 “亭亭……”宋顯維登時束手無策。 是因為……她以為不屬于她的“寧王妃”稱號,提前散布開來,導致心里不痛快? 捧起她如海棠凝露的臉蛋,他本想第一時間擁她入懷,終究只是以指拭去她的淚滴。 “亭亭,最近……我反復想了很久,”他面帶愧色,糾結得無以復加,頓了頓,復道,“我、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千萬、千萬別動怒,也請你務必原諒我……唔……” 他話未說完,顧逸亭忽然以纖纖玉手拽住他的前襟,另一只手勾住他的頸脖,迫使他略一低頭。 下一刻,她踮著腳尖,昂起脖子,以吻封住他未出口之言。 兩片微涼而柔軟的唇,暗帶微弱的顫意,稍顯生澀,使他徹底傻了眼,而后燒灼了他的周身。 他分辨不清這一吻因而起。 但他的手,已不自覺地扣上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彼此身體緊貼,各自感受對方的輪廓與曲線。 她的軟綿豐潤,促使他禁錮的情致從體內高筑的圍墻內洶涌而出,傾瀉而下,誘發了一場唇舌間的互相品嘗。 她舌上殘余青茶的澀味,被他洗成了芝麻糖的酥香。 與以往全線崩塌、任由他索取的局面截然不同,此際的顧逸亭大膽熱烈地予以了他近乎于激烈纏綿的回應。 癡醉相繞,黏纏不斷,舌根發軟。 許久,guntang的兩唇分開后,蜜意與情傷交疊的空氣中,猶有類似微醺的飄忽。 宋顯維遲遲未從她突如其來賞賜的那口糖中回過神,仿佛眼中西傾的暖陽也染了粉色。 “阿維……”顧逸亭水眸徜徉未盡淚意,軟嗓顫顫,“我發誓!我沒招惹寧王!從未有過此意!” 宋顯維一呆,心中既甜蜜又自責。 她是怕……怕他誤會,怕他舍棄,而努力用親吻給他一顆定心丸? 都怪他!方才聽說“寧王”看中她時,竟絲毫沒表現出醋意,害她想岔了。 可他真沒打算吃自己的醋,能忍得住沾沾自喜與困惑不解,已屬不易。 顧逸亭見他默然未語,疑心他又認定她和家人貪戀富貴,遂喃喃強調:“我真的……沒有!” “我懂,”宋顯維自嘲地笑了笑,“是寧王,招惹你?!?/br> “不不不!”顧逸亭聞言,驟然全身戰栗,“我到底造了幾輩子的孽!居然……居然跟寧王扯到一塊去?不!我、我打死也不能被他撞上!” “……” 正準備坦誠相告的宋顯維,立時無言以對。 在她心里,“寧王”當真是個“膚色黝黑、滿臉胡子、額角有疤”、“不近人情、不好女色,冷面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睚眥必報,捏死人如捏死螞蟻”的可怖之人? 除此以外,是不是還有別的,讓她分外厭惡和怨恨? 宋顯維滿腔熱情涼了幾分。 低嘆了一口氣,他展臂圈她在胸前,黯然發問:“寧王他……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