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味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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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月下千里雪場的壯麗,宋顯維喃喃發問:“還記得,咱們初次離京,前往薊關的情景么?” 錢俞腦中則是不一樣的場景:“記得,您銀袍迎風,意氣風發。圣上那會兒還是長公主,親來相送……她反復叮囑我們六個人,一定要好好護著您,殊不知,您沖得比任何人都猛?!?/br> 宋顯維聽他說起“六個人”,心中愴然。 那人走了一人,而今也缺了袁峻。 “遙想昔年在北境,咱們被諾瑪族突襲,困在祁城,是阿峻和阿昆聲東擊西,生擒諾瑪族的四王子,解了那一圍,少年英雄,何等壯烈激揚!只可惜,折損阿岷那一隊……” “殿下,路岷好大喜功,擅自孤軍深入,錯不在阿峻的指揮,更與您無半點干系,您何苦耿耿于懷至今?”錢俞提起往事,有種怒其不爭的意味。 “罷了,逝者已矣,多說無益?!彼物@維嘆道。 錢俞又道:“夜靜更深,您歇息吧!我盯著!” “剛出穗州地界,沒那么快動手!” 宋顯維淡淡一笑,悄無聲息下地,正欲喚柯竺輪值,忽聽馬車一帶傳出“嘶嘶”聲。 細辨聲響源于車內,他謹慎打開車門,一團白影直竄而出。 他快如閃電地揪住,觸手綿軟,居然是只貓! 細看此貓渾身雪白長毛,碧藍雙眸…… 顧逸亭把貓帶來了? 宋顯維一愣,再觀車內的衣物、雜物一團狼藉,頓時了然。 他將拼命掙扎的貓咪摁在懷中,騰出手安撫了一陣。 奈何這小家伙實在太怕生人,不停發出嗚嗚的嘶吼。 宋顯維無奈,抱貓縱身躍至客舍二樓的東廂房外。 房間內燈燭俱滅,他尚未敲窗戶,貓的嗚咽聲驚動了顧逸亭。 “誰?” “喵——”宋顯維心血來潮,模仿一聲貓叫。 “阿維?” 宋顯維納悶,這都認得? 衣衫摩挲聲伴隨輕微腳步聲至,窗戶被緩緩推開。 月光驅散房中的幽暗,顧逸亭盈盈立于窗前,素白寢衣外隨意套了件褙子,青絲傾垂,襯托肌膚如剛剝開的熟雞蛋,柔潤軟滑,令人垂涎。 “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她又羞又怒,目光觸碰到他懷中的一大團白毛后,驚道,“小笨為何在此?” “估計是躲在箱籠里,被你們一不留神帶來了……你趕緊幫一把,我快被它撓死了!”宋顯維叫苦不迭,徑直躍入房內。 “哪有那么容易撓死!” 顧逸亭啼笑皆非,伸手去接白貓。 無奈貓是聾子,聽不見她的聲音,于恐慌之際死命摳住宋顯維。 她不得不挨近,讓它熟悉她的氣味,捋著貓下巴稍作撫慰。 明明觸摸的是貓,宋顯維卻覺她溫軟白皙的手、墨瀑似的發、馨甜香氣……不過數寸距離,無處不在撩撥人心。 略一垂目,他窺見纖長秀頸延伸下的精致鎖骨,以及再往下那隆起的弧度。 喉結不自覺滾了滾。 若非多了只貓,他勢必忍按捺不住,展臂圈她入懷。 顧逸亭小心翼翼接回貓咪,取出rou干和水喂了,扭頭見他傻傻站在身后,慍道:“等著我答謝你?” 宋顯維神情訥訥:“你隨便開窗戶,不怕我……干壞事?” 顧逸亭有些后怕。 重生后,她對男子加倍抵觸,竟屢屢在此人面前放下戒備。 歸根結底,哪怕他偶有調戲之言,她卻因他的正直眼神而確信——他不是壞人。 從一開始就如是。 此番經他一提,她面上潮熱,瞪視他:“再胡說!我拔你舌頭!” 宋顯維尤愛她故作兇狠、以軟嗓恐嚇他的樣子,教他心頭發軟。 他戲謔而笑:“君子動口不動手,要拔可別用手,用口……” 誒?都說了些什么? 他腦海中不合時宜閃過夢中的親密,瞬即周身欲燃,急忙住嘴。 強烈的羞怒使得顧逸亭張口結舌,抄起案上的冊子朝他用力砸去。 “我錯了我錯了!”宋顯維順手接住,自知玩笑開太過,“看在我被貓撓成重傷的份上……饒我這一回!” “夸張!哪來的重傷!” “不信你自己看!”宋顯維撇下書冊,一把扯開前襟,“都淌血了!我怕運內力會傷到它,絲毫沒抵抗……” 顧逸亭夜視力不佳,推搡著他到窗邊,借淡泊月華,依稀瞧見他結實健壯的胸膛上,點綴了細且深的血印。 的確是貓使勁兒摳的。 “要不……抹點藥?” 她伸出手指輕輕一碰,指尖上蹭到的,不是血,而是叫她腿腳發軟的熱流。 他呼吸越發沉重且凌亂,墨眸中流轉的星光,乍亮乍暗,閃爍不定。 空氣中彌漫著危險又靡麗的氣息。 就在他的手悄悄覆向她臉頰的瞬間,房門被猛力推開! “哪來的小賊!”陸望春舉著搟面杖跨檻而入,登時傻了眼,“你、你倆……干嘛?” “……” 顧逸亭又窘又懵,只想直接跳窗逃跑。 該如何解釋,三更半夜,她衣衫不整,將一名男子摁在窗前,湊近去看他展露的胸???……還摸一把? 宋顯維強作鎮定,攏好前襟:“她在……檢查我胸口的撓痕?!?/br> 顧逸亭這回真的得跳窗了。 “……!撓痕?誰撓的?” 陸望春瞠目,繼而像是聯想起不可言述之事,手一軟,搟面杖“啪嗒”砸地上了。 第26章 又是緩慢流水聲,又是馥郁醇酒香。 顧逸亭迷蒙睜目,思憶中的那結實的胸膛,無端添了幾道血印。 她再一次在對方若斷若續的傾訴中,吻上了那兩瓣唇。 明知應該矜持,她卻不受控制地引著那微糙的大手,一寸寸摸索。 炙熱而迷亂。 隨著空落處被填滿,輕微嗚咽混含嬌哼吟哦,誘發連綿不絕的馳騁縱橫。 世間再無他物,唯剩她與他至死方休的纏綿與綺麗。 …… 當顧逸亭睜開淚目,驚覺榻上多了一人,嚇得她險些尖叫。 還好,天色已大亮,足夠讓她看清,眼前人一身素色裙裳,鵝蛋臉,丹鳳眼,容色娟秀。 不是前世的陌生男子,也不是阿維,而是在她耳邊嘮叨了一晚上的陸望春。 從羞恥的夢中回神,顧逸亭總算記起昨夜之事。 當她和阿維爭論,陸望春聽聞異動,躡手躡腳提著搟面杖來捉賊。 經過一連串的解釋,外加揪出床底下的大白貓,顧逸亭總算讓嫂子相信,阿維只是把貓送還給她,沒干茍且之事。 陸望春依然怒不可遏。 她咬牙切齒地驅逐阿維,不許他與顧家人同行。 “你救過我家亭亭,往日開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我能忍!但你沒規沒矩、半夜三更溜進她臥房,就算沒毀她清白,也把她的清白名聲全毀了!” 阿維俊容既有委屈不平,亦有歉然愧疚。 他似乎不愿驚動旁人,低聲道了句“抱歉”,只凝望顧逸亭片晌,閃身從窗外飛身離去。 怔怔看他挺拔身姿消失在夜色中,顧逸亭的心隨之墜入黑暗。 走了? 她還以為,他會如先前那般,死纏爛打,沒皮沒臉賴著…… 她甚至沒來得及說一句挽留之詞。 可她能說什么? 當著嫂子的面,把自己置于浪蕩無恥的境地? 事后,陸望春死活不肯回房,語重心長說了一宿,說得姑嫂二人睡著了。 也許受阿維的男子氣息所感染,顧逸亭昏昏沉沉之際,重溫了令她難堪的舊夢。 夢境一再提醒她,星火由她點燃。 她恨透了不受控制的自己。 恨透了讓她不受控制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