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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袁故的表情太過陰冷,配上那動作,在凌晨四點的時間點上透出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 這也是第一次袁故坐出租車到達目的地后,司機把他一放下,開車門關車門踩油門一溜煙就跑了。袁故正打算拿錢包的手就那僵住了,許久他才輕輕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笑誰。 他進去挑了藥,順便讓獸醫院的人給自己包扎了傷口,然后去大街上買了盒包子豆漿坐在大馬路邊上默默吃完了。等到約莫半小時后,他攔到了第二輛出租車?;氐郊?,袁大頭本來已經睡了,聽見忽然就掙開了眼從窩里爬出來。 袁故抱著他在地板上坐了會兒,覺得那咨詢醫生的確沒有蒙他。袁大頭的確現在精神氣看著好多了,袁故摸了摸它的腦袋,喃喃道:下回咬人不要留情,尤其是那種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的,真的,你咬得太輕了,我打的也是太輕了,便宜他了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說著說著聲音就沉了下來,最后一點聲響都沒有。他摸著袁大頭的毛,有些略微的走神。 一刀兩斷如果真的就只有四個字那么簡單就好了,他袁故必然提筆四個大字贈盡天下癡男怨女。 第87章 袁氏淮南。 袁因看著手上的資料,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最近譚氏的動靜有些大啊,譚東錦這是打算干什么?面對時隔三年之久,自袁譚兩家決裂后的第一份合作企劃書,袁因想了半天,覺得興許,大概,有可能,譚東錦是在向他示好? 照著這份企劃書上喪心病狂的條例,講真如果不是譚氏親自派人送上門,袁因還真不相信這是譚東錦能批準的東西。擱在上世紀初期,這就是一份標準的不平等條約,割地賠款,喪權辱國的中堅代表啊。譚東錦這是打算曲線救國? 被自己念頭逗樂了的袁因伸手給助理去了個電話,把東西送回去,順便告訴譚東錦,大清已經亡了,讓他離袁家人遠著點。 掛了電話,袁因饒有興致的拿起那不平等條約又翻了幾遍,說句真的,這些東西要是真咬準一條,不多就一條,大半個譚氏都能被袁因掃空。譚家三代的基業,遇上譚東錦這種繼承人,也算是譚家家門不幸。 袁因讓人把東西退回去,不是袁因有一腔正氣,商場上他趁人之危干的也頗為順手,更不是袁故不敢收受,譚東錦既然敢給他袁因就敢端端正正接著。說來說去,袁因不接,就一個原因。 袁故目前臉皮太薄道行略淺,不像他袁因,袁故干不出落井下石的事兒。 譚東錦也就是遇上袁故這種一根筋的愣子,要擱在袁因身上,不好意思錢留下,人請麻利地滾。 看起來譚東錦也是真不了解袁因的性子,送錢這賄賂手段也真是略顯幼稚了。想了一會兒,袁因覺得還有可能,譚東錦不是不了解他的性子,而是相當了解,然而真的想不出別的方法了。 對于譚東錦來說,走這一步,其實有些走投無路的味道。對于這情況,袁因還是很滿意的,他放下手中的企劃書,把視線轉向窗外,這些天果然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說起來,他上回提醒溫喬早點回來,怎么這些天都沒什么動靜? 忽然,袁因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頭看向面前平平穩穩攤著的企劃書,他的眸子里一瞬間起了波瀾。 拿起手機,他給溫喬打了個電話,開頭第一句就是,溫喬,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煩了? 那邊溫喬沉默了一下,他似乎在忙些什么,開口說話時語速很快,有幾個案子賬目出了點問題。他皺了下眉,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就是費點時間。 你有沒有懷疑有人動手腳?袁因平靜地問。 溫喬倒是頓住了,你怎么知道? 行了,別弄那些東西了,由著他去,你自己早點回來,至于那些東西。袁因冷冷笑道:出不了事。 你確定?溫喬皺眉。 確定。袁因淡定地開口。那些資產當初袁故出國,他直接就劃到了袁故的名下,依著譚東錦如今的畫風,袁因已經差不多猜了個大概,絕對出不了什么事兒。思及此,他對著溫喬狀似隨意地說:對了,譚東錦遇上袁故了,越發有意思了,你不回來摻一腳? 那邊沉默了三秒鐘,接著又響起十幾秒窸窣響聲,最后是溫喬異常平靜的聲音,今晚十點的飛機,我大概凌晨四點到南京。 這一次輪到袁因沉默了,許久他問道:你說的是什么地方的時間? 北京時間。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我已經在車上了,你不用來機場接我。溫喬輕笑道:袁大少,記得報銷飛機票,商務艙挺貴的。 袁因還沒來得及說句什么,那邊溫喬就直接掛了。袁因聽著手機里的忙音,皺了下眉。他其實只是想提醒溫喬一句話。 南京被水淹了。 不過看著溫喬一把年紀還有著如此年輕人的沖勁和強大的執行力,袁因覺得他應該能夠自己游回來的。 想起上回和袁故說的話,袁因猶豫了半晌,還是給袁故去了條短信。 溫喬四點的飛機回南京,明天凌晨四點。他想了想,又發了一條,袁故你睡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