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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他有多愛那個人,他連那個人的面容都記不清了。他之所以那么做,是因為他恰好少年放縱。 譚東錦把他帶回了那個時代,他把犯蠢當情深的時代,那時候,我們說愛都不是指上床,我們說愛,是因為心里喜歡。 袁故突然輕輕勾了下唇角。 這一整天,譚東錦都沒有打一個電話,也沒有回家。袁故做好了簡歷,倒了杯白開水,靠在窗口上看了會兒。譚東錦的家實在是沒有煙火味,袁故搬進來后本就沒打算久住,也就由它一直空曠下去了。 在袁家,袁故的房間一直是最亂的,什么都有,什么都塞,他還不允許別人收拾,和譚東錦家形成了鮮明對比。袁故一個人站在屋子里掃了圈空蕩蕩的房間,除了幾件必要的家具,房間里幾乎什么都沒有。說是極簡風格,但是袁故心里忽然冒出個念頭,譚東錦這個人,其實很孤獨吧。 這是本季度最大的笑話,堂堂譚家大少,身邊什么時候缺過人,他什么時候孤身一人過?袁故卻沒被自己的念頭逗笑,他覺得譚東錦是真的孤獨,一個人還是一群人都是一樣的孤獨。他的孤獨不是來自于外界,而是從骨子里滲出來的。 袁故心中有些悵然,他拿出手機,依舊沒有來電??戳搜蹠r間,他拿起鑰匙出了門。 公司里,譚東錦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著合同,一旁的宋鑒正在飛快地整理文件。 打電話給XX銀行,就說我譚東錦今晚請他吃飯。譚東錦沉聲道。 是。宋鑒點點頭,立刻走出去翻電話簿。 譚東錦動了動手臂,刺痛感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從一回來就開始處理事情,一直坐著近七八個小時沒動過,也沒吃過什么東西。緩過來點后,他看了眼放在他旁邊的手機,嘴唇抿了抿。那手機一直就沒有響過。他拿起來看了眼,終究還是扔一邊去繼續翻文件了。 翻了一會兒,譚東錦伸長手臂若無其事地把手機又撈了回來放在他手邊,接著繼續翻文件。 袁故出了門,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走在街上,心緒有點紛亂。如果他沒猜錯,譚東錦這回的合作對象是他哥袁因。他哥的商場上的手段他是沒親眼見到過,但是從他哥的性子是能大致猜到些??傊?,這個狀況下,他有些擔心譚東錦。 他估摸著今晚譚東錦是不會回來了。袁故掏出手機,給譚東錦去了條短信。 短信上只有兩個字:上藥。 把手機塞回兜里,他慢慢走在街上,想找家小餐廳吃點東西。 忽然,他的目光一頓,不知不覺,他竟然走到了斂青這兒。就在他看了會兒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回頭盯著酒吧面前的那個男人。 果然是林木。 讓我進去。 不好意思,先生你不能進去,這是私人會所,進去需要身份證明。 門口穿著制服的男人攔著林木,一雙手壓在他的肩上。 林木整個人都在抖,你讓我進去! 這地方鬧事兒不是什么好兆頭,林木怎么會出現在這兒?袁故怕出什么事,忙走上去,林木?你在干什么?他一把捏住林木的肩。 林木似乎沒想到能遇到袁故,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袁故,眼中腥然泛紅。袁故心猛地一沉,他扭頭沖那幾個保安說了句,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有些喝多了。他一把拽著林木往后走。 把林木扭出來后,袁故開口問他,怎么了? 林木看著袁故,很久之后才咬牙緩緩說了一句話,陳妍在里面。 袁故反應了一下才想起陳妍是誰。那不是林木上回帶回來的那宮外孕小青梅嗎?怎么跑斂青里去了?她進去干什么?袁故看著林木那樣,有了絲不祥的預感。 林木的眼中浮現出痛苦和氣憤,成哥,陳妍她瘋了。 林木大致說了一下事件的經過,袁故聽得那是一個嘴角抽搐。陳妍做完手術后沒地方去,一直住在林木家,之后忽然說要找工作。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她進了斂青認識了一個富二代,覺得對方人不錯,動了點異樣的心思。 她一直裝扮自己是什么落魄的富家千金,和那富二代談人生談理想。那富二代漸漸地對她有了絲好感。兩人一來而去勾搭上了,但是不知怎么的,那富二代忽然識破了她,一怒之下把她甩了。 陳妍慌了,想出一個極餿的主意。她把人約到斂青,打算把人下藥弄到床上去,接著再死死賴著他。就算是不能嫁進豪門,敲一筆錢總沒問題。 林木之前一直不知道,直到有天聽見陳妍和別人打電話才起疑,陳妍根本沒打算瞞他,直接就交代了。林木和她吵了一架,然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袁故聽得那是一個目瞪口呆。 成哥,陳妍她以前沒接觸過那圈子,她根本不知道這么做有什么后果。今天她要是做成了這件事,怎么死的我都不會知道。 袁故還是很贊同林木的話的,這女人,是往死里作啊。能進出斂青的人,在這地界都有些勢力,這種挑釁說白了就是找死。林木,你聽我一句,這事你別摻和了,陳妍既然已經進去了,這事就已經和她脫不開了,你沒必要搭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