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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遲把自己滾成一只香香軟軟的狐狐蟲,就這么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下,他陷入黑甜鄉的時候還努力掙扎了一番,好像忘記問管家老板叫什么名字了算了,好困,醒了再說。 小狐貍夢到有人在偷偷親他的鼻子。 鼻尖癢癢的,像是羽毛輕飄飄地刮搔著敏感的皮rou。 黃昏中精致得恍若陶瓷人偶的少年抱著被子靠在床邊昏昏欲睡,垂落的睫羽好像停棲在眼瞼上的黑色鳳尾蝶,細細的綴著星光的磷片落在蝴蝶的尾翼上,隨著呼吸悄悄地輕顫。 他睡得這么香,讓人覺得叫醒他都是一件相當殘忍的事。 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少年跟前,心臟軟得好像一汪融化的春雪,連眼底萬年不化的陰暗都泛起柔情的笑影。 陽臺的門沒有關上,隨著和風飄落的秋葉落在少年挺翹的鼻尖,似乎引誘男人在那落下一個吻。 彎腰的時候卻碰巧看見少年睜開懵懂又天真的幽藍色眼眸。 像是靈魂落入一片被日光曬得微溫的海水,粼粼水光順著心臟的間隙緩慢又溫柔地流過。 蝴蝶驚起,上下抖動著尾翼。 小狐貍臉上露出猶疑而迷茫的神情,似乎一時間沒有認出眼前人是誰。 你是他忽閃著眼睫毛,遲鈍地打量了一下男人身上昂貴到把他賣了也買不起的穿著,恍然大悟,你就是他們說的總裁嗎? 霽望: 所以說只是一個晚上就統統忘光了嗎?他不記得狐貍的記性有這么差勁。 原來感動的人只有他自己啊。 狐貍尷尷尬尬地摸了摸鼻尖,心虛地想上任第一天就夢到雇主想偷親自己是不是怪自戀的。 他覺得眼前的男人看輪廓是有些眼熟,但是還是沒想起來。 這是真的很傷人,總裁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不高興的總裁有點可怕,他拎起小狐貍的后頸把人提溜起來逼視他的目光:你不認識我? 姜遲渾身毛都炸開來,他瞬間聯想到總有些名人會很在乎自己的名聲,他干巴巴地點點頭:認識,當然認識。 你在怕我。霽望湊近了一點,在外總是偽裝成黑色的眼瞳里泛起了絲絲縷縷的金色,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狐貍不認識他,可能是因為他的眼睛,便想給小狐貍一點提醒。 但是姜遲哆哆嗦嗦地捂住了眼睛,忍著哭腔說:對,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我不是人類,我的器官不可以給人用的。 霽望:? 第188章 煙火,告白與你(三) 為什么, 書里說的方法沒有用? 早上上班的時候,秘書本來只想偷偷瞄一眼時下最熱播的電視劇,冷不防看見總裁從身后飄過來, 難得看見英明神武不似凡人的頂頭上司眼下投出兩片鴉青色的陰影。 秘書眼疾手快地關掉了用來看電視劇的小彈窗, 原本正襟危坐預備好了老板隨時要發下的詰難,卻驟然被這一擊攻擊打了個猝不及防。 什么意思, 這是虛晃一招嗎? 秘書遲鈍地扶了扶嚴謹的黑框眼鏡,猶疑道:您說的是什么? 這個。 霽望冷著臉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手機屏幕上蹦出一個綠油油的頁面, 畫著花花綠綠的封面,書名都是一系列的《成為總裁的小逃妻》《邪魅帝王的三十三日索情》等等。 秘書的臉短暫地空白了一瞬。 為什么大家都推薦這些書,可是上面的方法一點用都沒有。男人本來就冷淡的眉眼上蒙著一層寒霜,叫人不由自主地亂了陣腳。 秘書小心翼翼地提問:您是在用這上面的方法, 追人嗎? 男人冷峻地點點頭。 秘書強忍著不要把剛剛喝進去的咖啡噴出來。怎么有人會用小說里的方式追人啊!總裁就是總裁,不會干正常人該干的事! 秘書僵笑著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您的那位可能更喜歡實際一點的行動呢? 實際?這個霽望聽懂了,冰山臉上的冷漠松動了一分, 顯露出一絲郁悶,別墅是送給他的,跑車也有, 珠寶首飾都送過了,但是他好像沒感覺。 可惡的資本家,秘書羨慕地想把電腦吃進去,咬著牙問道:可以問一下,您是怎么送的嗎? 霽望說:是管家負責的, 我也不清楚。 那, 為, 為什么不問呢。秘書要吐血了。 到底做了什么孽要為自己頂頭上司解決這狗屎的情感問題,這算不算加班啊!甚至還想申請一下工傷彌補自己的精神損失。 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霽望十分誠懇地實話實說:按照書上的意思,我不能張嘴。那樣顯得很不冷酷。 而且,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要了。 您只要往那一站冷氣就嗖嗖的,誰還會覺得您不冷酷啊!再冷的話會把人嚇跑的吧! 秘書覺得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但是世界上沒有人能抗拒八卦上司的情感生活,他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么你們發生了什么嗎? 霽望低下頭:什么也沒有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