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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觀鶴卻不知道小狐貍現在陷在一個怎樣尷尬的情況里。 男人想要把這鬧脾氣的小東西抓出來,手伸進去卻被咬住了。 所幸小狐貍還有點神志,不至于把人手臂咬傷,只是淚眼汪汪地泄憤似的咬住了沈觀鶴的手臂不肯松手。 沈觀鶴頓了頓,若有所覺地擰起了長眉。 怎么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姜遲就氣不打一處來。 都怪你啊混蛋。 被子里的形狀不知不覺間有了變化,一只滾著汗珠的粉白色手臂顫顫巍巍地從被子里面伸出來,精準地抓住了沈觀鶴。 被子里露出一張沾著淋漓濕汗霧氣蒙蒙的美人面,驟然同沈觀鶴對上視線的時候,幾乎叫男人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姜遲現在情況很不好。 少年臉上都蒙著濕漉漉的嫣粉色,琉璃珠似的藍眼睛里洇開了瀲滟的水霧。少年的脖頸都是纖長的,宛如初生的柔嫩花枝,霜色的肌膚上裹著一層亮晶晶的水色。 狐貍化形,身上自然是不著寸縷的。 姜遲倒沒覺得在一個人類面前赤/身/裸/體有什么不對,按照人類的觀念里看的話,只要不在很多人在的情況下裸/奔就沒有關系吧。 姜遲松開了咬著沈觀鶴手臂的牙,這人手臂簡直像是石頭做的,把他嘴巴都咬酸了。 小狐貍被燒得暈暈乎乎,膽子奇大,心想沈觀鶴惹得麻煩當然要由沈觀鶴解決。 沈觀鶴覺得自己全身好像都動不了了。 是妖術嗎? 空氣中隱約有香氣在擴散,然而他感覺不到任何靈力的波動。 莫非這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法術嗎? 只是見姜遲露出這樣綺艷的一面,他就連動都動不了了,渾身上下像是過了電似的僵硬,只能任由那白膩纖細的手臂如艷蛇一般攀上自己的身體,眼睜睜看著那張美艷的臉蛋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 嫣紅顏色如同化開的胭脂鋪陳在少年白瓷一般的面頰上。 你,怎么了?沈觀鶴好半晌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一點罕見的慌亂和干澀,喉間都因為緊張而微微地發緊。 他望進了那雙如海水一般湛藍明滅的眼眸里。 姜遲彎起雙眸,湊在沈觀鶴唇上啵唧了一聲。 第141章 宅中(十八) 你是說剛才房子里站著的那些人, 都是鬼?小狐貍驚疑不定地抖抖耳朵,瑟瑟地抱緊了身下溫熱的身體。 云氏兄弟尚且是活人。沈觀鶴淡定地糾正他。 姜遲一想到自己剛才居然跟一堆尸體共處一室就覺得有點后頸發麻,小狐貍皺皺眉:所以說云氏兄弟也知道這個缺德陣法的存在, 云思齊的死可能是他們兩個干的? 自相殘殺,還真是夠造孽的。 沈觀鶴深吸一口氣, 閉了閉眼睛:有這種可能。 但是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去。 他低頭看一眼不著寸縷趴在自己胸口的姜遲, 褪去春潮之后的狐貍渾身沒長骨頭似的懶洋洋地親昵趴在比自己要大了一圈的人類身上, 那條被汗水澆得濕漉漉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蹭著沈觀鶴亂掉的道袍。 尾巴尖幾乎蹭到了沈觀鶴的皮膚,撩起星星點點的斑駁谷欠火。 這下輪到沈觀鶴沉溺在這陌生又危險的溫度里。 原來狐貍發/情親一口就沒事了嗎? 正直清白的沈道長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自己想法中的遺憾和不滿。 夏季被褥都單薄,若隱若現地映襯出藏在底下的柔軟曲線。 沈觀鶴已經放棄念清心咒了。 姜遲發完情就累了, 鴉黑色的鬢發濕嗒嗒地黏在冰白頰側,那雙碧藍色的眼眸有點困倦地微微闔起,黯淡下來的眼眸里顯得更加天真好騙。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呢?困頓的小狐貍吐字都變得有些黏糊, 裹著層溫溫軟軟的甜膩, 尾音又細又輕, 像是羽毛都搔過心尖。 沈觀鶴不自覺有些抖。 他手掌與小狐貍的比起來顯得寬大許多, 幾乎可以輕易抓住少年白膩又光滑的手臂。掌心都似乎被那微溫的肌膚燙到。 他又手足無措地迅速送開手。 可惡,肯定是云家的陰邪氣場影響到了他才會這樣的, 否則怎么解釋向來面對任何美色都能保持視而不見的他會對這么只連尾巴都藏不好的笨狐貍心動呢? 沈觀鶴聽見自己的聲音都不自覺在月光下放緩了:或許,我們應該回去。 回去?為什么?小狐貍對這兩個字格外敏感,他抖抖耳朵尖, 努力從瞌睡中掙扎地睜圓了眼睛。少年尖削下巴磕在沈觀鶴的胸口上, 那雙圓圓眼眸就這么無辜又可憐地望著他。 他還記得云昭放過的狠話,自己不會一回去就被抓起來沉塘了吧? 不要啊。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沈觀鶴人生第一次體驗到什么叫做心軟。 他伸出手指蹭了蹭小狐貍不自覺沾在濃長睫羽上的淚珠:必須要回去才能知道云家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這場婚禮應該與云家大陣有關系。 況且, 云家在蓉城勢力強大, 現在已經派人到處在尋你了。 姜遲有點哆嗦, 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仰起臉望著男人,順便用尾巴尖勾住了男人的手腕:可是云昭找到我會殺了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