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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我想起來了, 你還有。斯文俊美的男人終于露出獠牙, 他無不惡意地微笑, 你可以把我夫人對你的感情當做籌碼。 輸了的話,你們之間的關系就煙消云散了,他不再認識你,你也不會再是他想要的情人或者上司。 路風瞳孔驟縮了一瞬,旋即了然地勾起唇角:我就知道這種把戲瞞不過你,不過,你說錯了一點。 我還有一條命,跟你賭。 莊云翊嘴角的笑意微微凝固:我倒不知道,光風霽月的路警官居然會對別人的妻子這么情深義重。 路風擦了擦嘴角的血,英挺眉眼笑起來的時候還是那副風流不羈的花花公子的模樣,專門挑著莊云翊的底線踩:我希望有些人最好有一點自己已經死了的自覺,逼著年紀輕輕的妻子給自己守寡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一點。 路風大言不慚:正義的路大警官當然有義務安慰傷心的下屬了,死人就好好地待在墳墓里看著吧。 莊云翊手指交疊冷笑一聲:不知道小遲看見我身上的彈孔出自路警官的木倉會有什么反應。 路風頓了頓,他額頭上的傷口似乎又有些破了,溫熱的鮮血很快從傷口淌下來糊住了他本就不清晰的視野。 那就走著瞧。男人低聲道。 姜遲一進娛樂廳,就看到渾身是血的路風倒在賭桌上,蜿蜒的血跡一直蔓延到姜遲的腳下,幾乎瞬間讓他回憶起當時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莊云翊的畫面。 小狐貍差點被嚇到應激。 不,不要。他下意識沖過去想要捂住路風身上那些還在源源不斷出血的傷口。 但是更致命的傷出現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臟不見了。 男人的胸口破開一個碗口大的洞,汩汩的還在散發著熱氣的血液從無藥可救的傷口中涌出,澆濕了姜遲伸出的手掌。 小狐貍遲鈍地看了看自己被染成猩紅色的手,他呆呆地反應過來了什么又慌里慌張地去看睜開了眼睛的路風。 想來平行世界應該是和現實世界不太一樣,路風就算是失去了心臟,也還能撐到見到姜遲最后一面。 男人睜開唯一一只完好的眼睛,他雙眼皮很寬加上睫毛長眼窩深,望向人的時候就顯得十分多情而溫柔。 姜遲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系統一萬次地警告姜遲這些NPC都是游戲里設置的數據,玩家不應該對他們付出太多的感情,但是 看個番都會對紙片人動心呢,有些情緒怎么可以說收回就收回呢。 更何況,為了每個玩家都能深層次地沉浸到游戲里,姜遲的設定上還有一個深愛路風的被動,要不是系統每天揪著狐貍耳朵教育,連姜遲自己都要錯覺他深深愛上路風了。 小遲他從喉嚨里卡出一口血,我知道你會回來找我的。 明明都快死了怎么還能笑得出來啊。 姜遲的手隔著一層空氣想捂又不敢捂地僵硬地懸在路風傷口上方,他的聲音有點抖:你別笑了,一笑血流得更多了。 他哆哆嗦嗦地說:你不要死啊,你不能死的。 路風明明是這么厲害的人,怎么會被不知名的怪物殺死了呢。 這個時候,姜遲還以為殺了路風的人,是那些被埋葬在花海里的怪物的同伙。 溫熱的透明液體滴在路風的胸口,混雜著濃腥的血液,頹喪地挽留著路風奄奄一息的身體。 別哭。 路風還能笑,笑起來的時候還是那個能夠輕輕松松擺平一切不平之事的英俊瀟灑路警官。他抬起一只手捏了捏姜遲的臉頰,看著那雙霧氣蒙蒙的藍眼睛里溢出更多的閃爍的水晶。 他說:我有兩件事想告訴你,我怕再不說我就來不及了。 第一件事,莊云翊是我殺的。 那個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么魔,監聽耳機里聽到不斷傳來的歡愉聲音像是某種刻毒的魔咒催生出他心里最可怕的欲念和嫉妒。 想要一個人獨占姜遲,想要把這個名義上與姜遲綁定在一起的男人送入地獄。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提木倉瞄準了男人的胸口。 要潛進房間對一個作戰經驗豐富的警察來說很容易,處理現場更容易。 他把那枚洞穿了莊云翊胸口的子彈硬生生又用小刀挖了出來帶走。 一切的動靜都做得巧妙而悄無聲息,他甚至還有時間在熟睡在一旁的姜遲臉上落下一個比羽毛更輕飄飄的吻。 清醒過來的路風完全不后悔,要說他這輩子唯一后悔的事,就是自己親手把姜遲送到了莊云翊的身邊。 他不該把人送走之后才真正認識到自己的內心。 信息量有點大,姜遲茫然地眨眨眼睛,一時間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路風?殺了莊云翊? 這完全不符合路風的人設啊? 系,系統姜遲下意識向系統求助,混亂得連狐貍毛都愁掉了一蓬。 系統眼疾手快伸出爪子把那撮滿天亂飛的狐貍毛抓住,嘆了口氣給自家宿主放海:他不是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