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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戈站在灌滿了海風的房間里,眸光陰沉地盯著變得空蕩蕩的玄關。 他手掌按在留著滑軌的窗臺上,勉強用滑軌陷進手心的輕鈍痛感叫自己不至于完全失態。修長指尖不慎碰到什么濕漉漉的黏膩東西,觸感像極了房間里那些昂貴鮮艷的顏料。 莊戈愣了愣,抬起自己的指尖,卻發現什么東西都沒有。 他想起姜遲剛剛就是站在窗邊一副表情驚恐看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的模樣,滿懷疑慮地探頭去看窗外有什么,卻最終只能看到被太陽曬得波光粼粼的海面和雪白的窗欞。 什么都沒有。 莊戈若有所思地嗅了嗅指尖。 一股咸腥,又夾雜著鐵銹的古怪味道在指尖輕飄飄地散開。 你到是聰明。在外人面前,路風就不得不和姜遲保持距離,兩人出了門之后便很快地留出了不遠不近,足夠聽見聲音又足夠疏離的空間。 姜遲身上披著一件不符合他身形的外套,那是姜遲從房間里隨便扒拉出來的。 莊云翊這個人不知道什么毛病,就算是姜遲自己的房間里,除了一些質地輕薄滑溜溜的睡裙,就是一些明明屬于莊云翊的oversize的寬大衣服。 姜遲人那么小只,莊云翊又高大的離譜,男人的西裝外套隨便往身上一套,都有種讓人不由得心猿意馬的古怪意味。 莊云翊這個混蛋,倒還挺會玩的。 路風在心里惡狠狠地吐槽。 姜遲低著濃密的睫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半晌才勾出一個輕佻的笑,碧藍的光暈最終聚焦在路警官的眼中。 哪里,這都是你教得好,長官。 少年冰白耳廓上一枚被強行釘上的海藍寶石在華燈的光線下閃著凜冽的寒光,襯得少年模樣驕矜如白玉小像,低眉垂目之間如同神祇憐憫眷顧,貴不可攀。 路風表面上依舊是玩世不恭的模樣,心里卻猛地一空。 他有一種直覺,當初強行把姜遲送到莊云翊的身邊做臥底,如今卻是真的要抓不住他了。 莊云翊的死訊還在封鎖當中,按照正常的時程來計算,游輪靠岸還需一周時間,他必須把莊家這個爛攤子完全解決掉,然后帶著姜遲遠走高飛。 路風皺起眉,壓低了聲音:剛才那個小王八蛋對你做了什么? 姜遲抓著莊云翊的西裝的衣領,細白手指上的鉆戒要把路風的眼睛都刺疼,他同樣用著旁人聽不到的音量回復:沒什么,剛才你不是都在竊聽器里聽到了嗎? 姜遲的語氣很平靜,路風卻自顧自從里面聽出了一絲憤懣。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去做誘餌,等到莊云翊的案子解決了我會帶你去一個更遠的其他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能讓不可一世的路警官這么低聲下氣地道歉,估計也就是姜遲了。 對不起?姜遲眨眨眼睛,淡藍色的霧氣漸漸從眼眸中散開,露出晴空一般的漂亮顏彩,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只得意的狐貍了。 那路警官應該要想辦法彌補一下我吧? 這真是明目張膽的要挾。 然而路風只有對姜遲的時候特別好脾氣,并不介意姜遲挾恩圖報,反而希望少年能繼續對自己提出更多的要求,更需要他一點。 你想要什么? 姜遲勾起唇角,很得意地笑起來: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查案的時候能帶著我就行。 跟在具有破案經驗的警察身邊,總比自己什么也看不出來像只無頭蒼蠅似的亂竄要好。 還真是擅長讓人無法拒絕的家伙。 兩人隔著這么不遠不近的距離,有時候甚至有人會從身邊走過,姜遲站在燈光下,完全不在乎周圍有隱晦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些視線織成細細密密的網要將少年捕獲。 像是一只被蛛網黏住的蝴蝶,只能在網的中心無力地振動著艷麗的雙翅。 路風率先一步打破了你來我往的客套的界限,站在了姜遲的面前:我的身邊可不是那么好跟的,小夫人。 姜遲彎彎眼睛:可是我就是會害怕,怎么辦,路警官。 真拿你沒辦法,那只能向警察叔叔申請人身保護了吧?路風微微彎腰,隔絕了那些過于露骨的視線。 還真是只要莊云翊一不在,就有人敢大著膽子覬覦一些不屬于他們的東西。 像蝗蟲一樣怎么趕都趕不走。 真是惡心。 睡覺也會害怕。 跟我睡就好了。 老婆!(撕心裂肺),老婆你已經不是當初的清純老婆了嗚嗚嗚釣系老婆我好愛 嗚嗚嗚,小遲,小遲老婆可不可以釣我,我百分百上鉤,汪汪汪 老婆,已經到了沒有老婆看會死掉的地步 我也想被老婆釣,我也要跟老婆睡覺啊啊啊啊 系統:想不到你還挺有天賦的。 姜遲甩甩尾巴,得意翹下巴:我可是貓咖一個季度的業績冠軍。 人類,就是很好騙啊。 毛絨絨只要稍微主動一點人類就會心軟軟變成只會尖叫好可愛的笨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