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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您現在整個人都變得很鬼畜,是個人都會怕吧! 姜遲哆哆嗦嗦地躲到角落里,實在是已經退無可退:我沒有。 他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這樣漂亮的男孩子,要是哭的話也應該會很好看吧? 班主任的身形比姜遲足足高大了一圈,一伸手就抓住了姜遲的一只手腕。 那種冰涼黏膩的觸感嚇了姜遲一跳,他用力拉扯自己的手腕,嚇到眼圈都紅了:老師我錯了,我不敢了。 他的聲音在抖,斷斷續續地摻著幾聲哭腔。 違反校規就是要罰。班主任喘著粗氣幾乎要把姜遲的手腕捏斷了。 少年衣襟上的銀質紐扣叮叮當當地滾到地上。 系統冷不防在少年耳邊說了一聲:鋼筆。 姜遲如夢初醒,記起來路晚星之前給自己的東西。 難道她早就知道會發生什么嗎? 來不及多想,姜遲用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摸出了那支沒有筆蓋的鋼筆,在班主任即將用一口森森的尖銳獠牙咬向自己脖頸的時候狠狠把筆尖扎進了那只禁錮著自己的大手。 ! 老師嘴里發出一聲怒吼。 姜遲趁他松手猛地從他懷里跳開,兩步跑到門口試圖開門逃跑。 可是連著按了好幾下把手門都死死地關著,根本打不開。 姜遲轉過身,戒備地盯著離自己不過一尺的男人。 男人從自己的口袋里拎出一把鑰匙,一邊用幽綠如鬼火的眼睛盯著孱弱的少年:為什么要逃跑呢?每個犯錯的孩子都是要受罰的。 老師從看見姜同學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你呢。 姜遲呸了一聲,誰要你這個變態喜歡。 鄭老師再次撲過來的時候抓住了姜遲的一只伶仃腳腕。 少年人還在長身體,四肢都纖細得宛若剛剛抽條的柳枝,輕輕松松能用一只手完全箍住。 姜遲摔在地上,眼淚都疼出來了。 他的褲管被蹭到小腿上,雪白皮膚在冰涼粗糙的地面蹭出好幾道紅痕。 為什么要跑?男人現在已經完全異化成了一只怪物,嘶啞地張開長滿鋒利牙齒的大嘴,那架黑框眼鏡完全扭曲,眼底貪婪的綠光已經完全不加遮掩。 老師喜歡你啊。 他發出怪物一樣的嘶嚎。 緊鎖的大門發出吱呀一聲,清凌凌宛如山泉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鄭老師,我來交作業。 惡狠狠抓著姜遲腳腕的怪物猝不及防暴露在陽光下,猙獰地回過頭,聲音居然還是斯文的:把作業放下就可以走了。 這可不行吧。男生慢條斯理地繞過怪物班主任,居高臨下地盯著那只抓住姜遲腳腕的手,我記得欺負學生可不是老師的美德吧? 姜遲被這突然異化的班主任嚇得魂飛魄散,看見有救星來了,眼淚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周周慕小狐貍抽抽搭搭的,幼藍色的眼睛里頓時眼淚汪汪。 在自己面前還蹦蹦跳跳的小家伙,轉眼間就被怪叔叔欺負得掉眼淚了。 周慕分不清楚自己現在的情緒應該是叫血壓上來了,還是別的什么,只知道本來應該喜歡自己的人現在被別的東西欺負了。 班主任看起來竟然有點怕他。 看清楚來者是周慕的時候下意識放開了抓著姜遲的手,可是或許少年的吸引力已經完全壓過了周慕的威懾力,趁著周慕背對著男人的時候他又不甘心地朝姜遲撲過來。 一只分量不輕的椅子被周慕單手掄起來惡狠狠地砸向了男人。 少年看起來再清冷如雪,還是壓抑不住深刻在本性里的嗜血暴戾,木質椅子直接在男人身上四分五裂,男人頭上被砸出鮮血,整個人趴在地上,抽了抽手指不動了。 姜遲整個人呆住了。 在周慕拉住他的時候,他這才好像如夢初醒似的:他,是不是死了? 沒有。周慕冷漠敷衍。 他皺眉盯著姜遲滿身狼狽的樣子,少年眼尾鼻尖都被嚇得暈開一層胭脂似的紅色,那雙漂亮眼睛像是安放在粉色絲絨底座上的昂貴藍寶石,盈著一層瀲滟的光暈。 真是每次一離開自己的視線,就會發生不好的事呢。 疼嗎?每次都負責善后的周大校草嘆了口氣,微微蹲下身體撩開了姜遲的褲子。 明明人設是冷漠的高嶺之花,實際上卻意外的很好相處呢。 姜遲的小腿又細又直,小腿肚的線條分外柔和,白膩皮膚上橫著幾道剛剛在地上掙扎出來的血痕。 看起來像是雪里濺開的紅梅,艷得扎眼。 連受個傷都這么招人。 姜遲不是很能忍痛的人,周慕不問還好,一問眼淚就掉的更兇了,受傷了的小狐貍格外需要找一個人類親親抱抱安慰一下。 要不是不能暴露原形,他尾巴都要搖起來了。 疼死我了。他吸了一下鼻子,毛茸茸的發頂輕輕地撒嬌似的蹭了蹭男生的領口露出的皮膚。 他比周慕要矮一點,小小一只趴在他懷里,渾身都浸著一股叫人頭暈目眩的旖旎香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