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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淚再也忍不住,徒勞地抓著男人的衣袖:他活過來了!那個變態!他的頭醒過來了! 然而在警察們的眼睛里這只是一具逐漸失去體溫的無頭尸體。 這個除了漂亮一無是處的可憐的小家伙一定是被嚇傻了產生了幻覺。 不是的。姜遲喉嚨發干,淚眼汪汪地看著那具無頭尸體的手指動了動,接著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早該涼透了的尸體朝著姜遲動作遲鈍地爬過來,那顆被血浸透的頭顱發出癲狂的笑聲,青灰色的手指抓住了姜遲的裙擺。 姜遲哆嗦著抬起烏黑的眼睫,死去的杰克咧著嘴流出兩行猩紅血淚。 這個小家伙或許需要去找神父驅驅邪。 有人這么說著。 對了,神父。 西方人驅魔不都是找神父的嗎? 姜遲倉皇地拉了拉布萊特警官的手:去教堂,或許我們可以找到驅魔的方法。 可是身邊的人卻一點回應都沒有。 他茫然地抬起臉,驟然和臉上一團黑霧的警官對視了。 什么?那警官用同夜魔一般華麗而做作的腔調愉快地問他。 他回過頭,周圍那些警察不知道什么時候都不見了,只有一個臉上一團黑霧的布萊特警官親昵地抓著他的手腕,說話的時候似乎在用舌尖舔舐少年敏感柔軟的耳廓。 你看見什么了呀,小遲。 夜魔笑嘻嘻地問他。 涼了。 姜遲下意識地想。 他手足無措地只能任由男人的手不老實地從裙擺里伸進去,握慣了木倉生著一層粗糙木倉繭的手指摩挲過滑膩肌膚激起一陣細小的雞皮疙瘩。 那手指勾掉了綁在腰后的束帶,束縛得少年喘不過氣的鯨骨束腰松開來,本來只是松松垮垮靠著豐盈腿rou掛住的絲襪被男人褪到小腿上。 他依然是那種輕佻到令人不適的語氣,甚至評價自己的宿主時依然滿含輕蔑:我就說那家伙是個廢物。 我要是他的話,他咧開嘴很惡意地微笑起來,小遲現在早就變成我的老婆了呢。 姜遲惶然地睜大了眼睛。 我會被他吃掉的。 他莫名其妙地想著。 男人的指尖從腿根滑到小腹,古怪的熱意從他手指滑過的地方開始升騰,姜遲努力克制住用大尾巴抽他巴掌的欲望:這里,好薄,會不會破掉呢? 可惜小遲是個男孩子,要是肚子里有寶寶的話會很好看吧? 好,好變態。 姜遲小腹肌rou繃緊了,濕透的眼睫上沾著凄楚的眼淚。 不,不要。 到底是不要什么,他卻也笨嘴拙舌地說不清楚。 在他創造出來的黑暗世界里,姜遲無處可逃。 這身裙子是誰幫你穿的?那個警察?男人的聲音逐漸危險,我喜歡你穿裙子的樣子,但是我討厭那個警察。 從茫茫的霧氣里傳來一陣銀鈴搖晃的碎響,捏住小狐貍的手指無端僵硬了一下。 是誰? 夜魔臉色驟冷。 一抔微涼的冷水穿透黑霧潑在了夜魔的身上,圣歌的吟詠聲從天而降撕破濃霧,恍惚間似乎有天使圍繞著乍破的天穹。 小天使們張開翅膀,夜魔不甘心地悶哼了一聲,驟然消失了。 姜遲不知道是誰救了他,過度的驚恐讓他只能虛弱地倒在地上,一只冰涼但有力的手在身后穩穩地扶住了少年的身體。 小姐,還好嗎? 男人的聲音同他人一樣清冽,但是叫人覺得寒涼。 姜遲轉過身來,那人怔了怔,一秒改了口:抱歉。 姜遲怔怔地抬眼望著來人,是個穿著純黑神父袍的年輕神父。 男人見姜遲看他也懶得回以眼神,一只手握著胸前的十字架,另一只手隔著姜遲的衣袖扶著少年的手臂。 同眼瞳一般顏色的淺淡眉毛微微皺起。 你身上,有很奇怪的味道。 什,什么 男人銀灰色的眼瞳靜靜地打量了少年一會兒,突然低下頭湊上了少年洇著濕汗的纖細脖頸,高挺鼻尖幾乎要蹭著姜遲的頸窩。 沒料到這一出,姜遲手足無措地呆立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很緊張地問:怎,怎么了? 你身上留著惡魔的邪惡印跡。 他還會回來找你,不斷加強他的力量,想狗一樣標記他的領地,直到你完全,轉化成他的同類。 一只魅魔。 神父涼涼地說道,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光站在這里就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 姜遲很容易對這種看起高深莫測的人肅然起敬,總覺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于是他顫顫巍巍地說:那,那要怎么辦? 神父如銀月的眼瞳從少年驚惶顫動的嫵媚眼睫一直滑落的裹著汗珠的深陷鎖骨,視線再往下就被過于寬大的裙擺遮住了。 被神眷顧過的眼瞳可以穿過層層華服看到少年平坦小腹上隱隱約約的泛著紫光的曖昧紋路。 很奇怪,換做一般的人現在早就喪失理智變成只會呻/吟的野獸了,這個不知名姓的漂亮異鄉人卻毫無異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