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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淌著涎水的野狗用長長的猩紅色的舌頭舔過他赤luo的脖頸。 他覺得身上有點不舒服了。 都是第一次見面,這個人可比莫蘭討厭太多了。 怎么不說話? 他弄得你爽不爽? 周圍的人發出嘲弄的哄笑聲,泛綠的,餓狼似的眼睛在周圍起起伏伏,齊齊朝被圍在中心的少年釋放著隱秘又下流的惡意。 那個小白臉,真的能滿足你嗎? 要是喜歡的話,可以來找我呀。 那個該死的富人,聽說是夜魔最喜歡下手的類型,你說他會不會就是下一具尸體? 姜遲的眉毛狠狠地皺了起來。 這些人太過分了。 這個傻逼能不能放開我老婆! 我立刻沖破屏幕來救老婆! 臭狗嘴這么賤是要被開除狗籍的! 深海似的眼眸里漸漸浮起一層亮晶晶的水色,斑斕細碎的光隨著水影微微地顫動。 他張開嘴,細細聲說了什么。 聲音太小,亞丁聽不清楚。 他著魔似的緊盯著姜遲那雙睫羽濃密的眼睛,感覺靈魂隨著細碎的光的浮動在緩慢從rou/體中升起。 rou粉色的唇微微張開露出一點雪白的齒列。 這只怯懦的小瞎子竟然在微笑,唇邊一枚尖尖的虎牙一閃而過。 我說因為和你這個無能的家伙相比,他簡直棒呆了。 仿佛涂了唇彩的亮晶晶唇rou惡劣地張合著,吐出那個最能踩到男人痛腳的單詞,簡直不像是這張清秀昳麗的面容能說出來的話。 亞丁那張粗獷的臉上立即表現出扭曲的憤怒,被曬成古銅色的皮膚被怒火燒出一種恐怖的暗紅色,眼球暴突,看起來像是要把姜遲活吃了。 小瞎子那雙本該黯淡無神的眼睛里浮出惡作劇成功的狡猾笑意。middot; 亞丁本來想吼出你這個該死的小雜種或者讓這個biao子嘗嘗我們的厲害之類的狠話,但是當他張口的時候說出的字眼卻統統變成了響亮的汪汪汪。 一串嘹亮的狗叫在暗巷里猝不及防地響起。 那群跟在亞丁后面的混混們紛紛露出驚疑不定的樣子,似乎是想不明白學狗叫是老大從哪里學來的新情趣。 他們遲疑起來,便更加想不到這是那個瘦弱的一根手指頭都能摁倒的小瞎子干的。 他們更愿意相信是老大突然得了瘋牛病。 亞丁臉上表情可以說是猙獰的恐怖,他顧不上掐住姜遲下巴的手,而是轉過來拼命抓撓著自己的喉嚨。 嗬嗬 他嘶聲力竭地喘著氣,喉口肌rou發緊,全身的血液都銀想讓那群笨蛋過來救救他。 可是救救我這兩個單詞出口就變成了更加滑稽的汪汪汪。 眼前那張因懦弱而顯得可憐的漂亮臉蛋現在毫不掩飾地顯現出一種令人既痛恨又心癢的得意,他反而更加主動地湊近了男人,舌尖滾過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白茶的淺淡香氣: 從現在開始 你就是一條狗。 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會變成狗叫。 他每一句話都說的那么緩慢,字與字的停頓間都纏綿得叫人心折,可是混混的臉上逐漸浮現出見了鬼似的驚恐。 汪汪! 你是裝的。 他緊緊箍著自己的喉嚨幾乎要把自己的脖子撓出血來,目眥欲裂地瞪著頰rou柔軟的少年。 汪汪汪! 把他抓起來! 姜遲微微笑著,背著手緩緩地往后退。 那些被老大的異變嚇到的流氓們連滾帶爬地沖到亞丁前瞧他的情況,男人氣得要死,偏偏只能響起如瘋狗一般的咆哮。 他想伸手把這個小怪物抓起來,偏偏這時候沒人顧得上姜遲,小弟們團團把老大包圍在中心,姜遲站在密不透風的人墻外,踮起腳尖沖亞丁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地跑了。 亞丁滾在喉嚨里的怒吼簡直可以說是凄厲。 與此同時,像是為了響應巷子里的聲音,四面八方的流浪狗紛紛開始回應。 一時間亂七八糟的或嘹亮或急促的犬吠在混亂不堪的貧民窟里響起,順便還招來了不堪其擾的居民的辱罵。 家人們,我眼睛花了嗎,剛剛發生了什么? 老婆是用道具了嗎?這是道具商店的新品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老婆本身就會魔法呢?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類能干出來的事吧? 管他呢,斯哈斯哈老婆好可愛,我也想當老婆的狗勾 姜遲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但是他回過頭,只能看到自己被夕陽拖長的影子。 空落落的巷子里偶爾會響起老人朽爛風箱似的咳嗽。 一只烏鴉站在被青苔爬滿的墻沿,歪著腦袋打量著森森巷子里的不速之客。 你剛才是法術?系統旁觀了一場出乎意料的好戲,設定里平淡無波的聲音里竟然也有一絲訝然。 姜遲瞇著眼睛很滿足地笑,如果狐貍耳朵還在的話應該會尖尖地翹起來:我好歹是我們族最厲害的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