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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狐貍崽幻想里的被邪惡人類猛rua肚皮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原因無他,經過一天的風吹雨淋和直面殺人現場的過度驚嚇,這具體力值為1的嬌弱身體不出意料地病倒了。 就算是變態也做不到在懷中的溫香軟玉突然開始止不住打噴嚏的時候還能繼續面不改色地干壞事。 姜遲兩頰紅紅的被裹成蠶蛹躺在子爵閣下臥室的大床上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問系統:他會不會嫌我麻煩把我也殺了? 系統聲音特別冷漠:你覺得呢? 這個在新手副本里把無數菜鳥嚇得屁滾尿流的智商爆表冷血無情殺人犯在自家宿主面前不僅沒有特別兇殘地先砍個胳膊腿兒什么的鎮鎮場子反而對輕微感冒的宿主噓寒問暖像個無微不至的老父親。 蠢到輕易地相信了宿主蹩腳的謊言。 就算是副本出了bug也不帶這么給boss降智的。 姜遲不知道系統在想什么,他猶猶豫豫地等著變態殺人犯去給他找藥,剛剛目睹了倒霉蛋橫尸現場,現在他總覺得自己床底下是不是也藏了具血淋淋的尸體。 他扯著唇角開了個玩笑試圖緩解一下緊張到要抽筋的腳趾:他如果不是壞人的話看起來還挺好的。 系統: 好一句廢話。 系統的芯片腦袋不允許它理解太多復雜的東西,特別是人類古古怪怪千變萬化的情感。 但是 系統還是覺得不對勁。 這位子爵閣下,真的相信他嗎? 男人恰好在這時端著熱水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迎合男人陰暗扭曲的內心,整個臥室雖然裝飾奢華,但是光線極其黯淡,沉重的墨綠色天鵝絨窗簾把來自外界的光完全阻隔,只有一盞鎏金壁燈映出床上小小一方空間。 姜遲把臉埋在被子里睜大了眼睛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他發現莫蘭的腳步聲特別輕,或許也是為了考驗姜遲是不是在故意裝瞎。他看不清男人的臉,只能看到一道高挑到有些壓迫感的身影藏在黑暗中靜靜地打量著自己。 姜遲瑟瑟發抖:小,小七,他會不會突然從托盤里抽出一把刀來? 小七是什么鬼稱呼? 007不會承認它一瞬間有點爽到,語氣都軟和下來,和莫蘭幾乎是同時開口: 別怕。 你在怕我? 垂在耳朵尖上的發絲輕輕地顫了顫,盲眼的少年瑟縮了一下,后半晌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聲音細細弱弱地:先,先生? 他看不見,眼睛在昏黃光線下依舊是霧蒙蒙的,茫然地循著聲音望向來人。 少年身量單薄得可憐,穿著莫蘭的睡袍時整個人都像沒進了絳紫色的沼澤。 莫蘭語氣特別溫柔,忽略掉剛才處理尸體的時候衣袖上不小心沾上的血,他看起來就是個完美的情人。 哪怕姜遲才只和他第一天見面。 姜遲搞不懂莫蘭要干嘛,皺著眉認真思考他想把自己養胖了再殺了吃的可能性。 殺人犯畢竟什么都干得出來。 他戰戰兢兢地任由莫蘭給他喂藥,因為要裝看不見,柔軟猩紅的舌尖幾次小心翼翼地舔舐過銀匙卷走藥片,苦澀藥片逼得少年蹙眉。 不知道莫蘭是不是故意的,他手腕微微一抖,銀匙偏了一下,溫熱舌尖就不偏不倚地掠過了男人的手指。 男人手背登時留下一道濕潤水痕。 小羊向主人撒嬌的時候也會這樣嗎? 姜遲身體微微一僵。 男人已經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把最后一片藥喂完。 姜遲被苦得腦子發暈,眼里本來就是霧蒙蒙的,最后一片藥下去一滴凝成實質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滾落。 男人及時地用手指截住了那滴本該沒入被褥中的眼淚。 是熱的。 男人深黑眼眸里驟然染起詭異亮色,唇角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狂熱微笑。 這樣就哭了嗎?男人若有所思地盯著手指上的水漬,淡淡地評價了兩個字,嬌氣。 剛才系統就這么說他。 現在莫蘭也這么說。 姜遲撇撇嘴角,生氣似的用被子捂住了臉。 果然不該對這人有太高的評價,他就是想把自己養肥了吃。 他這樣太像鬧脾氣的小動物,莫蘭發現自己每次面對這少年的時候總是有點莫名的手癢。不是在面對那些該死的人渣時想要用刀片劃開他們血rou的沖動,而是難以抑制地,想摸一摸。 最好是把人摸到哭出來的那種。 從頭發絲一直旖旎地流連到圓潤腳趾。 莫蘭淡定咳嗽一聲,伸手掐住了少年尖尖下頦。 姜遲完全不敢動,只能任由男人捏著他的下巴,眼睜睜看著那張蒼白俊美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好瘦。 靠,他果然是想把自己養肥了吃。 姜遲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的本體被看穿,想說你醒醒吧,我們狐貍都是虛胖,根本沒幾兩rou啊! 少年眨眨眼睛,有點委屈地說:我沒有錢吃飯。 如果不是先生今晚收留我,我回去一定沒有飯吃的。 敬業狐貍崽繼續用濕漉漉的眼睛望向男人,如果尾巴還在的話現在已經討好地環著男人的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