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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嘴上說著下次遇見便直接把他扔下就好,卻一聽到他的話又如此興奮,巫棠還差點真的被糊弄過去以為他毫不在意,一時間哭笑不得。 他倒還不知道他師弟是個如此口是心非之人。 哪還有什么好說的?巫棠被蹭的后背發熱,稍稍躲開他,丹藥被他們搶回去,還把我們趕到這半山腰上的破房子,讓我每天都要煉一爐丹給他們。 好在他們也不敢把我逼得太急,怕我在丹藥里動手腳。巫棠每日里奔波在丹房和破房子中,忙的昏天黑地渾渾噩噩,宛如行尸走rou,此時才終于有活過來的感覺。 我明日帶師兄離開溫燕珂神情黯了黯,是夾雜著心疼和抑制不住甜意的復雜展露,晚上我去尋山上陣法陣眼,趁夜毀掉。 他和巫棠近在咫尺,鼻息交纏。 巫棠只覺得招架不住。 他早就決定應當和師弟保持距離,但因為虞機而做下的決定還沒持續多久便被師弟強行終止,此時理智已經難以約束他自己。而他本就是拼湊起來的理智更加難以支撐著拒絕他人。 你傷勢沒好全還得修養,況且逍遙宗的護山大陣也并非那么好闖的,再惹怒他們恐怕連這漏雨屋頂都沒得躲 巫棠垂下眼皮,抿唇道,我再多給他們煉些丹,等過些時日放松他們警惕,我再尋些法子把丹藥偷回來。 巫棠說著,便又沉浸到自己如何偷丹藥的思緒中,暫時忘卻了羞惱,只是下一刻,他唇上便又覆上了溫熱。 師兄我有些忍不住了。 巫棠眼前一黑,后腦便被托住,后背貼上硬板木床。 溫燕珂的動作比起方才更加熱情,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兩人身上衣服本就單薄,又沒有多余的飾物阻礙,因此只要有稍許的不妥便能清晰感知。 巫棠耳朵紅成了豬肝,本就還沒厘清思緒,此時溫燕珂太過熱烈的態度讓他本能想要掙脫逃離。 師弟,我們不是這種關系。巫棠聲音還算鎮定,成功制止了溫燕珂的下一步動作。 只是還沒等他推開溫燕珂,溫燕珂身體便一僵,從兩人相貼處扯下來一對硬物。 巫棠定睛一看,發現是他一直掛在腰間的兩枚龍蛋。 雖然巫棠扔掉了其他能扔的東西,但只有師弟的鈴鐺和這兩枚龍蛋還留著。 溫燕珂一怔,緩緩坐直身體,定定凝望著手心的龍蛋。 師兄一直貼身放著它們? 巫棠也跟著坐直,和溫燕珂隔開一段距離。 自然 巫棠記得師弟對于這兩枚龍蛋的態度和對虞機同樣奇怪,方才他想問師弟的話因為師弟過于激動的反應被打斷。 師弟,我們好好談談。巫棠看溫燕珂如今冷靜下來,便正襟道。 師兄可知道還有一種恢復神魂的方法?溫燕珂指骨泛白,將龍蛋放到自己鈴鐺中,我幫師兄保管。 巫棠雖不解,但鈴鐺他也能隨意打開,況且放進鈴鐺確實比直接掛在他身上安全些,便也沒制止。 是何方法? 雙修 巫棠屏氣,溫燕珂的語氣太過正經,讓巫棠分辨不出是否是真的,只是本能覺得他此時看上去不對勁。 我不會再讓師兄去給他們煉丹,也不用師兄冒險去偷丹藥,一切交給我便好,師兄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你的力量全放在我身上,可否? 巫棠卡了殼,師弟向來不是會撒謊的那種人,危急關頭更不會用他和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之前從陰魂手下逃離便已經無形在巫棠意識中烙下對溫燕珂說的話全盤相信的印記。 但巫棠不想靠著師弟解決問題,更別提是用那種方式,他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便對上溫燕珂沉默望著他的視線。 師弟的神魂在這半年中只恢復了三分之一,若是按照自然恢復或者等著他軟磨硬泡將丹藥偷到手,不知還要再過多少時日,甚至再也恢復不回來也有可能。 第191章 來自二世祖的心法 巫棠垂眸,他沒有時日用來耽擱,師弟也沒有,師尊和宗門更沒有。 巫棠方才坐遠了些,溫燕珂并未制止,只沉默望著巫棠唇瓣上被吮咬出的紅痕,過了片刻,巫棠重新坐了回來。 溫燕珂眸子漆黑,像藏著一只惡獸。 巫棠攥緊了拳頭,思慮完之后心中升起的卻并非是排斥,而是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棄,反而糅合成一股沖破障礙后的興奮暢快。 他并不排斥雙修,也并非對面前這具身體無動于衷。 從他遇見虞機開始,便置身于旋渦,要將他裹挾不知去何處,所有人事都在逼著他做出選擇,每一次都艱難無比,日日陷在疑慮猜忌中無法自拔。 不知道追兵什么時候來,不知道為什么來,不知道多久能讓逍遙宗放松警惕,不知道他能不能偷來丹藥,不知道他要如何對待師弟,也不知道下次再見虞機要用何態度。 巫棠沒有半刻空閑時候,可如今,有人說自己只要靠著他便好。 既然如此,他索性不再抗爭,也聽憑別人替他做出的選擇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