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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燕珂眸中滿是笑意,捉住巫棠的手十指相扣,便想把他和虞機的關系向巫棠解釋清楚。 只是溫燕珂才剛說出一個字,心緒滿漲之際,巫棠突然隱有所覺,扭過頭看見的便是虞機正站在門口。 那里的門正敞開著,而虞機長身玉立,正靜靜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面無表情也不知已經看了多久。 多么奇妙的一個畫面,一對新婚道侶,其中一個正和他抱在一起,而另一個卻站在門口平靜欣賞。 巫棠望著虞機,唇角緩緩扯起了一抹笑。 第93章 來自三人的離開 虞機廣袖之下的手掌緊握成拳,視線對上因為巫棠的話而轉過頭來的溫燕珂,俱是一片森然。 唯獨巫棠還一副仿佛無知無覺的模樣,望著虞機朝他揚起笑容,果真做到了他們曾經所說的三人在一起修行生活。 只是原本提出此事的兩人,而今卻心思各異。 虞機瞳孔縮了縮,他甚至曾經見過面前這兩人更為親密的場景,卻都沒有如今讓他更難忍。 只因之前的那一晚,巫棠自始至終眼里都只有他一個,讓他能一眼看透巫棠的所思所想。 如今在巫棠的眸中,卻再找不到半分他的蹤跡。 你來這可有事?溫燕珂從床上起身擋在巫棠面前,神色清冷唯獨唇色有些紅,下唇上還破了塊皮,剛做過什么不言而喻。 此處不安全,羅禁宗的人尋來了。虞機并未再往巫棠的方向看,只是平靜陳述。 巫棠擰了擰眉,見虞機的神情平靜,一時也分不清此時狀況是緊急還是平和。 但緊跟著,溫燕珂便從一旁拿起了巫棠的大氅給他披上道:師兄,我們須得先離開此處。 巫棠此時便察覺到此時的情勢似乎有些嚴峻,不然也不至于要這么急著離開。 他倒不至于會認為是自己對于這兩人來說有多重要,八成是他入魔之事和他們有關,如此才害怕他落到了師門手中。 能讓他師門糾集其他正派大老遠來尋他,大抵是他在入魔這段日子做了什么罪大惡極之事。否則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這正是他查清入魔緣由的關鍵由頭。 他師門羅禁宗中也曾經出過入魔門人,屠了凡間半個鎮子之人,后被他師門祛除靈根成了廢人,綁起來轉送給了鎮上剩下的子民,想來下場定然凄慘不已。 巫棠定了定神。 他這幾日常常借著出門散心的由頭,去試探府邸里那些人的口風。但果真如溫燕珂所說的那般,這些人只是聽命于虞機毫無靈智的傀儡。 無論他問什么都毫無反應,而之前見到他嚇得大驚的那小廝也不見了蹤影。 巫棠眼見著虞機走出密室,在院中用法術劈開了一株柳樹,像是有無形中的水波在空中分開,院中的亭臺樓閣驟然褪去,轉而地底深處的峽谷,面前則是巍峨高聳的雪山,在暗夜中透著森森冷意。 溫燕珂在前方開路,虞機則是最后方,將巫棠牢牢夾在中間,既是保護也是禁錮。 這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但彼此卻對對方的下一步動作了然于心,是十足的默契。 即便是他和溫燕珂這些年的師兄弟在外殺起妖獸時也遠達不到這種程度。 虞機抬袖一招,從袖子中飛出去十數個木偶,落地便化成人形,正是巫棠之前見到的那些,他這般就近看才發現各個都有元嬰期的修為。 傀儡如同潮水一般褪去,隱藏進了四面八方的暗處。 巫棠瞪大眸子,即便他早就猜測虞機的修為并非只是表面展現出來的元嬰期,卻也沒想到他會有如此高深的實力。即便是他師門羅禁宗中的元嬰期長老加起來也總共超不過二十位。 虞機的傀儡雖然不如同等修為的修士靈活,但他們都聽命于虞機。若是能熟練cao縱,可以說虞機一人便有能個一個宗門匹敵的實力。 巫棠心驚不已。 他愣神的這會功夫,溫燕珂已經拉著他御劍騰空而起,一連串的雪山從眼前刷的后退,這般超然的速度讓巫棠又是震驚不已。 第94章 來自師門的威懾 巫棠身前有溫燕珂開啟的防護罩,兩人連陣風都沒被吹到,他下意識就往后看了一眼,本以為虞機應當被落在后面,卻沒想到正站在他身后。 正此時,峽谷之間突然升起一道長門,門上刻著符咒漫天浩然正氣,將他們面前之路牢牢實實堵得干凈。 巫棠只瞟了一眼那門,便覺得識海一震,像是有針順著他經脈周身游走,扎了個鮮血淋漓般痛楚。 別看虞機從后方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巫棠的眼睛。 他的話帶著一股清涼之氣,驅散了巫棠那股憋悶脹痛的感覺,像是把他從即將溺斃中拉了出來。 那門高聳入云,很快便浮現了一群影影綽綽的身影,皆是仙風道骨衣袂飄飄,正是巫棠師門和其他名門正派中的大能,為首的更是巫棠的師父。 鋪天蓋地的威壓rou眼可見朝他們三人涌過來,被虞機和溫燕珂兩人輕飄飄擋了回去。 逆徒,還不過來?為首年長者沉穩的聲音帶著法力,在峽谷上空回蕩。 說話的是巫棠師父,逆徒自然指的是巫棠和溫燕珂。 身為掌門,門下兩名他最引以為傲的親傳弟子卻接連叛逃出師門,修士年歲漫長駐顏有術,他卻像是一日之間清瘦蒼老下去,脊背也有些傴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