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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棠還沒把法寶掏出來,全身上下都被溫燕珂龐大的神識給裹住,限制了所有行動。 他的神識還強勢侵入巫棠的識海,由于他的識海足夠強勢磅礴,純陽的神識足夠絲絲縷縷纏住巫棠的神識,是一種單方面的神識強制交融。 巫棠身體包括神識都被牢牢掌控撫慰,雙重浪潮將他頂的越來越高,他很快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意識,越發快慰的同時,只是心里越發覺得自己懦弱無能,心虛自厭。 他甚至還聽到了越來越大的嗚咽哼唧聲,昏沉混沌的腦子反應不靈敏。 這是誰的聲音? 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還能有誰,這里還能張嘴發聲的只有他一個。 是他自己的聲音。 直到最后一秒,渾濁虛無的視線中,巫棠看到師弟抬頭望了他一眼。 那雙眸子狹長深邃,緊盯著他時如同被什么惡獸窺視,和巫棠過往喜歡的剪水秋眸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鋒利如同一把出竅的白刃,更和媚意扯不上邊,可巫棠卻在那一瞬覺得美。 過后,巫棠終于被放開來,花了半刻鐘回神。 隨后什么也沒說默默穿上衣服,打開禁制垂著頭蹭就跑了。 溫燕珂放一直留有神識放在他身上,放任他離開后,掬起一捧洞口石洼里積攢的雨水漱了漱口。 從那之后,巫棠兩天沒說話,像是魂游天外。 他覺得自己是背著妻子在外偷情的壞男人,甚至還有隱隱發展成斷袖的趨勢,心虛愧疚恐慌整日縈繞著他。 他不敢看虞機,更不敢看溫燕珂,一閉上眼睛腦子里想的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可他們三人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即便他垂著頭可以避開和他們的交流,也會有他們主動來找他說話的時候。 尤其是偶爾對上虞機,他不解發生了什么事,溫和問他可是休息不好時,愧疚頓時達到了頂峰,他差點就吐露實情,哭著說他對不起虞機,讓他任打任罵甚至和自己分開也行。 但他說不出口,他不愿讓虞機離開自己,也害怕虞機聽到這種事后對他流露出厭惡惡心的神情。 他囁嚅了半晌,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第77章 來自師弟的禮物 巫棠越是說不出口,便越覺得自己虛偽,這般之余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委屈。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被騙了,可又沒有證據。 那日是他一廂情愿先邀請的溫燕珂,雖然后續發展出乎了他的控制,但即便他去找溫燕珂說理,他也并非全然有底氣。 他這兩日坐也不是,臥也不是,整日里除了在角落里獨自一人修煉,便是在外找邪影花。 三人的山洞太過窒息,尤其在巫棠安靜不說話時,另外兩人也從不會有交流,曖昧、潮熱的氣氛伴隨著若有若無的窺視觀察涌動在周圍,將他整個人團團包裹著。 巫棠的神經也似乎被這股潮熱蒸騰的緊張且不清醒。 他只覺的自己似乎在往下墜,只不過會落到何處,他也并不知曉,只隱隱覺得恐慌。 他不敢讓自己閑下來,神經繃成了拉滿的弓弦。 再不脫離此處,巫棠總有一種有未知的底線在他沒意識到前,便早已經日漸模糊的感覺。 好在巫棠日夜逼問狐貍,終于探查到了邪影花的下落。 在哪?巫棠坐在山洞的角落里,瞳仁放著光,像是不見天日之人終于窺見了一絲希望。 找到了邪影花,那他便終于能脫離此處。 狐貍經過這兩日的折騰,rou眼可見地瘦削了下去,皮毛失去了光澤,神情也懨懨。 在三十里外的一處陣法里。狐貍氣若游絲回答道。 那我們這就走。巫棠這句話是對著山洞里另外兩個人說的。 這還是這兩日里,巫棠第一次主動對他們開口。 然后巫棠回過頭,見到山洞里卻只有虞機一人。 方才巫棠和狐貍的話并未避開他,因此他也聽的清楚,眸光一閃,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山洞口便進來了溫燕珂的身影。 溫燕珂手里提著藤編的籃子,里面裝著幾顆方采摘下來的青綠色果子,是巫棠喜愛吃的靈霧果,生長在靈氣最為濃郁之處,清甜滋潤甚為稀有,偌大的羅禁宗中也只有一株,三年結一次果。 即便巫棠想吃也須得拿給宗門煉丹得來的半年貢獻點去換,即便是他也舍不得,一年也只會換兩顆。 籃子不大,才裝下幾個就滿滿登登,上面還沾著清洗過的水珠,青翠欲滴。 這幾日溫燕珂常常不知道從何處尋來這些稀奇且討巫棠喜歡的東西,巫棠此時害怕和溫燕珂對上,半點不敢看他,前幾次都拒絕。 雖然之前在宗門中時溫燕珂也常會送巫棠禮物。但他沉默寡言,大多時候只是送完便走,最多也就是在下次見面問巫棠可喜歡上次送的東西。 從未像這幾日這般,每次送完還要在周圍停留片刻,似乎還想和巫棠說些什么的模樣。 巫棠抿了抿唇,這都是第四次了,再不收下便顯得他小氣且不近人情。 他從上面拿過來一顆后抬起頭朝溫燕珂道謝:辛苦師弟。 巫棠心跳加速,視線匆匆在溫燕珂臉上掠過,連他的臉都沒看清便已經移開。 然而等了片刻,溫燕珂卻依然站在原地沒走,袍角在巫棠面前被風吹得晃動,腳上的黑底錦紋靴子是巫棠之前送的,此時沾染上了不少泥,看上去濕漉漉臟兮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