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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進來便已經發現這里沒有出路,把全副希望都寄托在了羅禁宗和劍衍宗中人所說的靈脈和出路,此時發現不止沒有靈脈,也并沒有出路,還有一群不知從何處來的化神期修士,全都慌了手腳,原本也是殺人如麻叱咤風云的一方大能,此時臉臉上驚懼的神情都控制不住。 那魔修想起他曾經見過的那些死狀凄慘的同門,顯然驚懼到了極致,神志失常,拔劍就要和一旁羅禁宗的人拼命。 巫棠大師兄一旁連連勸導,卻根本制止不住。 此時不是內訌的時候,我們當前最主要的是找到出口。 巫棠此時也感覺渾身發冷,下意識就靠近了溫燕珂。 當真有辦法出去?巫棠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只要有師兄的配合就好。溫燕珂此時正在調息,聞言點了點頭。 巫棠看他臉色還是有些白,忍不住又拿了一瓶丹藥給他: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好? 溫燕珂見狀晃了晃手心中的那兩瓶藥,朝他笑著道:還沒吃完呢。 許是溫燕珂此次的消耗太大,所以即便吃了好幾顆丹藥也一時恢復不過來,巫棠看得頗為憂心。 這么一會兒的時間,天色越發的黑,巫棠突然發現遠處的鎮甸邊緣處消失了一半,而且邊緣處還有越來越淺淡的跡象。 而一旁的茶樓卻比方才還亮了三度,燈火通明中窗簾上映出了影影綽綽的人影,幾乎要將周圍都照成了白晝。 巫棠有一種感覺,似乎一旁鎮甸中的人都被移到了這個茶樓里般。 眾人在一旁都心驚膽戰,剛才跑出去的那魔修不知跑去了哪里,突然一陣白光閃過,他的尸體從空中掉落到了他們面前,慘狀觸目驚心。 原本也想跟著跑出去的人,背后發涼一步也不敢往外邁。 茶樓中的人聲越來越大,幾乎要沖破云霄,傳出來的威壓也更甚,眾人幾乎要直不起身來。 好在巫棠有溫燕珂幫他擋著,并沒有多難受。 巫棠難以想象,隨便出來兩個人都是化神期的修士,那一整個茶樓數不清的那些人一齊出來又會如何。 放心,他們并非是真人,此時還夠不上危險。溫燕珂的聲音從肩頭處傳來。 那他們是什么,為何會有這么高的修為?巫棠扭回頭問。 如果是幻境的話,能夠造出這么真實的化神期的修士,讓他們真切察覺到了化神期修士的威壓,那么造就幻境的人定然修為在化神期之上,放眼整個修仙界也找不出這樣的人。 他們是曾經死在此處之人,原本就住在這鎮甸之上。 溫燕珂接著道:只是因為他們身上怨氣太盛,所以神識久久停留在此處不肯散去,修為在這千百年中越來越高,構成了這一方小世界。 既是死去的人,那他們與我們便不應相處在同一時空中。巫棠還從未聽說過這種事,不解問道。 溫燕珂點了點頭:師兄說的很對,所以他們此時并不能看到我們,只有在午夜時分陰陽交替之時,他們才會與我們短暫重合一刻鐘。我剛才所設的陣法便是為了防止陰陽交合的那一刻鐘被他們發現。 巫棠聞言啞然,他自認家學淵博,卻也從未聽聞過這么離奇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師弟是怎么知道的。 我大師兄之前所說的靈脈又是怎么回事?巫棠干巴巴問。 應當是誤入了一旁鎮甸中的幻境,那鎮甸比此處的茶樓還要兇險,剛才跑出去的那人便是誤入了鎮甸中才死的那么凄慘。溫燕珂的氣息輕輕拂在巫棠耳朵上,聲音低沉。 巫棠不知不覺中遇到事本能就去問溫燕珂,望著溫燕珂的視線滿是欽慕崇拜,不知不覺中任他牽著鼻子走。 巫棠看了看天上月亮的位置,離午夜陰陽交替時還有正好半刻鐘的時間。 巫棠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正派和魔修兩邊的人。畢竟此事也需要魔修的配合,否則萬一魔修誤打誤撞出了陣法的位置,引發了茶樓中人的注意,那定然也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巫棠下意識就直接詢問溫燕珂的看法,得到他的肯定之后,便毀了身上的隱匿符,起身走到了他大師兄面前。 那些人此時都驚懼非常,即便巫棠突然出現也并沒有引起他們太多的注意,只是瞟了一眼,便接著無頭蒼蠅般在各自尋找出路。 大師兄還稍微鎮定一些,見到他愣了瞬,蒼白著臉叫了他一聲師弟:你怎么在這? 巫棠也來不及管那么多,直接把事情跟他大師兄說了一遍,大師兄麻木的眸中先是不敢置信,隨后是驚喜,最后長長松了一口氣驚又喜問:果真如此,那便太好了! 大師兄又大聲將此事復述給了魔修和劍衍宗中的人,眾人此時也都紛紛松了一口氣,如同溺水之人握住了稻草,不管是不是真的此時都半點不會質疑。 此時魔修和正派的人也都不分彼此,如同劫后余生般,互相對視慶賀,蒼白驚懼的臉上紛紛浮現了喜色。 陣法在何處?大師兄說完扭回頭問道。 一旁的溫燕珂也揭開了身上的隱匿符,頎長如玉的身形顯露出來,他掐了個訣,周圍一道水紋劃過,一個透明的罩子便在空中緩緩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