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他僵硬著身體,直挺挺著背不肯靠在溫燕珂身上,兩只耳朵紅的像是豬肝,梗著脖子扭回頭問:你為何要拉我? 而溫燕珂神色卻沒有絲毫不自然,伸出胳膊,指了指在他們對面的茶樓上坐著的人。 巫棠順著溫燕珂的手指抬眸望過去,便見到那茶樓上的人看起來也有兩分眼熟,巫棠想了兩秒便想起來,那人正是他之前在秘境出口曾經見過的魔修首領。 那人臉色似乎是天生的蒼白,再加上他一身黑衣,看起來似乎身上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如同是在宣紙上用純黑濃稠的墨汁潑灑出來的一般。 巫棠一驚,便也不再掙扎,提起心去看對面的人影,便見到他大師兄站在地上給劍施了個清水咒,把劍收起來后,便邁步朝著茶樓門口走去。 巫棠屏住呼吸,過了片刻,便在茶樓的二樓見到他大師兄的身影。 大師兄上了二樓便徑直朝著那魔修所在的桌子走去,劍放在了桌上,人也坐在了魔修對面。 第51章 來自二世祖的后悔 魔修似乎是對大師兄笑了笑,隨后兩人便交談起來。 畢竟那兩個人都是元嬰期,巫棠聽不清他們所說的話,也不敢放出神識打探以免被他們發現。 你能不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巫棠被勾起了疑心,他從來不知道大師兄和魔修有什么牽扯,看他們交談甚歡的樣子也不像是因為有什么舊仇,那副你來我往的樣子,反倒像是在做什么交易。 巫棠有些緊張好奇,但又怕貿然過去,萬一他大師兄是在辦正經事,會被他打斷。 巫棠方才背對著溫燕珂還好,此時轉過頭便發現兩人距離實在太近,溫燕珂的鼻息都拂在了他的臉上,他那張形狀完美的薄唇就在他眼下兩公分之外的位置處。 他們在商量靈脈的位置。溫燕珂的聲音很低,由于他們身上有隱匿符的作用,所以并不擔心會被旁人聽見。 溫燕珂的胸腔因為說話而微微震動,清俊凸起的喉結也就在巫棠的眼前。 巫棠此時他真正察覺到他們此時的姿勢和距離實在太過曖昧他居然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還是幾乎被他摟在懷里的姿勢。 他幾乎有些后悔之前那么貿然答應溫燕珂這一個月任他擺布。 巫棠怎么想都覺得怪異,好像是在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他,之前所說的那句話到底意味著什么。 他作為一個男人要和他同樣是男人的師弟如此親密。 巫棠晃了個神的功夫,就連溫燕珂到底說的什么都沒聽太清楚。 他有些躊躇,攪了攪衣擺想要反悔收回之前的那句話。 師兄?師兄又開口,眸中盡是信任,望著巫棠發呆的神情還輕輕笑了聲。 巫棠抬起頭,他還是第一次見他師弟笑的模樣,不由垂下睫毛,眼睛有些紅,原本想要反悔的話頓時又說不出口。 仿佛他此時反悔拒絕了溫燕珂,就是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欺負人的事,這種感覺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巫棠一咬牙攥緊了拳頭沒再說話,也就一個月的時間。要是他連這一個月都忍不了,以后還要如何修行?還怎么提保護好他自己和爹娘的話? 師兄可聽清我剛才說的話了?溫燕珂將巫棠的掙扎盡收眼底,如同引誘獵物進入陷阱的獵人,不動聲色笑得無害。 很抱歉讓他的師兄這么掙扎,他也并不想用這種手段來騙他的師兄,只是只有在此時看著他師兄只因為他而糾結的神情,他才終于有了一種被巫棠注視且放在心里的感覺,就連巫棠微微皺著的眉頭,都讓他心里有一股暖融融的感覺。 嗯?你再說一遍。巫棠回過神,身體還是有些僵硬。 溫燕珂一邊重復大師兄和那魔修的交談,一邊注視著巫棠的反應。 他們在商量如何才能開采靈脈。 修仙界的靈脈稀少,而且大部分都被各世家大族和修仙門派所掌控。 一般越大越靈氣濃郁充沛的靈脈都被各上層的修仙門派所掌控,羅禁宗便是其中一個。 但靈脈越開采越少,各個門派也在一直尋找新的靈脈,有一部分未被開采的靈脈分布在各個秘境或者妖獸群巢xue的深處,開采的成本極大。因此一旦有了方便開采的靈脈都要被各個宗門爭搶。 這里有靈脈?巫棠疑惑。 但即便是這里有靈脈,巫棠也想不出大師兄為何要和魔修共同商量。 長久以來他們正派和魔修之間不說不共戴天,也是勢成水火。 若是真有大到要和魔修來共同商量的靈脈,那此事必然事關重大,說不定是個極為優秀的靈脈,巫棠便更想象不出為何非要和魔修來商量。 這事是他大師兄自己的主意,還是門派的旨意? 巫棠突然覺得腳底有些涼,不管是上面哪一個答案,都表明他們宗門和魔修之間有暗地里的牽扯。 巫棠大師兄雖然是陣法峰長老的親傳弟子,但他一直將自己視為年輕弟子一輩中的領頭人物。因此常常在巫棠師父周圍打轉,唯他師父馬首是瞻。 若此事真的與他師父有關,那他師父為何還要答應讓他來莽山,還是和溫燕珂一起? 巫棠越想越覺得迷亂。 此處是陣法之外的天地,天色漸漸黑暗了下來,巫棠已經分不清他們到底在此處待了多久,只是隨手又拿了兩張隱匿符出來,掐訣給自己和溫燕珂點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