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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燕珂面色冷了半晌,死死盯著巫棠,夾雜在狠厲和冷然之中還有一股難以察覺的委屈:師兄剛才所說不會有人拒絕我,還答應要負責,莫非都不作數了? 巫棠訥訥張了張口,又羞又慚,他又不能剛說出口就把話收回。 當然作數說完他抿了抿唇,但我又沒說我一定會答應 巫棠小心翼翼為自己辯駁,便見到溫燕珂的神情驟然又冷了下來。 巫棠不敢再往下說去,他簡直郁悶透頂,煩悶扣著身下房頂屋檐上的瓦片。 我就是想知道為什么? 他從來不知道他除了經常使喚他師弟,還做過什么其他讓他誤會的事情,會造成現在這個結果。 這自然是師兄曾經答應我的。溫燕珂冷聲道。 巫棠經他這么一說,也才想起,他在溫燕珂剛入宗門時有段時間對他還算不錯。 原本被他刻意深深埋藏的記憶,此時都一并翻涌了上來。 巫棠想起他曾經對溫燕珂做過的事,心虛瞟了一眼溫燕珂,整張臉騰得通紅,兩只耳朵都紅成了豬肝色。 莫非他師弟就是因為那件事,才被他給害了這樣? 第48章 來自二世祖的謊言 你說的該不會是巫棠有些瑟縮,試探著問,之前我新練出來的幻形丹的那次? 巫棠想起來那次就心虛。 那時他師弟剛進宗門,還是個十六七的少年,說不定還沒張起完全,沒形成自己固定的審美取向,受了他的影響也說不定。 溫燕珂垂眸望他,沒吭聲。 還真是那次?巫棠聲音破碎,帶著控制不住的慌亂。 隨后在他期期艾艾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平靜點了點頭。 巫棠氣的簡直想拍自己大腿。 這么長時間來他本來都已經快把那件事給忘了,但現在又不得不重新提起。 那次他師弟溫燕珂剛入師門,巫棠對他還處于一個試探的狀態,偶爾一次見到他被一個外門弟子欺負,便在背后出手幫了他。 他的跟班們向來會察言觀色,發現巫棠對他師弟有兩分在意,便幫溫燕珂把欺負他的人給教訓了頓。 巫棠放出話去,若是再有人敢欺負他師弟,便是不給他面子。 在偌大的羅禁宗中,尋常的弟子最不敢惹的人便是巫棠。因此他這話一傳開別說欺負溫燕珂的人沒了,就連找他說話的人都沒了幾個,人人避退三舍。 后來過了半個月,溫燕珂便隨著他師父掌門來找他,順便答謝他上次的幫忙,上次幫忙時巫棠并未露臉,因此這是他和溫燕珂第一次見面。 巫棠那時正好剛煉出一爐幻形丹,幻形丹本應有的功效是根據服用者的心意隨意改變自己的面容,而巫棠那次第一次煉這種丹藥,身邊正好沒人試丹,他只好自己把丹藥給服了下去。 而這爐丹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問題,巫棠服下之后完全不能自己控制,還朝著女子的容貌轉變了過去。 巫棠大驚但他也沒有解藥,這丹藥本該過半個時辰就能失去效力,他只能郁悶坐在鏡子前等了半個時辰。 誰知半個時辰過后,他那張臉還是沒變,巫棠徹底慌了。 正此時,他的洞府外傳來他師父的聲音。 巫棠嚇了一跳,十分不愿他這張臉被他師父看到,只能跳進了他的洞府后面隔絕神識的冰潭湖里。 他師父沒待多久,因為宗門事務繁忙便離開,而溫燕珂卻一直留在原處等著他。 冰潭水寒冷刺骨,巫棠沒待多久就受不了,但憋著一股勁想等著溫燕珂先走,因此凍的頭腦昏沉都不肯出來。 最后還是巫棠先失去了意識,凍昏在冰潭里,喝了太多冰水翻起肚皮漂在冰面上,被溫燕珂發現才撈起來。 巫棠那時剛被救起來,凍的要死碰上有人來拉他,還是個渾身暖融融的人,意志不清地哆哆嗦嗦把身上凍滿了冰渣的衣服脫掉,還解開人家的外衫,縮成一團死死纏住把自己塞進人家懷里。 修仙界雖然不比凡間禮教繁復,但也并沒有那么開放。尤其是名門正派修仙世族中男女之間也要恪守禮數。 雖然雙修之法甚至采補之術在修仙界橫行,但至少在明面上不會出現在名門正派中,有也是悄悄著來。 等巫棠回過神后,無論是里子面子都丟光了,心塞郁悶的嘔血,自然更不可能承認那個凍昏在冰潭里的人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巫棠,便隨便捏了個身份說是不小心掉到冰潭里的。 為了讓他的演技更逼真,巫棠不得已一咬牙,腦海里當即就顯現出他曾經看過的書生和狐妖的話本,腦子一抽就編了個謊說他是剛化形的狐妖,說溫燕珂是他的救命恩人,當以身相許。 巫棠躺在房頂上,用胳膊衣袖擋住了臉,掩蓋住他有些紅的耳根。 他本以為這段記憶已經被他忘了個干凈,沒想到此時想起來還歷歷在目,讓他恨不得再找個洞鉆進去,臉紅的不像話,神色處處透著心虛不自然。 那次他說要對溫燕珂以身相許,巫棠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以為溫燕珂會直接拒絕,最讓他沒想到的是溫燕珂居然答應了。 巫棠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怕溫燕珂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一開始還不得不順著溫燕珂的意思,私下里用他編出來的狐妖身份見了兩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