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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棠心緒低落,有些許苦澀。 他爹就曾經背著他和他娘說過他軟弱,因此在他身旁安排了不少跟班護著他,還靠著當年對他師父的恩情把他送進了禁羅宗。 當時他不信,但現在看來他好像確實如此,過了這么些年也還是沒什么長進。 他軟弱在于即便他其實很享受別人稱贊他修行神速,享受別人拿他當巫族和羅禁宗的天之驕子看待,他卻不敢修煉,也不敢表現出他在乎。 雖然招惹了許多對頭,但人家一對他動真格的就立馬縮回他師父和爹娘的庇佑下,可就算是這樣,下次他也常會在不知不覺中又得罪了人。 他師父也曾經罵他情緒外放不懂遮掩,他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也有人夸他為人爽直。 他現在也不知道是他師弟過于果斷,還是他自己為人軟弱。但那時劍捅進身體里的痛是實實在在的,總歸他是害怕了。 不過巫棠也不會因為那個夢就對他師弟下什么黑手,畢竟那夢只是個預兆還來得及改變。 況且是他自己入了魔,事出有因怨不得別人,他能做的只有提高自己的修為避免入魔,還有離他師弟遠點。 最后盡量把虞機從他師弟那搶過來,如果虞機到最后也不肯的話,那他只能一門心思去修煉,最好比他們兩個修為都高一大截,看著他們兩個后悔。 巫棠想完這一通,神識被溫燕珂撫慰的極其舒坦,過了這許久再裝作昏睡也不合適,便睜開眼睛,正對上溫燕珂那張即便在修仙界遍地形貌昳麗的修士中也分外突出的清冷面龐。 溫燕珂見到他睜開眼睛怔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復正常。 昨晚巫棠縱然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但和溫燕珂對上眸子神情還是有些心虛不自在,坐起身先發制人,是師兄的錯,我大意中了毒,你若是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溫燕珂眸中有一瞬間的冰冷。 不必只短短的兩個字,從那雙薄唇中吐出。 巫棠視線自然向下落到那雙唇上,因為抿得很緊顯得有些蒼白,幾乎繃成了一條冰涼的鐵弦。 縱然巫棠極力避免,此時腦海還是不聽使喚蹦出昨晚的場面,他師弟的唇色一直是很淺的桃花色,看上去有些氣血不足,但親上去時也是軟的。 巫棠熟悉他的性格,自然知道溫燕珂這個系列表情彰顯著他的心緒不佳。 想來也很正常,任誰被自己的師兄突然親了也會難受。 巫棠只是因為走神,視線在那唇上停頓了片刻,便發覺他師弟的神情變得更冷,遂連忙移開目光。 巫棠覺得拋開其他不談,他這件事做的實在不合適。 他雖然差使他師弟慣了,但還從來沒這么欺負過人。 即便他師弟是男子,那也是生的頗為好看的男子,他這樣勉強也算得上是唐突了美人。 只是巫棠等了片刻,溫燕珂依舊一聲不吭。 巫棠本就沒什么底氣,此時更加覺得虧欠了他,睫毛顫了顫,垂著眸子絞緊了他的衣擺,手腕上和溫燕珂同樣樣式的那串金鈴因為動作發出了清脆響聲。 你若是實在不爽快,除了剛才答應你的要求,大不了再讓你打我一頓,我不還手也就是了。 巫棠糾結半晌,做出了他能給的最大補償。 什么要求都可以答應?溫燕珂望了他半晌,才終于說道。 第42章 來自溫燕珂了問題 巫棠頓了頓,還是留了半分余地:只要不是太過分,我能做到的都會答應。 溫燕珂深深望了他一眼。 你要是沒想好,可以等想好了再告訴我。巫棠見溫燕珂還沒說話,等了片刻便又道。 溫燕珂沒說話。 巫棠剛才說的大不了讓溫燕珂打他一頓只不過是隨口一說。畢竟他師弟雖然心狠,但現在看上去對他還不錯。 至于其他的補償他能給肯定都會給。 我只想問師兄一個問題。溫燕珂垂下眼睫,他身上的衣物還有些褶皺。 你問 巫棠松了口氣,他還真怕溫燕珂會給他出什么難題。但只是回答個問題倒沒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他身上也沒什么秘密。 師兄和虞長老私下里有何聯系?溫燕珂一字一字輕聲道。 溫燕珂封閉了他和巫棠的記憶,虞機也是同樣。 他們本就是一個人,本體最初只能容身在那把鞭子中,后來分出了一半神識造了個身體進去便是溫燕珂。而剩下的那部分神識還停留在鞭子里便是虞機。 這些年來他們記憶都是互通的,彼此也早就習慣,卻沒想到唯一一次用上禁術封鎖他的記憶內容卻是在這種時候。 昨晚的記憶被他層層封鎖,虞機那邊只能察覺到溫燕珂封鎖了晚上的記憶,具體的內容一概不知曉。 巫棠心頭警鈴大作,果然他沒猜錯的話,溫燕珂這句話明顯是沖著虞機來的。 夢中傳言溫燕珂和虞機是舊識,現在看來他們已然相認了,不然溫燕珂也不會關注虞機。 巫棠抿了抿唇,他既然已經答應回答這個問題,就不好說謊,最終還是一五一十道:我已經和他約定好結為道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