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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背暴露在人前的姿勢,讓他絲毫不知道虞機現在的動作,心底蔓延上一縷惶恐,本就慌亂的心思此時更加無措。 虞機的吻一處處落在他耳朵上,頓時將他的耳朵染成緋紅。 誒,等一巫棠想用胳膊撐在床上翻過身,他如今就像一只翻了殼的烏龜。 無論怎么爬都無法從虞機的壓制中直起身,惹得虞機在他耳邊輕笑出聲,語調頗為暢快,和他平日里的陰翳是截然不同感官,可惜巫棠完全看不到。 你笑什么?巫棠整個人都紅成了蝦子,咬牙悶聲憤憤不平。 他懷疑虞機現在在故意玩弄他,就想看他現在這般狼狽的模樣。 你虞機似乎在巫棠耳邊說了什么,但聲音很低,巫棠并未聽清。 巫棠還想再反抗,但面前的景象突然片片破碎在他面前,如同墜落的星子。 他再一睜眼,面前是高聳入云的綿延山脈峽谷。 原本被虞機溫暖著的身體此時驟然覺得寒冷,他坐起身才發現自己方才正躺在一處草地上,他后脖頸處還有些癢,似乎是方才被咬的那處尤有余溫。 他下意識摸了把自己的后脖頸,并沒有牙印。 醒了?身前走過來一個人,是他的大師兄,臉色比上次見面蒼白了許多。 巫棠終于回到他自己的身體里,周身靈力充沛也不再是之前那個身體心里有些悶,說不上是長一舒口氣還是遺憾,但總歸他是從幻境中逃出來了。 師門可都安全?巫棠平復完心情問道。 我們從那狹縫中出去就遇到了獸潮,多虧有你煉制的丹藥,大多數都無事。大師兄坐到巫棠身旁道。 大多數?巫棠心里發緊。 是這樣大師兄嘆了口氣,那獸潮兇猛的厲害,有兩個師弟丹田受損,有你的丹藥保命雖然性命無虞,但修為倒退受了重傷,待獸潮褪去后,我們清點人時發現連同虞機總共少了八個人。 巫棠眉心緊蹙,他和師弟、虞機都是不慎入了幻境,這秘境中步步殺機,有其他危險也十分正常。 那他們可都找著了? 我們在峽谷里兩處冰洞找到你和小師弟,另外五個同門也分別在其他地方找到,大抵是不慎入了幻境,好在如今都醒了過來,只是 大師兄頓了頓,復道,小師弟至今還未醒過來。 溫燕珂還沒醒!? 巫棠大驚,抓緊了大師兄衣袖,他怎么了? 大師兄把他的手拂開:放心,小師弟并未受傷,只不過是神識被困在幻境中,軀體失了神識控制便開始自發結嬰,如今幻境破碎神識也回來,待結嬰完畢小師弟就能醒過來了。 大師兄神色有些復雜,如此年紀輕輕便結嬰,是修仙界中從未聽聞過的事。 旁人從金丹期到元嬰期如同天塹一般的鴻溝,就連他這在在溫燕珂那里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他視線在巫棠身上劃過,就連巫棠這曾經的天之驕子,在溫燕珂面前也淪落凡塵黯然失色。 大師兄的天資本就不算上乘,就連他的師父也說他天資差,只能靠勤來補拙。但他勝在有自知之明且行事穩重,所以被師門中的后輩所敬重。 但巫棠不同,巫棠自幼便天資過人,兩人不止同樣拜掌門為師父,還常常被師門中拿來作比較,同樣是不相上下的天之驕子,而巫棠此時卻成了蹉跎歲月的二世祖,溫燕珂這后起之秀成了修仙界中最為耀眼的存在。 巫棠聽說這消息先是一喜,隨后察覺到大師兄在他身上一掃而過的、帶著同情和同病相憐的神色,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麻麻刺了下。 那虞機呢?巫棠下意識忽略那眼神。 我們并未找到他。大師兄搖了搖頭,也有些疑惑,他們在這峽谷中找了數遍,但都沒發現虞機的蹤影,說不準他在那狹縫時便于我們失散也未可知。 巫棠睫毛一顫,雖然知道虞機修為高深很難在秘境中遇到危險,但難免有些擔憂。 他想起方才還在幻境中的那一幕,羞澀又有股說不出來的歡喜。雖然是幻境,但他畢竟也和虞機成了親,而且和虞機有了夫妻之實。 想到這巫棠猶疑了片刻,嚴格來說不是他親了虞機,而是虞機單方面親了他。但總歸是和虞機成了親,那他便理應對虞機負責,把他找出來。 巫棠先去看了眼溫燕珂,他正盤坐靠在一個老樹根上,那雙清遠的眸子緊閉。 他給溫燕珂探了探經脈,果然并未受傷而且經脈中靈力奔涌澎湃,正在一刻不停擴充著經脈,這顯然是正在結嬰的征兆。 巫棠微微蹙了蹙眉,這秘境瞬息萬變四面皆是危險,而溫燕珂結嬰完成會引發雷劫,屆時抗完元嬰期的九道雷劫必然深受重傷,修士新結的元嬰是大補之物必然會招致四處的妖獸前來。 同門此時身上大多都有隱疾,若是再來妖獸群一擊必然扛不住。 師兄,秘境暗門何時再次開啟?巫棠憂心忡忡,雖然大師兄說大家大多都只是受了輕傷,但巫棠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臉上的蒼白和疲憊。 他們此時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趁著溫燕珂還沒結完嬰引來雷劫之前,先從秘境中退出去,等回到師門無論溫燕珂引來什么樣的雷劫都有師父護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