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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棠心頭不忿,在閉關時把教訓溫燕珂的事琢磨了十數種萬無一失的方案,出來后便一一實施。 但無論每一次都陰差陽錯沒成功,不是他自己cao作失誤,便是材料品階選擇錯誤,更甚者某一次在他往溫燕珂洞府里搬運火雷石時,正巧趕上宗門里的前輩度雷劫,誰都不劈單單劈到了他的身上,把他準備了許久打算用在溫燕珂身上的火雷石盡數劈碎,他也因為雷劫和火雷石爆炸的緣故半個月賴在了溫燕珂洞府里起不來。 他為了這些方案把攢了許久的靈石都花光,不僅溫燕珂毫發無傷,這些失誤都報應到了他自己身上,那半年被師父責罰的次數尤其之多。 但也因為溫燕珂毫發無傷的緣故,宗門都在傳巫棠轉了性,其實是嘴硬心軟對他的師弟還算不錯,并沒有為難他。 巫棠被這些話恭維得落了二世祖的面子,從不肯承認,但最終一半因為這些恭維,另一半因為攢的靈石花光的緣故,放棄了對溫燕珂的欺壓。 巫棠動彈不得,被溫燕珂扶著坐到他身旁。 巫棠此時就是后悔,后悔他為何死性不改,非要耍弄溫燕珂,現在果然又報應到了他自己身上。 本來他們兩個獨處如此大好的機會,他本應該盡快讓溫燕珂恢復記憶。畢竟溫燕珂的修為雖然比他高但也還是在金丹期。 他都能這么清醒,那么溫燕珂醒過來大抵也不會太過困難。 巫棠這么想著,腳踝上突然一痛,原來是不知何時溫燕珂趁他不注意,把他崴了的腳重新接了上去。 夜色淹沒了溫燕珂身上的不自然,他方才環住巫棠纖細腳踝的手背在身后,指尖相觸摩挲了下,似乎是有些癢麻,又像是在回味:方才小生不得已唐突 話說到一半被巫棠打斷:多謝 巫棠沒注意他的心思,只把腳放回了地上踩了踩。果然比方才好了許多,他目光觸及到溫燕珂手腕上的一串金鈴,便把臉湊到溫燕珂身前問他。 你看著我這張臉是否覺得熟悉,是否記得在此之前我們曾經見過? 溫燕珂一愣。 巫棠趁熱打鐵,從溫燕珂手腕上擼下來一串金玲。 這串金鈴的樣式跟巫棠自己的極為相似,但它并沒有巫棠那串品階高。 巫棠那串是他娘為他親手煉制而成,而溫燕珂手上這串是巫棠自己仿照練出來的贗品。 雖然樣式好看用料也珍稀,但偏生練出來的毫無用處,只能當個裝飾品,對于不追求外物的修仙者來說毫無用處。 正巧那時溫燕珂剛被他師傅收為弟子,他心中不憤便把這串贗品當做見面禮送給了溫燕珂。 為此他事后還得了師父一番斥責,使得他越發看溫燕珂不順眼,其后便開始找他麻煩。 但出乎意料的溫燕珂并未對巫棠的這串金鈴有什么不滿,反而時時刻刻戴在身上,師父又借此夸溫燕珂大度,惹得巫棠連帶著這串金鈴也十分厭惡。 似乎是由于這串鈴鐺無法蘊含靈氣的緣故,所以巫棠的金鈴并沒有帶進幻境里來,而溫燕珂這串卻留了下來。 溫燕珂眸中劃過一道晦澀,目光鎖在那串金鈴上,微微蹙起了眉。 巫棠眼見有戲,不由跟著激動。 這串鈴鐺溫燕珂眼窩深邃,在黑暗中瑩瑩映著府里方亮起來的燈籠燭光。 你可還記得是誰給你的?巫棠連忙追問。 它似乎是我一生下來就帶著的。溫燕珂聲音很輕。 巫棠氣結,教導他:哪有可能人一生下來就帶著串鈴鐺,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 巫棠曾經打聽過,此處的凡間并不像他所在世界山下的凡間那般,知曉有修仙界的存在。 此處的凡間,最多只有一些怪力亂神的傳聞,并沒有修仙界的存在。 巫棠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突然從一旁小步跑來了一個小廝,過來喚他:表小姐,晚宴這就開始,世子爺吩咐我過來找你。 巫棠正說到興頭上,不由蹙起了眉,剛才虞機還跟他說回去休息片刻,能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休息,而現在連半個時辰都沒到,不由疑惑問了小廝一句:你確定是現在就開始? 是啊!前面正催著呢,表小姐咱須得快點。那小廝十分焦急,看樣子是連句話都不如巫棠再跟溫燕珂聊。 巫棠郁結,氣悶問溫燕珂:你今日可還要為老侯爺拜壽? 溫燕珂眸中黑沉沉,面色恢復了冷硬,望著巫棠的臉若有所思,片刻點了點頭道:正是 既然這樣,那溫燕珂肯定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巫棠便稍微放下了心。 回了房間本打算讓春桃重新幫他梳個發式,但出乎意料的春桃依然不在,他只好找其他婢女幫他。 等到了正殿,巫棠一進去便被晚宴的喜氣融融撲了個滿面,衣香鬢影往來接踵。 即便大多干其他府里來拜壽的貴人都已經走了,剩下的都是侯府中人,但卻依舊熱鬧不減,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熱熱鬧鬧湊在一處。 巫棠能看出他們并非是表現出來的喜氣,而是骨子里喜好湊在一處親近熱鬧。 不知是誰還從梨園請來了戲班子,在臺上咿咿呀呀唱著,巫棠一眼認出在臺上拉弦奏樂的那些人就是他曾經在梨園見到的那唱戲的班子,只是臺前的戲子卻已經不是巫棠上次看見的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