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巫棠頓時有些茫然,就連虞機那么高的修為都能淪陷在這幻境里,他一個人還要帶著虞機一起,能有幾分勝算? 巫棠本來還沒怎么把這幻境放在眼中,畢竟連他這般的金丹期修為都能保持自身的意識。 但現在看來這幻境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中,而是把全部能量都放在了虞機身上,在秘境里待得時間越長便糾葛越深,越難從中掙脫出來。 等到虞機也徹底和秘境化為一體時也就是被幻境絞殺的那一刻。而他這被虞機帶著一起進入秘境的附加物,想必絞殺時連個動靜都不會發出。 巫棠思及此,抿了抿唇,有些疲累靠在椅背上。 但好在他向來不是任由人家欺負的性子,這秘境越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偏要做出些動靜給它致命一擊。 巫棠睜著眸子佯裝安靜聽戲的樣子,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一邊盡量讓虞機清醒過來,另一方面找出這幻境的破綻。 思及此,巫棠突然想到虞機剛才說過知道他是男子的身份。 既然虞機不記得現實中的事,那么他所說的男子身份定然就是幻境中所虛構出來的記憶。 而以巫棠對虞機粗淺的印象來看,虞機定然神識即為強大,就憑他之前把自己放在在刺骨嚴寒的冰洞修煉就能看出來他絕非能夠輕易動搖之人,這樣一個人能如此輕易就淪陷在幻境中,必然是被這幻境刺中了他心底的欲望。 而他只要把這欲望來源打碎,虞機自然就能從幻境中清醒出來。 第17章 來自師弟的昏迷 巫棠還在思索該怎么辦的時候,便聽到臺上幕后的絲竹聲漸歇,臺前那戲裝女子也唱罷完畢,裊裊婷婷退了下去。 偌大的戲樓只剩下巫棠和虞機兩人,他想起來的路上婢女告訴他,他和虞機是指腹為婚的表兄妹,長大不久感情甚篤,不久便要成親。 巫棠想起他被迫扮作女子的模樣就一陣氣悶,要說青梅竹馬也確實是如此,但青梅和竹馬的身份卻掉了個個。 這幻境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罷了,還非要給他安排一個女子的身份,好在虞機不記得之前的事,巫棠在他面前倒沒之前那么不自在,但一時間也不曉得該作何反應。 但好在因為幻境的限制,無論巫棠說什么做什么,虞機也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巫棠見虞機眸子狹長微咪一副悠閑聽戲的模樣,趁機把他的疑問問出口:你是如何得知我是男子的? 虞機執起一杯酒,眸中似笑非笑,并未回答他的問題。 巫棠有些愣,這方法在美婦人和婢女那無往不利,本以為在虞機這也能套出他想要的消息,卻沒想到虞機意志力并非幻境中人可比擬,可這樣一個人,又如何會被幻境中之物所吸引? 巫棠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慶幸或是遺憾。 一般來說,修仙之人歲月漫長,能勾起修仙人心境變化的大多是積久成傷的執念,諸如仇恨、遺憾、欲望、求而不得,虞機這人心思深沉,巫棠跟他相處時間不長。 但也大致知曉他是茶壺煮餃子的性子,無論內里多么沸反盈天,面上都不會顯露半分。 但好在他現在還跟虞機有個表兄妹的身份,還是關系親密的青梅竹馬,怎么也能慢慢從他那套出些內情。 自然是你告訴我的。正此時,巫棠本以為虞機不會再回答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的聲音。 巫棠手上動作一僵,他說的? 虞機的眸中帶著探究,巫棠知道面前這人和幻境中其他人不同,不是他隨口說什么都不會懷疑的人,頓時斂了斂心神,隨口自然解釋一句道:我只不過是試探你是否還記得約定,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虞機眸中似有暗流涌動,巫棠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但好在虞機并未再他其他的事,只是轉回頭等著心一場戲開眼。 而且除了他是男子這件事,其他的跟他和虞機有關的事,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從婢女那知道的七七八八,在虞機面前也不會出什么太大的紕漏。 表哥找我來可還有其他的事?巫棠聽不慣戲,腔調婉轉咿咿呀呀并不難聽,只是他聽不明白詞句的意思,強打起精神沒過片刻便昏昏欲睡。只不過虞機卻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他也不好直接說要走。 突然巫棠聽著臺上戲子唱的一句頗為耳熟,修士的記性大多不錯,他稍一回憶就聽出那是虞機曾經在小舟上唱過的一句。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愁舞婆娑。 巫棠聽不懂,但突然被勾起好奇心,莫非這句唱詞跟虞機的執念有關? 巫棠本還想再聽一段,卻聽到虞機的聲音響起:也好,今日是上元節,再過兩日是老侯爺壽宴,你我要同去拜賀,不如現在就跟我回侯府住上兩日。 說完虞機便直接吩咐人備馬備轎起身去侯府。 好在巫棠已經把這句詞和唱這句詞的戲子記住,出了門他往回頭看了一眼記住梨園的牌匾,等過后再來找也不遲。 巫棠依然坐著他來時的轎子,他問過婢女,知曉虞機是侯府的嫡孫,侯府子嗣單薄,嫡傳的男丁只剩下虞機一人。 巫棠的娘曾經也是侯府的表小姐,家境顯赫父母曾于老侯爺有恩,但父母早逝,便被老侯爺借來住在侯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