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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燕珂眸中劃過一絲狼狽:我去找他,讓他把蛟膽換給你,還問他是不是欺負過你。 巫棠煉出雪魄丹的事只告訴了大師兄,還沒來得及告訴溫燕珂,是以他也沒想到溫燕珂會為了這件事去找虞機。 一時間他也有些動容,他這師弟一來就搶光了他的風頭,搶走了他的師父,加上不愛說話沉默寡言。 所以他一直也看他不怎么順眼,常常差使他干東干西的,但現在看來有個師弟也算不錯。 估摸著是聽到了巫棠之前對虞機的抱怨,所以認為她被虞機欺負所以才去幫他出頭。 巫棠嘖了一聲,勾起溫燕珂的下巴,捋了捋他鬢角的發絲:師弟你可真蠢,我是不是跟你說話做事之前要先問過我,虞機已經把蛟膽還給我了,他也沒待我也沒有不好之處,你替我出頭也不先問過我,說你這么直愣愣著上去是不是蠢。 巫棠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對虞機的印象還是差了兩分。 他之前一直覺得虞機身為女子,定是有萬分不得已才要女扮男裝。因此心里總對他有些許憐惜,現在卻覺得自己實屬是小看了虞機。 溫燕珂眸子黯了黯,垂下眸子:是我的錯。 算了,也是我沒解釋清楚,況且他也不該下那么重的手。巫棠想起剛才溫燕珂成了個血人模樣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這事也不能怪虞機,畢竟他也親眼看到是他師弟先動的手,那架勢同樣狠辣只不過修為沒虞機高所以沒造成什么傷害。 巫棠嘆了口氣,總歸是對虞機多了絲說不清的不滿。 溫燕珂望著在前面為他煉丹的巫棠,眸子黑沉沉起了漩渦,悄悄勾了勾蒼白的唇。 巫棠還是不放心,給丹爐輸進去絲縷平穩靈氣,他這小師弟面上不顯一聲不吭。 但心里主意擰得很,怕他再去找虞機麻煩惹一身傷回來,怎么說他也是做師兄的要多照顧著點,便忍不住多囑咐兩句:下回離他遠點,記住了嗎。 巫棠這次煉的補氣丹分給了溫燕珂一半:你這次傷的重,雪魄丹我也只有那么一粒,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多吃兩顆補氣丹,雖然比不上雪魄丹,但多吃兩顆也沒壞處。 溫燕珂接過丹藥,視線牢牢鎖在巫棠臉上:多謝師兄。 對了,你記得你不日便要突破?巫棠記得溫燕珂現在的修為是金丹期大圓滿,本來已經閉關打算沖擊元嬰期,也不知為何師父非要他跟著他出來。 溫燕珂點點頭,其實最近已經有了突破的征兆。 巫棠面色有些沉,這些天他們將這峽谷幾乎快要翻了個遍。但都沒找到白鶴靈參的蹤跡,也沒找到半只妖獸的蹤跡,背后的大妖更是毫無消息。 巫棠聽大師兄說過白鶴靈參有群獸守護,成熟時會有異香,他們最好的結果是能在白鶴靈參成熟前找到能比現在多占些優勢,亦或是在靈參成熟后靠著異香找到靈參。 但無論這兩種哪一個成真,屆時一場惡戰都在所難免,溫燕珂此時突破無疑是極危險的事。 你作何打算?巫棠擰了擰眉頭,若是真到了那步田地,他也護不了溫燕珂,只能企盼溫燕珂突破時間能錯開和群妖對上的時候。 我來之前師父給了我一粒丹藥,可以延緩結嬰的日期,只要能盡早找到白鶴靈參便來得及。 巫棠心中擔憂并未放下,畢竟只是能延緩,秘境中情勢千變萬化,誰也不能確保溫燕珂能拖到那時候,師父他老人家向來愛惜弟子,怎么會讓溫燕珂做這么冒險的事? 巫棠一愣,師父不會派溫燕珂來,所以這事定然是溫燕珂自己主動要求的結果。 但他還沒來得及教訓溫燕珂一番,前面傳來了大師兄的聲音,巫棠這次注意到天已然亮了。 白鶴靈參成熟大抵就是這兩天的時間,我們這次去谷底最深處找,千萬要小心。大師兄一一囑咐了番。 等到了溫燕珂面前,他也詢問了溫燕珂結嬰的事,神色有些復雜。 他現在是羅禁宗弟子中唯一結嬰的,加上行事穩重常被掌門委以重任,不少師弟師妹都拿他當下任掌門的人選,他也習慣了處處以門派之事為先。 若是溫燕珂也順利結嬰,那他便是整個修仙界結嬰花費年歲最短的修士,千年難遇的天縱奇才,先有一個巫棠也曾被人稱為奇才,卻半路跑去煉丹荒廢了修為。 但誰知后面又冒出個溫燕珂,況且又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屆時他的處境會萬分尷尬。 溫燕珂本就已經是結丹最快的修士,身負盛名,多少人在等著他結嬰的消息,眼看就要結嬰他卻偏偏來了秘境歷險,大師兄也分不清自己此時的心境為何,最終只拍了拍溫燕珂的肩頭道:小心為上。 等大師兄走后,巫棠站起身往周圍看了看,在人群中望到了虞機的身影,他依舊是那張秾麗的臉,面色沉靜不染纖塵。 巫棠現在的心緒有些復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找虞機討要說法還是該替師弟找他道歉。 向來只有別人求他的份,他還從未給什么人道過歉。 正糾結的功夫,巫棠已經走到了虞機面前。 何事?虞機垂了垂眸子問。 巫棠張了張嘴,想找回他熟悉的氣焰,但對上虞機靛綠的眸子,便覺得心頭有些慌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