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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畢竟這么大個城市不是?邱鎮難得活潑了點,然后帶你去吃好吃的,我們晚上坐火車回去,到時候在鎮上住一宿直接去學校怎么樣? 阮援興奮的不行,當然好! 邱鎮家離廣城大學也不遠,坐了三四站就到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原以為邱鎮家應該也是家屬樓那般的房子,哪成想竟然是獨棟的樓房。 前院還有一排白色的柵欄,兩邊是枯敗干燥的花壇。 邱鎮將阮援的驚訝看在眼里,笑道,這房子是我出生那年爺爺替學校獲了個大獎學校給分的,我爸媽現在住的是爺爺奶奶以前的婚房。 邱鎮撕下屋里門上的封條,門一開,撲面而來的一股嗆人的霉味,多年沒住人的老房子,空氣很是污濁。 阮援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要放風嗎? 邱鎮也被嗆得不輕,但看著明顯被搬空了的家,心情還是很沉重以后再說吧,我上去找點東西,這里太嗆了,你先出去等我吧。 阮援連聲應好,來到院子,好像呼吸一下就順暢了,干咳幾聲后嗓子終于舒服了。 見邱鎮沒下來,他就繞著這小院子四處看了看,看著院子的規劃就知道這里曾經被打理的很好,黑色瓷磚砌的花壇,緊湊嚴實的白色的柵欄,哎?阮援卻被靠近花壇的那棵繁茂樹吸引了目光,灰敗蕭索的院子里它綠的太耀眼了。 走近一看,那垂下的樹杈上好像纏了個布條,瞧那樣子原應該是個紅色布條,經過這些年的風吹雨打布條已經發白和變裂,但依稀可見上面繡了一排小字。 一陣咳嗽聲在身后響起,邱鎮揉了揉被嗆的不舒服的嗓子,緩步走過來,四歲的時候,爺爺幫我找的小樹苗,奶奶親手給我繡的紅布條。 阮援摩挲著上面清雋的繡字,好像看到了一副小小胖胖的邱鎮抱著小樹苗一臉期待懵懂的樣子。 他輕輕念著那上面的字鎮鎮,四歲植。他忽然回頭看了眼長身玉立的高大男孩,眼里就有了漫天的笑意今已亭亭如蓋矣。 第68章 見家里除了家具被搬空,墻壁,窗戶都完好,倆人也放下心前往廣城的國營大商場。 去的路上邱鎮往阮援手里塞個東西,被街邊風景吸引的阮援一愣,展開手心一看,竟然是個剔透玲瓏的白玉手鐲。 阮援抬眼去看邱鎮,疑惑,這個? 邱鎮清咳一聲,言簡意賅道,給你。 不是你怎么忽然給我這個?阮援像是想到什么,一臉恍然難不成這就是你上去取的東西? 對。邱鎮點了點頭,看了眼手鐲笑道,這是我太奶奶當年留給奶奶的,我好小的時候奶奶就告訴要把它傳給孫媳婦,這次來她告訴我手鐲藏在閣樓的地板里,讓我來找找看。 阮援還在把玩,果然入手細膩,是上好的美玉,可一聽到這話趕緊放到邱鎮手里,那你現在可不能給我。阮援不是那種矯情的人,笑呵呵道,萬一邱奶奶想找你看看玉,你怎么辦? 邱鎮點了點頭又塞回他手里,很淡定的說,就說送出去了。 阮援:! 阮援瞪大眼睛看他,這么直接嗎? 邱鎮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她總會知道的,不要怕。 阮援摩挲了下手上的玉,說,如果爺爺奶奶要是不認你,你怎么辦? 邱鎮沒有遲疑,握住阮援發涼的手,說,那我只有你了。又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下,打個賭? 阮援愣了一下,賭什么? 邱鎮說,賭奶奶知道了咱們的事會不會打我。 阮援轉了轉眼珠,立即道,我先說,我先說。 他笑,我賭奶奶打你。 要不是附近有人,邱鎮都想掐他那張笑臉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看他笑話? 一根繩上的小螞蚱,您蹦跶什么? 邱鎮冷哼那我就只能賭奶奶不打我,而且還會讓我好好對你。 阮援這人有個毛病,他明明很期望什么,但他故意反著來說話,好像這樣老天爺就不會看他太沾沾自喜,沒準就一切順利了呢? 嚴格信奉樂極生悲。 阮援死鴨子嘴硬道,奶奶指定打你,打得你屁股開花,我用小虎藏在炕席底下的孫悟空糖紙打賭。 邱鎮氣笑了點他頭,小虎冤不冤啊,孩子好不容易攢點東西。 阮援想了想說,這樣吧,誰贏了誰就聽誰的話一天。 邱鎮搖搖頭,這可不行,我哪天不是都聽你的話? 阮援想想也是,說,那你有什么想法? 邱鎮清清嗓子,這事哪有那么費腦筋,頓了頓下,忽然在阮援耳邊說了句什么。 阮援不可置信的看著邱鎮,你,你說什么? 邱鎮瞧著阮援那架勢,二話不說就是跑,阮援在后面邊追邊喊,你給我站著,你給我站著! 近七十年代末的廣城街頭,倆人一個追一個跑,恣意又鮮活,路人偶爾對他們側目,但卻沒有往常的戾氣,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百花齊放的那一天將要來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