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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清早阮援就坐上了去鎮上的牛車。 隔了半個多月來到鎮上,給人的第一個印象就一切都在慢慢變好了,以前滿大街掛著,什么什么必須禁止什么什么嚴厲打擊什么什么是我們的敵人的橫幅,現在基本上看不見了,反而能看見一些小紅旗和紅燈籠,小鎮上出現新的生機也讓人感覺到年的味道了。 猴子知道他要來,老早就派伙計出來迎他,伙計帶頂著小氈帽,十來歲的模樣,見著阮援像是見到了財神似的笑,阮哥,你可算來了,貴哥給你熱了好幾回奶茶了。 阮援邊跟伙計走邊問,什么奶茶? 小伙計嘿嘿笑,老蒙古心血來潮給大家伙做了他的家鄉茶,您別說,真真的好味道! 那我得好好嘗嘗。 阮援笑著進了屋,猴子已經在炕上等他了,招呼他上了熱乎的炕頭,又遞給阮援一個大海碗,上來暖暖,老蒙古做的奶茶快趁熱喝。見阮援接了,上下打量他一圈,這才半月不見,你小子怎么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阮援低頭啜飲一口奶茶,果然是純正的好味道,笑道,哪變了? 小伙計在那童言無忌的開了腔以前像是個女觀音,現在像個男觀音啦! 這話倒把一屋子人逗笑了,猴子作勢找鞋要打他,小犢子,就你能叭叭! 小伙計皮的很,見阮援不惱他都不怕,皮猴子似的捧著碗顛顛的邊跑出去邊笑,阮哥長得本來就像天仙兒,貴哥你像個大馬猴! 鬧的一屋子人又哄笑了一波,猴子氣得眉毛都要飛了,笑罵道,熊玩意兒,老子像個大馬猴你就像個小潑猴! 眾人又跟著打趣幾句便散了,屋里就剩了阮援和侯貴,倆人約定了這次的貨物定價和傭金后,阮援便把邱鎮曾經說過的話和侯貴復述一遍。 侯貴沉吟一會兒,可我收到的消息,說是來年咱們這行八成能轉上面去啊! 從哪聽的?阮援皺著眉頭看他,這可真是睜著眼睛胡咧咧了,來年總體來說挺混亂的,說是整個社會各個階層發生變動也不為過,他們這行說危險倒也不至于但要是鬧的明面上那可真是撞到槍口上了。 侯貴隱晦的說,這人是b城來的,領著幾個兄弟出來玩玩,聽說這人家里有做官的,我也就見過一次。 貴哥,咱們走到這不容易。阮援認真的看著他,越是亂的時候咱們越要穩住,你說,你手里有人脈,我這面有貨,來年上半年這筆財咱不賺也罷! 是這么個理。侯貴吧嗒一口煙,煙霧繚繞著他發愁的臉,我侯貴在這里混了這么多年,就算休息半年那些朋友也不能不認我,你說你那貨人家能等你嗎? 阮援見猴子這樣是真聽進去他的話了,笑道,貴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在,貨源在。 猴子和阮援打交道這么久了當然知道他從不說大話,而且自打上次革委會來搜查的事也多虧了阮援的機警和警惕。 他將抽了半截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嘆了口氣,行吧,貴哥信你!不過小援你也知道我這養了一院子人,要說半年時間啥也不干,你說這些人吃什么?要不你在和蘭小姐通個電話,咱們年前來個大的? 阮援的確也想到了猴子的難處,他適時提議道,貴哥你說牛和豬你有門路嗎? 猴子掐煙的手抖了下,瞪大眼睛看阮援,你這是有貨物? 看猴子這激動樣阮援就知道臨到年關這批牲畜應該能賣出個好價錢,他點了點頭,有是有,不過從那運過來的只可能是現殺的,活蹦亂跳的有點困難。水果從空間搬出就行,牲畜就不能直接運出來,屆時他還得用兌換積分讓系統在空間里殺豬。 成,成。猴子拍掌道,小援那你能倒騰多少? 阮援在心里算了下剩余的積分,現在的積分要是培育空間里現存的東西還是有點吃力,他想了想說,豬和牛各五只。 猴子喜不自勝的點頭連說好幾個好,他雖然在這當中充當的角色是中間商,可除去阮援和另一方給他的利潤,在他把東西轉給買方的時候,他賺得那筆也不算少。 猴子照舊讓廚娘給阮援做了一桌子好飯,席上還特意拿出來一瓶好酒,阮援連連擺手,我不喝,我一會兒還有事。 猴子高興,哪能依了阮援,只道,再過年都十八了吧?男人哪能一點酒都不能喝,來今兒爺們高興,都喝幾口! 在座的都舉了杯,連小伙計都笑呵呵的拿著碗充樣子,阮援無奈也跟著喝了幾口。 可阮援忘了這幅身體是第一次碰酒,幾口下肚他整個人都有點頭重腳輕,聽著別人講話好像是在聽天書一樣。 酒席過后猴子有意讓他在這里住一宿,阮援趕緊拒絕了,只說,我娘在家可能會擔心,改日再聚,我就先回去了。 猴子大笑的拍了幾下他的肩膀行,那貴哥就不留你了,這幾天沒準有雪,你坐牛車也不安全,有啥事就找個跑腿的送信來。 阮援腦子有點遲鈍,慢吞吞的應了聲好,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什么又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