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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姑娘不檢點不要臉,也別在那哭哭啼啼,她不止和我們家小德搞對象,還和七八個人同時搞,不還錢就送去剃頭坐牢! 還錢,還票! 不要臉的東西,就應該直接送到革委會,你瞅瞅,這家里還有一個男的,這是清白大姑娘能做的事嗎? 后來的人錯過了開頭,趕緊好事似的問:咋回事,我聽的暈乎乎的。 旁邊的娘們啐了一口:是那二房家的阮金花,哎呦,這學都上到狗肚子里了?不好好念書,和七八個男生傳情書,管七八個男同學叫哥哥,給票就聊,不給票就不搭理,和早些年的妓女有啥兩樣?那些信讓幾個人都給念出來了! 那些信是你們帶來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為了騙錢瞎寫的!阮志平還算冷靜,指著劉豐冷笑:劉豐是你吧?你喜歡金花,求而不得,就鼓動大家,使出這下下三濫的法子! 阮金花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指著劉豐顫抖道:在學校你們幾個就糾纏我,我不想和你們有瓜葛,你們就自導自演成這樣,太過分了! 劉豐幾個男生都氣的眼睛通紅,劉豐回嗆道:我沒有撒謊,我給她的那些票全都是我娘廠子里發的,我曾經也是真心想和她做革命朋友,可是阮金花卻只是利用我! 我也是! 我也是!我把所有的零花錢都給了她!喝了好幾天冷水! 阮志平繼續冷笑:你們拿出自己瞎寫的信來裝深情,當我們阮家是好騙的嗎?我們金花手里可是一封信都沒有,干啥事都應該有個證據吧!顯然阮金花早就把所有來信都給扔了,阮志平才能這么信誓旦旦的說話。 劉翠萍十分配合的坐在地上哭欺負人啊,這些流氓往我姑娘身上潑臟水,這是要人命啊! 阮援真可惜這個年代沒有驗筆跡的技術,而那個阮金花每次回信字好像還是用另一只手寫的,不得不說這是個高智商綠茶。 阮援在人群里擠來擠去,他個子不高,在那些黑壯的娘們和幾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身后倒也隱蔽。 他趁別人不注意,輕輕抓住劉豐的手,在劉豐想回頭的時候,趕緊在他手心寫了個床字。 劉豐難得機靈點沒有回頭,攥了攥拳頭,大聲道:好!你要證據不是,那就搜屋,我們不進去,讓你們家幾個伯娘和我們幾個婦女一起去搜! 這話一出,阮金花眼睛亮了,她已經將近半個月沒回家,屋里怎么可能會有啥東西,她不顧阮志平的臉色開了腔:搜,你要是搜不到,你們跪地給我道歉! 劉豐咬牙道:好,大娘,二嫂,你們進去搜! 阮家進屋的是劉翠萍和阮大嫂。 阮援正想功成身退的時候,又撞上了一雙眼睛。 阮援: 實錘了,這人指定不是男主,男主都不應該是清冷于世間,堅持沉默是金嗎? 哪個男主鄰里撕個逼還來湊熱鬧? 邱鎮只是路過阮家想去隔壁大叔家借個鐵鋸,哪成想就看到阮小丫和一個男同學拉拉扯扯。 邱鎮覺得有點荒唐,這阮小丫才多大就談了朋友? 倆人各有心思,對視一眼,又有點嫌棄的移開目光。 約莫不過片刻,就聽到屋里爭搶的聲音。 劉家二嫂扯嗓子喊:快來人啊,有人搶證據了! 這不是,給我拿我,給我!這是劉翠萍的聲音。 劉家二嫂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沖了出來,拿著拿信紙狠狠抖了兩下:這是啥!這就是證據! 讀一讀! 找個識字的讀一下! 阮金花臉色頓時煞白:不,不可能的! 我呸!劉二嫂道:怎么不可能,我找個人來念。她環視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一旁人模狗樣的孫申身上,她道:你也是受害的同學吧,你來念! 孫申看了眼阮金花,沉著臉接過信,才看一眼臉色就黑了。 念!快念! 阮金花被幾個人扯著掙脫不開 她大喊大叫:假的,不可能的,這是假的。 孫申抖抖信紙,深吸一口氣道:親愛的金花同志,十塊錢和兩只rou票糖票你收到了嗎? 假的!這是假的! 孫申繼續念:那天在小樹林,你親了我一下,我把手放在你的 當眾的人頓時臊的不輕,這信怎么那么像那啥呢!孫申實在是念不下去了,將信紙一團扔在劉豐身上:真惡心! 推開人群,騎著自行車揚長而去。 阮老婆子眼瞅著金龜婿飛了,狠狠踢了一腳阮金花,大罵:不要臉的東西! 此話一出,徹底坐實了阮金花的所作所為。 等幾家人在屋里商討賠償,外面圍著的人群也漸漸散去,這可真是個大笑話,不茍言笑的大隊長都點名讓他們處理好之后去趟他那。 劉豐對阮援使個眼色,倆人走到偏僻處。 阮援低聲道:賠了多少? 賠了六十塊,還有一些布票糖票rou票 劉豐說著掏出一些來:我和他們說好了多虧有人幫忙才能順利解決,幾個都挺好說話的,一人給了你五塊,還有這些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