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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蘭也放下筷驚奇的看著林美芬。 林美芬抿抿嘴,指指胸口,她心里憋氣哩,當年她大丫小學考得比金花強呢,老太太不給念,說你大伯窩囊不賺錢,拿啥供大丫?金花是她自己爹有能耐?,F在吧,知道了老太太是拿你們爹的一半補償款供那倆個,心里堵的死死的呢! 我看她做飯,是咱們和她一鍋,二房和老太太他們一鍋。林美芬說,那鍋是用咱們鍋底水炒的! 幾人都忍不住笑了。 阮援卻唏噓不已,那個大丫好像十七歲,聽這幾日打谷場婆子的話頭應該要相看了,原本應該有的前途就給這樣耽誤了。 他又看了下吃的噴香的阮蘭,那大姐你不想讀書嗎? 阮蘭一聽,眼睛瞪圓了,一臉排斥我可不想,我不愿意讀那玩意,多煩人,花錢還挨罵! 阮援,實錘了,這是個標準版差生。 可恢復高考也就三四年后了,阮援覺得這對于農村娃來說是個機會,不過阮蘭的年齡從頭讀的話也不切實際,于是他把目光放在小虎身上了,娘,等明個你領小虎去小學報個名吧! 林美芬看一眼阮援,她想說你也沒讀啊,到了嘴邊又嘆了口氣,咱家沒啥錢 錢的事好解決。阮援思考著這次得的獎勵要激活點果樹,來這年頭不投機倒把都對不起這金手指! 他說,等過兩天,咱就把補償款要出來,在這之前我們先找找村里有沒有空房,錢要出來了,咱還跟他們靠什么勁! 林美芬現在已經不自覺的就跟著阮援的節奏走,那我明天拐彎去找馬婆子問問。 阮蘭覺得小丫自打病好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不是沉默就是呆滯現在倒是活了般,有點像是西游記里神魂出竅后的孫悟空,做完大事后那魂又悄悄的回到身體里。 她皺著眉頭,那咱不教訓他們了嗎?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阮援蔫壞蔫壞的笑了笑,做壞事的人,自有人會教訓他們。 第二天一早,劉翠萍滿臉喜氣的抱著兩床干凈厚實的被子在院里晾著。 阮婆子指使著大丫二丫在院子里潑水掃地,阮大嫂在雞棚沉默的處理雞毛。 在林美芬哐哐剁白菜餡聲里,頂著熱氣燒火的阮援忽然明白了。 這一大清早,讓女人請半天工給家收拾屋子做飯,看劉翠萍高興那樣,怕是阮金花和阮志平要回來,可在原主記憶里就算這倆人考上高中的時候,也沒隆重到去供銷社特意買了新鮮rou,殺了老母雞的地步啊。 難不成是那個革委會主任的侄子要來? 阮援頓時就思路大開,這特么可是個加快完成任務的好機會啊! 他向洗白菜葉的阮蘭招手,大姐,你替我燒一會兒,我肚子疼上趟茅廁! 阮蘭扔下白菜葉用圍裙擦擦手,去吧! 阮援冒著腰進了屋,回手把門一插,從鋪蓋里找出那天買的信紙和鉛筆來。 約莫著晌午了,阮婆子把幾個孩子交過了一人給了一分錢,看那一臉rou痛的模樣,阮援覺得這許是又是阮二軍給支的招。 家里等會來人,給你們一人拿個黃面餅子出去耍吧,大丫警醒著他們下午別忘了上工! 大丫應了聲哎。 小虎皺著鼻子,奶,我不想吃餅子,我想吃餃子,我聽到俺娘剁餡了! 阮婆子提著鞋底子就要打,吃吃吃,你個討債鬼!給我遠點耍去! 阮援一把攔過小虎,走,小虎。 小虎撇著嘴,阮龍還在屋里貓著呢!呸!真偏心! 眼瞅著大丫二丫低著頭往外走了,阮援哎?了一聲,像是傻乎乎的嘟囔家里來人晾被子干啥?給人家看咱被子印啥花嗎? 這話不偏不倚落在阮婆子耳里,大丫你倆等等再走,把被子給送到你二嬸屋里頭。 那被子像是新續的棉花重的很,瘦弱的大丫吃力的抱起一床,阮援見狀踢踢小虎,咱倆幫大丫姐抱另一床。 小虎拖著被子,一臉羨慕咱啥時候能蓋上新棉花啊 阮援忍不住皺眉,這未免也太偏心眼兒了。他看按照二房這奢侈程度那點補償款還能剩多少?不行,砸鍋賣鐵也得讓他們吐出來!要不難解他睡了這么久破鋪蓋的氣。 二房屋可比他們大多了,有兩個房間不說,阮金花和阮志華竟然還一人一張小木床和書桌。 大丫盯著那書桌看了幾秒才匆匆踏出房間。 等人都走了阮援又左右看了下,確定了阮金花的床后迅速在那枕頭底下塞了張紙。 姐,你?小虎看他。 阮援呼嚕一把虎頭,走,你什么也沒看見。 小虎懵懵懂懂點了點頭。 第7章 畫圓開罵 幾個孩子被支使出去后,阮援把悶悶不樂的小虎叫到一邊,我要去趟鎮上,要是有人問你就說我上山挖菜去了。 小虎呆頭呆腦的抬著臉,你要干啥去啊? 阮援噓了聲,小聲道:我出去溜達溜達,你好好在家玩,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