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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寒洮拱手:“還未恭喜寒城主痊愈,不知城主要來魔生花做甚?若是好奇魔源丹,煉制后我自會雙手奉上?!?/br> 寒洮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伴侶喜愛,取來插花?!?/br> 聞言,謝不聞愣住,而祁暮遠哈哈大笑起來:“怎么?天玄宗的探子沒把拍賣會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你嗎?寒城主的小夫人覺得魔生花花王漂亮,想用來插花?!?/br> 他「嘖」了一聲,朝寒洮豎起大拇指:“寒城主跟伴侶的感情可真好?!?/br> 寒洮頷首:“自然?!?/br> 龍族最忌言而無信,他與那鮫人既已做了約定,是無論如何都要讓他跟張安然見上一面的。謝不聞如此藏著掩著,更是令人生疑。 “謝宗門,你該知道我龍族重信?!苯痦锏哪抗飧裢怃J利,似是能把謝不聞看透,“不過是見上一面,難道天玄宗的弟子都需要重重陣法保護,連人都不能見?” 祁暮遠又適時地補上一句:“難道謝宗主想要寒城主背信棄義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好像在場的沒有第三人,祁暮遠的這一尊大帽子扣下來,差點把謝不聞氣了個仰倒。 他努力平復呼吸,冷聲道:“我就如實跟兩位說了吧,張安然已經是我天玄宗老祖鳳游真君的雙修道侶,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鮫人的妻子?!?/br> “上次我讓人把他轟出去已經是保住他一命,可他如此把我天玄宗的臉面踩在腳下,我不得不管?!?/br> 謝不聞看向寒洮和祁暮遠,一字一句說道:“還請兩位高抬貴手,以免徒生風波?!?/br> “鮫人落在我手里并不會失去性命,但落在老祖手里,下場可得而知?!?/br> 寒洮聽得眉峰緊皺,祁暮遠暗嘆這天玄宗的鳳游真君何時也變得與一鮫人爭搶妻子。 “鳳游他有一千多歲吧,算起來那張安然該是他的徒子徒孫,他這老牛吃嫩草的可能要點臉?”司陽仙君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上,他懶散地倚靠在欄桿,嘴角諷刺的意味十足,“什么雙修?我看是把她當做爐鼎還差不多!” “他與我同時期而來,如今竟變成這個樣子,真是惡心!” 最后的遮羞布被他毫不留情地拉下踩踏,謝不聞臉皮都要漲紫了?;秀遍g,他突然明白這祁暮遠的毒舌恐怕是跟他的師尊司陽仙尊一脈相承。 “也不知道他如何修到大乘的,莫不是全靠爐鼎堆起來?”司陽仙君再開口也是毫不客氣,畢竟,在他成為仙君之時,如今的鳳游真君不過是躲在已經隕落的昊清真君后面的弟子而已。 沒想到的是,不過幾百年的時光過去,昊清真君的弟子除了修為進階到大乘,竟然沒有學到他的半分風骨。 這張安然與鮫人蒙水在三生石上有約,是天地承認的姻緣,就算是宗門家族也無法違背天道所定。 更何況一個區區的老祖? 所以,謝不聞所說的那些什么與老祖雙修就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幌子罷了。能用強大陣法來掩蓋天機,就是為了與一位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女弟子雙修,而這女弟子更是與他人早就心意相通結為夫婦,除了能從這女弟子身上得到更大的利益外,司陽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三人都不是傻子,司陽仙君都說得這么明白,不過幾個心思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寒洮眼中閃過厭惡,祁暮遠臉上的鄙夷都顯露出來。 身為一宗之主的謝不聞何時收到如此嘲諷,打都打不過他們三人,只能任由他們猜測,更何況,他們猜的竟然也對了一大半。 被老祖親派過來的謝不聞受不了,一柱香后憤憤而去。 而祁暮遠在身后喊道:“謝宗主,回去告訴你們老祖,我們明日上門做客?!?/br> 還未走遠的謝不聞踉蹌了兩步,化成一道光飄然而去。 .. 天玄宗鳳游山,重重陣法遮擋了星光,雜役們小心翼翼地聚在一起低頭打掃。 在他們最前方的主殿門口,有人從里面被抬出來,垂落的發絲夾雜著灰白,胸膛沒有明顯起伏,看起來沒有半點生機的可能。 抬尸體的人從雜役面前經過,尸體上的令牌掉落在草地上無聲無息,正如死去的主人一般。 握著掃把的葉晨如旁人一般佝僂著腰,低頭恭敬地站著,卻在抬尸體的人走后慢慢地挪動腳步朝前面的草地而去。 “喂,小心陣法!”有雜役善意地提醒。 葉晨心頭一顫,一腳準確無誤地踩到令牌上,隨后答了句:“知道,謝謝了!” 說完,他趁其他人不注意,迅速地抓起地上的令牌,看都不看地塞入懷中。 有凄厲而熟悉的慘叫聲從鳳游峰的主殿里傳來,眾雜役神情一凜,恨不得縮成一團,捂住耳朵當做沒聽見。 這幾日死去的人不斷,從偶爾垂落的發絲和上面的發簪來看,應該都是女子。 可唯有這熟悉的女聲,總是在有人死之后開始慘叫,從未間斷。 明明有隔絕聲音的法術,可主殿里的人像是故意一般,任由這女聲凄厲,像是在說她再如何呼喚喊叫都無人能救。 葉晨低頭不敢亂看,手掌卻緊緊地握住掃把,哪怕手心被粗糲的刺扎破都毫不在意。 他閉了閉眼,跟隨著其他雜役朝另外一個方向走。 主殿內,張安然恨恨地唾了一口:“什么狗屁真君!以如此邪惡的法門提升修為,可也無法飛升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