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如，不行喔！你的問題太深入，陳小弟會害羞的?！箺铌卦绿鹛鹨恍?，「健康狀況是個人隱私，至少現在陳小弟看來是很健壯，不用怎么擔心；關于他的生辰不能告訴你，因為你會偷偷拿去合八字；他的身高體重和三圍，你用目測都比皮尺還要準，我看也不用問；還有陳小弟的交友狀況，我聽說好像挺復雜，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惹得起的；至于他的學業喔……好像也不怎么樣啦?！?/br>
    陳星凡瞇著眼，表情森冷，盯著楊曦月，動了動嘴唇。

    楊曦月秀眉一挑，嫣然一笑，將陳星凡含在嘴里的嚴正抗議當作沒看到。

    「是、是嗎？」宋宜如尷尬微笑。

    陳星凡只是淡淡回應，「我還在念碩士班，今年二年級?！故Ｏ碌?，他不是很想說，也沒打算繼續開口，乾脆緊咬著吸管不松口。

    楊曦月低頭喝飲料，也沒再搭腔。

    一陣靜默。

    宋宜如只好另開一般話題，「那……星凡，你、你的興趣是？」

    「游泳?！?/br>
    「健美?！?/br>
    「并不是！」陳星凡對楊曦月隨便插嘴亂回話的答案很有意見?！改恪l要你亂說話了！」

    楊曦月嘖了一聲，「看看你這身材，明眼人都知道，也不用我多解釋?！?/br>
    宋宜如啜飲一口果汁，決定不理會眼前兩人爭執不休的話題，繼續問?！感欠?，那你的嗜好是？」

    「打掃?！龟愋欠舱f得很小聲。

    「打獵?！箺铌卦聯屩完愋欠惨黄痖_口。

    「誰??！我哪來的獵槍？」他真的會被楊曦月氣到虛脫?！改悴灰[了！這樣我沒辦法好好回答人家的問題?！?/br>
    宋宜如緊咬著唇，就怕壓抑不住，一有漏洞就會爆笑出聲。她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你看，你同事都被你氣到發抖了?！龟愋欠参⑽⑵鹕硐蛩我巳缇瞎狼?，「不好意思，我這位姊姊口無遮攔?！?/br>
    「我看……不像喔！」楊曦月依舊鎮定，特別探頭看了看她身旁的宋宜如?！敢巳绮幌袷菤獾桨l抖，應該是忍著不笑才發抖的吧?！顾駛€沒事人，泰然自若地喝著洛神花茶。

    宋宜如終于忍不住，趴在桌上開始大笑。

    「你同事她沒事吧？」陳星凡有點擔心。

    「應該沒事?！箺铌卦码S口回答，還注意了下時間?！肝缧輹r間怎么過得這么快？一點多了，我們才喝杯飲料而已，連午餐都還沒吃到……」

    「都是被你笑掉的吧？」陳星凡瞪著始作俑者?！复蟛糠謺r間都在笑，也沒能和你同事好好聊上幾句?！龟愋欠灿挚纯春貌蝗菀祖偠c的宋宜如?！覆缓靡馑?，讓你看笑話了?！?/br>
    「不、不會。今天很開心，很高興認識你，星凡。有機會的話，下次再請你吃飯吧！」宋宜如好不容易回復，帶著歉意的微笑，和楊曦月一起站了起來，拿著單子準備到柜臺結帳。

    「你……下午有課嗎？」楊曦月回頭詢問跟在后面的陳星凡。

    「下午要教小朋友游泳?！龟愋欠灿袉柋卮??！冈趺戳?？」

    「沒事，我今天活動量很大，容易餓，可能會吃很多?！?/br>
    「好啦，我知道了。你們快點回去上班，要是遲到就不好了?！龟愋欠泊叽僦矍皟晌?，揮揮手道了再見，往她們兩人相反的方向離開。

    宋宜如撐起陽傘遮陽，順手將楊曦月納進傘下一起回公司?！感?，你下午請假?！顾我巳缑鎺⑿﹃愂鍪聦?。

    「嗯?！?/br>
    「陳小弟人很好嘛！是個好青年?！?/br>
    「是你不嫌棄啦?！?/br>
    「你這么不想讓我認識他？」宋宜如笑問。

    「怎么會！」楊曦月淡笑?！改阋窍朐僖娝?，我也會幫你約?！?/br>
    「他有女朋友嗎？」宋宜如不放棄，就是想追問出一個答案。

    「目前沒有?！箺铌卦轮荒苓@么回答?！改阒?，好青年是很搶手的。不知道學校的學姐、學妹有沒有在等他的回應；手邊好像也有打工，不知道他工作的地方會不會有……」

    「敵人好多?！顾我巳巛p嘆?！改贻p真好?！?/br>
    「不過都是假想敵而已，喜歡就去追?！箺铌卦屡呐乃募?，「就算又是小弟弟，這個看起來有肩膀吧！」

    「對啊，不只有肩膀，還有一身肌rou和好身材……」宋宜如越說越開心。

    「而且人又體貼?！?/br>
    「說話又得體?！?/br>
    「也很有禮貌?！?/br>
    「小楊，我可以出手嗎？」

    「喜歡就追??！」

    「那你呢？」宋宜如問。

    「我？」楊曦月比比自己，不明白宋宜如怎么會突然問到她。

    宋宜如抓了她的手，「小楊，你會幫我嗎？」

    「當然……不會?！箺铌卦滦Φ脽o害?！笐賽圻@種事，還是靠自己最實在?！?/br>
    ※

    陳星凡結束下午的打工，回到家卻看見賴在沙發上的楊曦月。以往都是七點才會到家的她，今天怎么這么早回家？而且他才一靠近沙發，不待他出聲，楊曦月就自動自發坐起，對他甜甜一笑。

    「我們去超市一趟，冰箱空了?！?/br>
    平常懶到要人三催四請才會站起來的人，今天怎么一反常態，不用他叫就起來，還主動說要陪他來超市。慘了，天大概要下紅雨了。

    「小月，你身體不舒服？」陳星凡負責推車，憂心地問身旁不停往推車里面塞零食的她?！高€是你今天回公司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頭？」

    「沒有啊，就沒什么休息，突然想把假休一休?！箺铌卦驴纯词稚系娘炃?，沒什么興趣，又擺回架上。

    「那，今天怎么突然……」陳星凡不悅地看著推車內越來越多的零食餅乾，不著痕跡一包一包地又放回架上，決定推著推車加速離開零食區。

    「??！怎么走那么快啦小星星？我的零食……你干嘛又放回去？」

    「你又不會吃，買那么多干嘛？」陳星凡頭也不回。

    「誰說我不會吃？我打開都有吃??！」楊曦月不滿地追著越走越快的陳星凡抗議?！肝铱措娪岸加信淞闶?，怎么沒有吃？」

    「你還敢說！」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a片還配零食的，小月可謂是第一人?！改阋仓挥虚_封后吃幾口而已，剩下還不都是我在吃?！官I回去的零食都肥到他；而且，要是不陪小月把片子看完還不行！

    「我怕你無聊嘛！」楊曦月嘟著嘴，上前抓住陳星凡，趁機一手勾緊他?！负吆?，逮到你了。走那么快干嘛？」

    「我怕你買太多，這里是萬惡的淵藪，想說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知道這里的零食區設得這么長？而且身后還有個拖拖拉拉的小月，難怪怎么走都走不完?！肝覀冞€是快去生鮮蔬果區好了?！?/br>
    陳星凡沒有掙扎，就這樣讓楊曦月勾著手移動到目的地。

    「小星星，我同事怎么樣？」楊曦月塞給陳星凡一顆大南瓜。

    「欸？什么怎么樣？」陳星凡接過，用手掂了掂重量，搖搖頭又放回去。卻好奇小月怎么沒頭沒腦地突然問這一句。

    「中午才見過面的。小星星，你記性這么差可以嗎？」楊曦月要笑不笑。

    「她喔……」陳星凡決定忽略后面那一句，「還好吧，不過肯定至少比小月正經太多了?！?/br>
    「我上班都很正經?！顾暶?，瞇了眼向小星星強調，「我想喝南瓜湯?！?/br>
    「好啦，你都在家不正經?！箤ξ腋遣徽洝愋欠仓桓以谛睦镎f，又倒回去挑了顆南瓜放進推車才繼續往前走。

    「唉呀！這是個人隱私，噓?！箺铌卦铝⑵鹗持阜旁诖桨曛虚g，比了個禁聲的手勢?！肝揖驼f有很多人在覬覦小星星的美色，你就不信?？窗?！」

    「就說沒有?！龟愋欠矅勒棺h?！笡]有就是沒有！」要是真的有，那也只有你啦！

    楊曦月歪了頭，認真的瞅著他?！感⌒切?，你該不會是……」嗯，她越想越是這么可能。抿著唇，想想，又點點頭。

    「什么是什么？」陳星凡又怕會聽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他根本無法預測楊曦月詭異的思考方式。小月，有人警告過你那種「一切我都了解」的表情很危險嗎……

    「你是后知后覺的人吧！身邊一堆桃花然后自己卻沒有感覺，總是要等到事后和朋友或是同學聊起才會驚覺到『欸？有嗎？我都不知道……』的狀況，我有沒有說錯？」

    「呃……」陳星凡一愣，沒說話。小月剛剛講的狀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沒有就是沒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那來這么多問題！

    「簡單來說，你就是蠢??！」楊曦月逕自下了強而有力的結論。

    陳星凡嘆氣。他只是想盡量讓事情單純化，所謂的曖昧不過是徒增困擾；是就是，有就有，如果連這一點點的確定都還在猶豫，倒不如全都當作沒有。

    有件事陳星凡一直記著，但是從來沒有對她說；曾經一度以為未來永遠沒有機會說。

    「那你呢小月？」陳星凡收起玩笑，認著的看著眼前在他身旁微笑的女孩，「你也是后知后覺嗎？」

    「我？我當然不是??！」楊曦月沒有看見他認真的表情，「我是先知先覺。我總是先知道，但是別人還不知道；等到別人知道，我已經……」她的語氣不自覺空空幽幽，沒有生氣。

    「已經怎樣？」

    「忘了?！箺铌卦沦康佤尤灰恍?，轉移話題?！肝覀兺聿统允裁?？小星星，我中午只有喝那一杯洛神花茶。家里沒有你，就等于沒有東西吃，我已經在家餓了一下午了?！?/br>
    看見楊曦月的表情，他就算是想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辦法?！负美?，你想吃什么我都煮啦！」

    「是嗎是嗎？真好?！箺铌卦掠只謴推匠λ嚻さ男θ?，「果然，家家都應該有一顆小星星??！」

    「最好是?！顾麤]有忽略楊曦月詭異的舉止?！溉惋嬍骋?，苦瓜給我拿回來，你不要偷偷放回去！」

    「我不吃苦?！箺铌卦锣僦?。

    「我會弄得很好吃，真的?！龟愋欠参⑿ο蛩龗毂ＷC。

    「哼！」小星星煮的食物超對她的胃，他回去肯定會用好廚藝讓她把苦瓜吃下肚，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