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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寧海棠睡著了,他也僅僅是坐在他身旁,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讓他睡的舒服些。 而寧海棠,嘴里還呢喃著:“段熠微……” 嚴暉聽到他這么喊,心里只是替他難受。 猛然又想起,段熠微剛才趴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他說:“你若真的喜歡他,就帶他遠走高飛,不要去找顧念春,顧念春只是想利用他?!?/br> 這話讓嚴暉陷入了疑惑,他本能的懷疑可能又是段熠微的陰謀,因為段熠微就是一個深不可測內心陰暗無比的人。 再說段熠微都要把寧海棠送給趙士俊了,怎么可能會讓自己帶他遠走高飛! 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時間一直在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寧海棠輾轉醒來。 而他剛醒,頭頂上最外的牢門就被打開,一群帶著重甲的人沖下來,要把他壓走。 看到這群人沖下來的時候,寧海棠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從嚴暉的大腿上醒來的。 他警惕的坐起身來,知道接下來該是反抗逃跑的時候了。 嚴暉也站起來,他身上沒武器,不過順手抄起了一旁鞭打犯人用的長鞭,握在手中,那上面還有……血跡。 帶頭的頭領走到寧海棠面前,對他說:“王爺讓我轉告你,別想著逃跑或者其他的,你替他完成這次謀劃,他就放你、嚴暉還有你弟弟離開云國,從此再無瓜葛?!?/br> 寧海棠還沒說話,嚴暉便道:“別答應他,是陰謀?!?/br> 于是嚴暉就把剛才段熠微貼著自己耳朵說的話轉告給了寧海棠。 寧海棠聽罷,也覺得段熠微不可能這么輕易放自己離開,就算他已經廢了自己的武功,可是嚴暉他又沒廢,還是個背叛過他的渝國人。 頭領看他一副不樂意的模樣,又補充道:“王爺還說了,黎帝雖然在皇上手里,但是若是讓太后知道他的存在,必死無疑?!?/br> 這還是威脅,意思就是他會把楚易的事告訴太后。 寧海棠知道自己不可能拋下任何一個人不管,哪怕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都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送死。 更別說是跟他一起長大的楚易。 他看了眼明顯要護著自己的嚴暉,對嚴暉低聲道:“你別出手?!?/br> 嚴暉也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他了解寧海棠的性格,就沒再輕舉妄動。 寧海棠又說:“我跟他們走,會找機會逃走?!?/br> 其實,他的確沒想到什么好方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到了相國府,等那傻缺趙士俊脫了衣服,再跑。 反正那死胖子肯定追不上自己。 嚴暉沒再多說什么,他抓了下寧海棠的手臂,想要抱他,卻感受到了寧海棠明顯的抗拒。 他不敢了,就放棄了。 強迫人一向不是他的擅長,再加上之前他已經強迫過一次了。 現在寧海棠已經被段熠微傷的這么深了,他不想再傷害這個遍體鱗傷千瘡百孔的人。 于是,他松了手。 寧海棠果斷轉身,連一個眼神都沒停留在嚴暉身上,就跟著那群人走了。 外面的光好刺眼啊,刺的他忍不住抬手,擋了些光線。 冬天的暖陽照耀在身上,一點都不覺得溫暖,還有些冰冰涼涼的觸感。 可能也是因為,他現在只披著一件外衫的原因吧。 他以為自己可能直接會被這群人送去相國府,誰知竟然被帶到了一間不知名的屋子里。 屋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件全新的白衣,款式就是第一次段熠微給自己準備的那身。 還有一把……銀月劍,靜靜的躺在一張桌子上。 很明顯,這些是段熠微準備的。 他不知道段熠微又想干什么,只是換好了衣服,卻沒拿那把劍。 頭領抓起桌子上的銀月劍問他:“你不拿著這個防身嗎,這是王爺專門給你準備的?!?/br> “不需要?!睂幒L谋鶝龅脑捳Z里,沒有一絲該有的溫度。 他也根本沒有看過那把劍一眼,雖然有了武器可能更容易逃走,但他絕對不會再碰那把劍。 僅僅是因為,那把劍上,有段熠微刻的兩個字——銀月。 頭領聽了他的回答便又把劍放了回去,邊放邊喃喃自語:“反正王爺說了,你不要就算了?!?/br> “嗯?!睂幒L囊呀浡氏茸叱隽宋蓍T。 這之后,他坐在馬車里,被送去了相國府,是從后門進的。 然而下車的時候,就算再隱蔽,還是被一群民眾發現了,他們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小聲竊竊私語道:“怎么相國大人要讓這個黎國人進府,不是要叛國吧?” “那誰知道,勾結敵將,可是要誅九族的!” “反正他平常也干些欺壓百姓的事,他兒子更惡心?!?/br> “就是!” 看來,趙凌平常在百姓心中的風評就不好,也難怪他能教出那樣的兒子,還有女兒。 倆都是極品。 寧海棠隨著下人們進府,因為進的后門,直接到的是后花園。 遠遠的,他就看到一個肥胖的身影躺在花園的躺椅上,腦袋上還纏著繃帶,一旁五六個侍女在給他喂果子吃。 他一臉享受的吃著東西,手上還不忘摸東摸西,而被摸的侍女也不敢作聲,只能默默忍受。 寧海棠本來走的挺慢,卻被一旁的下人狠推了一把,推到了趙士俊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