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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衣服首飾不僅有給安四的,還有給季羽的:“安夫郎,你也得裝扮裝扮,準備去東宮了?!?/br> 夫夫倆對視一眼,皆暗嘆一口氣。 然后,各自穿衣裝扮。 休養了一日,安四恢復得不錯,臉上雖然仍有被寶州的風霜侵染過的痕跡,可憔悴全沒了。 換上麻公公準備的錦袍,戴上玉冠,仍是以前那般英俊帥氣。 不,更帥氣。 經過戰爭的洗禮,安四身上那種殺伐決斷的氣質更甚,顯得他氣勢更加逼人。 比太子和九皇子還要逼人。 可安四并不喜歡這樣的打扮,待照了銅鏡,看清了自己的模樣,他直接摘了玉冠:“麻公公,還是用之前的簪子吧!衣衫也換了?!?/br> 那簪子可是羽哥兒送他的,他喜歡得很。 麻公公看著梳妝臺上的木簪,暗嘆一口氣:“是?!?/br> 只要公子愿意去大朝會,木簪就木簪吧! 待換了木簪,換了普通的長衫,安四又給季羽臉上仔細抹上黑粉。 這回去東宮,倒不用裝扮成道士的模樣,可也得裝扮一番,尤其要將額上的孕痣遮掩,不要讓人發現他哥兒的身份。 可安四覺得光遮掩孕痣還不夠,還得將臉抹黑。 他擔心,若是羽哥兒就這樣出去,只怕會被人覬覦。 畢竟,羽哥兒的美貌太突出了。 等裝扮好,他又心疼地囑咐道:“羽哥兒,務必要小心謹慎?!?/br> 別人家的夫郎,只需待在家里享福??伤姆蚶?,不僅要掙錢,還要上戰場。如今好了,還因為他,不得不卷入到皇室宮斗里…… 季羽摸著他的臉笑道:“四哥放心,不會有事的?!?/br> 如今這個情況,梁王絕對不會讓他出事的。 果然,待出了小院,不僅有麻公公陪著,還有曾鏢頭等侍衛將他層層護住,一路護去了東宮。 待進了東宮,自有人接他們去了太子寢殿。 只是,只能季羽和麻公公進去,曾鏢頭他們皆不能入內。 不僅如此,連季羽帶的槍都收走了。 季羽跟著麻公公進了內室,再次見到了太子。 才過去兩日,太子臉色越發憔悴,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內室里除了太子,還有一華服貴人,想必是太子妃。 果然,就聽麻公公行禮道:“奴婢見過太子妃?!?/br> 太子妃帕子遮面,哭得眼睛都腫了:“公公,快來瞧瞧殿下?!?/br> 季羽上前行了個禮。 太子妃愣愣地看著他。 雖然膚色發黑,可人年輕得很,最多不過十七八歲,怎么可能是神醫? 太子妃突然發火道:“麻公公,你確定他能行?” 連太醫院的那些老御醫都束手無策,他一個小子竟然敢給太子爺看??? 麻公公拱手道:“太子妃請放心,他雖然年紀輕,可醫術高明。若不是如此,梁王殿下也不會請他來給太子看病?!?/br> 一聽梁王,太子妃這才收起臉上的怒色,不說話了。 季羽也不在意太子妃的態度。 他確實不是郎中,也確實年輕,太子妃質疑他是理所當然的。 見太子妃不再阻攔,季羽走到床前,盯著太子的臉看了片刻,越看越覺得他的臉色和盧老太太有些相似。 便問麻公公道:“太子有何癥狀?” 麻公公小聲道:“皮膚發紅,身體浮腫,牙齦糜爛紅腫,口臭……” 季羽又問道:“太子殿下可是喜食海魚?” 麻公公搖頭道:“盧老太太的病,咱家也聽說過了,可太子殿下不是,太子殿下從來不吃魚?!?/br> 不吃魚? 季羽沉思了許久,又道:“我能聞聞太子殿下的口氣嗎?” 太子妃一愣,質疑的話就要出口,可一瞧麻公公并未說甚,只得將嘴里的話咽了下去。 麻公公對著太子拱手道:“殿下,奴婢失禮了?!?/br> 然后,輕輕地掰開太子的嘴。 季羽忍著惡心感,湊過去聞了一下,在腐臭味中,果然聞到一股金屬味。 他心里有了數,抬頭看向麻公公,問道:“公公,殿下可否服用丹藥?” 麻公公仍是搖頭:“并無?!?/br> 不食魚,不服用丹藥,那就只能是下毒了。季羽又問道:“殿下有這個病癥多長時間了?” “大概一個月左右,開始時,只是頭痛乏力失眠,這幾日才變得嚴重的?!?/br> “太子殿下平日里都有些甚愛好?” “除了彈彈琴畫畫,并無其它愛好?!?/br> 季羽只得道:“太子妃,小的能否在殿里四處瞧瞧?” 太子妃雖不解他意,但仍點頭道:“可以?!?/br> 季羽也不往遠里看,端著蠟燭在床上仔細地查看。 待他將被子枕頭床墊皆翻看了一番,仍未有發現。只得往床周圍再找。 可找了一圈仍是毫無發現,直到他看到床頭旁的一個矮幾上發現一個淡淡的圓形印子,連忙問道:“這里之前擺的是什么?” 麻公公自然不知道,轉頭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是一盆劍蘭,殿下很喜歡?!?/br> 季羽盯著那圓圈問道:“那為何如今又不擺了呢?” 太子妃不耐煩回答這樣的問題:“你看病就看病,問這個作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