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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五點了點頭:“四哥,進了京城務必要小心,護好嫂夫郎?!?/br> 嫂夫郎如今可是他們兄弟的希望。 他和景元哥在一起了,必定不會有子嗣,全靠嫂夫郎了。 安五留下,童景元自然也留下,囑咐安四道:“京城不比戰場,人心不古,可不要輕易相信旁人?!?/br> 子硯打仗的本事,他是相信的,可京城權貴遍地,又涉及到皇室,必定勾心斗角,子硯正氣凜然,只怕斗不過那些善于權術之小人,須得步步為營才是。 安四并不以為然:“放心,我去不了幾日便會回來?!?/br> 他只幫著解決九皇子,旁的事他不參與。 見他不在意,童景元心里著急,可著急也無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有些話不好說。 只能道:“你記著總沒錯的?!?/br> 安四點了點頭,又看向季羽。 他其實是想讓羽哥兒留在軍營,有小五和景元兄照顧,他放心。 可季羽堅持要跟他去京城。 “四哥,我不會拖你后腿的?!?/br> 他心中一直記著安母的話,若三皇子并不是四哥小五的阿母…… 他雖然不清楚三皇子到底為何要認下四哥小五,但利用的成分肯定是有的。 如今戰事已結束,那四哥小五便沒有利用價值了。 他擔心三皇子會過河拆橋,他得護著四哥。 見季羽執意要跟著去,安四雖然不愿,但也無可奈何。經過上回羽哥兒千里迢迢找來邊疆一事,他是再也不敢不帶著羽哥兒了。 他怕羽哥兒又會找來,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后悔莫及了。還不如帶在身邊,親自守護著。 見四哥不再拒絕,季羽松了一口氣,又偷偷地囑咐童景元莊姑娘:“切記,一定要護好小五,誰也不能信?!?/br> 童景元莊姑娘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放心?!?/br> 囑咐完童景元莊姑娘,季羽又吩咐老黑:“務必要守好火炮?!?/br> 如今炮彈全部打完,他倒不擔心會發生爆炸這些事。但若是火炮被有心人偷走,那就不妙了。 老黑拍著胸口道:“放心,我們兄弟誓死保護火炮?!?/br> 季羽自然是相信他會守護好火炮的。 從他們到達寶州,打響第一炮時起,就有多方人士對火炮虎視眈眈,可火炮一直未出事,全靠老黑他們以及…… 季羽轉頭看向正和魏將軍說話的三皇子。 若沒有三皇子周密的安排,他不可能掩藏得這般好,若沒有三皇子的大力支持,他不可能順利地弄出那么多火炮炮彈,若沒有三皇子的支持和謀劃,四哥他們也不可能順利地收回失地…… 三皇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心有溝壑、運籌帷幄,可不是景元兄嘴里那個雖有心護太子,可奈何只是個哥兒的軟弱之人。 這般厲害的人若是友,自然是好事,若是敵,只怕不妙。 又想著他們要去京城,頓時忐忑起來。 這去了京城,必定又是血雨腥風,只怕比戰場還要可怕。 和魏將軍說完話,三皇子手一揮:“趁天黑城門關閉前,趕緊出發!” 眾人頂著風雪繼續前行,行至離北城門還有五里之處,竟遇上了從宮里逃出來的人。 這人一見三皇子,頓時哭哭啼啼:“殿下,皇上被皇后九皇子囚禁,福寧殿里的內侍宮女全被關了起來,奴婢鉆了狗洞才跑了出來……” 三皇子臉一沉:“這是伏擊不成,便逼宮?” 又問道:“那太子殿下呢?” 那宮人哭喪著臉:“太子殿下病了,在府里養著呢!” 三皇子眼神一暗:“快進城!” 聽了那宮人的哭訴,季羽心中了然,這必定是九皇子見和談不成,而三皇子竟然打退了燕軍收回失地,九皇子自知立儲無望,便鋌而走險禁錮皇帝,逼迫皇帝改立詔書,封他為儲君吧? 既然都逼宮了,那京城必定都是九皇子的人,也不知他們能否順利進城? 可沒想,那守城的將士一聽是三皇子帶著北征的淮山軍回來了,竟然打開城門,迎他們進城。 不僅如此,一聽皇帝被九皇子囚禁,那校尉竟然領著手下,追隨三皇子往內城奔去。 一路上不斷地有人接應,不斷地有人加入他們。 皆對三皇子十分擁護尊敬。 這情形和景元兄嘴里“到底是個哥兒,無權無勢”的三皇子完全不一樣。 看來,要么是景元兄不了解京城的情況,要么就是三皇子藏得深。 或者,兩者皆有。 季羽騎馬緊跟在安四身后,只見街道兩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他這才記起來,除夕要到了,好像就是明日。 這讓他又想起去歲在青城時,也是除夕那日,城外的流民在辛氏請的山賊慫恿下,竄進城里燒殺搶掠。 沒想到,一年過去,他們又要再次面對血雨腥風。 只是,這次更加的兇險。 待進了皇城,原來的一千人已變成了五千之眾。 三皇子對麻公公道:“去東宮,就是抬,也要將太子抬到福寧殿?!?/br> 他自己則帶著眾人朝宮城奔去。 安四擔心季羽的身體。 羽哥兒如今可是有四個月身孕,這樣一路騎馬顛簸,如何受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