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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莊姑娘吃過燕窩粥,安四回來了,對上季羽問詢的眼神,點了點頭:“他答應了會處理此事,后日便給我們答復?!?/br> 后日也是安家兄弟要離家的日子。 等莊姑娘睡下,季羽拉著安四去了東廂房,小聲問道:“四哥,三皇子如何說?” 肯帶他去嗎? 安四知道他問的是甚,笑了笑,摸著他頭發道:“他答應了?!?/br> “真的?”季羽頓時欣喜不已。 看來三皇子不是個迂腐之人。 “真的?!卑菜膿е?,嘆息一聲:“就是要安頓好母親和阿母?!?/br> 說起安頓,季羽方才欣喜的心又低落下來。 他雖不是原身,可早把柳夫郎當阿母了。他要是去邊疆,必定要好好安頓柳夫郎。 翌日一大早,季羽便去了衙門,將小院的房契地契改成了柳夫郎的名字。 又回了小院,將房契地契交給柳夫郎,又給了一匣子的銀票銀錠。 這些錢財夠柳夫郎花個十年的了。 又幫著柳夫郎將東西分好幾處藏好。 “阿母,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去找童老板?!?/br> 只要有景元兄在,他相信,絕對無人敢欺負柳夫郎。 就算是安母、安家人也不行,房契地契上可是柳夫郎的名字,誰也動不了柳夫郎。 知道他要跟著兒婿去邊疆,柳夫郎自然害怕,自然舍不得。 可他也知道,羽哥兒必定是擔心承嗣,才要跟著去邊疆的,他們夫夫感情好,他這個做阿母的不能阻攔。 不能阻攔,就只能拉著季羽的手,千叮囑萬囑咐。 等哭得眼淚再也流不出了,云哥兒突然進了屋。 季羽拉著他的手,塞給他一個錢袋:“這是五十兩銀子,是我給你準備的嫁妝。你是自己收著,還是讓阿母收著?” 云哥兒方才在屋外已經聽到季羽要走的事,頓時哭成了淚人,抱著他的腰道:“哥,我不要嫁妝,我只要你……” 季羽摟著他笑道:“說什么傻話?說不得過個一兩年我就回來了。不哭??!你的婚事,我會讓童老板莊先生幫忙看著,你愿意就嫁,若是不愿意,就再相??傊?,我的意思就是,得你自己喜歡,得你自己愿意,誰也逼迫不了你?!?/br> 他們正說著話,院門口突然傳來聲音:“云哥兒、柳夫郎……” 屋里三人皆是一愣。 這不是小六的聲音嗎? 待出了屋,只見院子里一手拎著個大豬頭,一手拎著個大包袱,滿臉笑容的人…… 不就是小六嗎? “小六,你怎么來了?”季羽很是詫異。 蔣校尉交完差,不是回淮山了嗎? 小六笑道:“我是跟蔣校尉來的?!?/br> 季羽反應過來,只怕是來護送三皇子一行北上的。 又見云哥兒這回對小六并不抗拒,他笑了笑:“你們聊吧!我走了?!?/br> 他還得去童家,拜托景元兄照顧柳夫郎。 可童景元不在,說是有事出去了。 季羽只得回了安家。 可等他進了院子,不僅不見三皇子的那些侍衛,就連莊姑娘也不見了。 孫夫郎說,莊姑娘也回去了,還是莊先生親自來接的。 莊姑娘一點都未吵鬧,乖乖跟著回去了。 季羽暗嘆一口氣。 這一點都不意外。莊姑娘不見了,莊先生又不傻,必定知道,要么在他安家,要么在童家。 回去就回去吧!反正三皇子答應幫忙,那必定能退婚。 退了婚,莊先生應該不會再逼莊姑娘嫁人了吧? 至于三皇子的侍衛,孫夫郎又道:“四夫郎,四少爺五少爺跟著那三夫郎出去辦事了?!?/br> 季羽也未多想。 三皇子來青城可不是來玩的,有事忙也是正常。 安家兄弟不在,只有安母一個人在正房哭哭啼啼。 季羽去看了一眼,想看看她身體怎么樣?胃口如何? 可安母根本不搭理他。 既然如此,季羽也不再管了,退了出去,回東跨院收拾行李。 他也未多收拾,只帶了些厚衣裳,帶了銀子,帶了弩箭。 邊疆事態如此緊急,必定是要輕裝出行的。 至于火炮,晚上夜深人靜再去瞧瞧。 可到了傍晚,還不見安家兄弟回來。 季羽心里頭突然忐忑起來,連忙去了三皇子的臥房,見衣衫之類的東西還在,頓時松了口氣。 是他多心了,四哥既然答應帶他同去,必定不會偷偷跑掉的。 不是明日才走嗎?他還是耐心等待吧! 季羽等啊等啊,等到亥時,仍不見安家兄弟回來,只等來童景元。 童景元慘白著臉:“嫂夫郎……” 季羽心一沉:“怎么啦?” 童景元紅了眼睛:“嫂夫郎,子硯小五走了?!?/br> 季羽猛地起身:“去哪里了?” 童景元咬牙道:“跟著三皇子,跟著淮山軍走了?!?/br> 說完掏出一封信:“這是他讓我給你的?!?/br> 季羽只覺眼前一黑。 四哥走了?沒帶他就走了? 童景元連忙扶著他:“嫂夫郎,莫要著急??!” 等那陣眩暈過去,季羽接過信,抖抖索索拿出信紙,打開來看,只見上面幾個暗紅色大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