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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羽邊跑邊問去衙門的路,路過書局時,童景元慘白著臉沖了出來:“嫂夫郎!” 季羽沒時間理他,繼續往前跑。童景元拉著他道:“莫急,我已經知道子硯小五他們的事了,我們一起去?!?/br> 季羽這才停下腳步,紅著眼睛道:“多謝!” 有人陪著,就算幫不了什么,但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他們倆一路跑去了衙門,正好趕上升堂。 季羽捂著喘得發痛的胸口,朝大門走去。 可衙役攔著不讓進,大刀一抽,黑著臉嚇唬道:“閑人勿進!” 童景元塞了銀子,衙役頓時松了口,側身讓他們進去,囑咐道:“莫要喧嘩!” 可他們只進了衙門,仍進不了公堂,只能站在離公堂十幾米的地方看著。 季羽踮著腳,只見公堂里面烏壓壓的一片人,哭著喊著“殺人犯”。 安家兄弟被五花大綁著,承受著那些人的怒火怨氣。 他頓時心如刀絞,他那英猛無比的四哥竟然成了被告,還被五花大綁著…… 難受過后,又十分不解,就算是被告,為何要綁? 衙門的人明明知道實情,解釋一番不就清楚了? 他正發著愣,就聽驚堂木響起,一道威嚴的男聲傳來:“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這人便是安家大房的堂兄,知縣大人? 季羽越發心慌了,四哥小五和大房可是有仇??! 這知縣大人會不會趁機報復??? 可看知縣大人國字臉高鼻梁,相貌倒不像是個陰險jian詐之輩…… 隨著知縣大人驚堂木一聲落下,兩位衙役舉著水火棍就要敲打安家兄弟的膝窩,逼迫他們跪下。 季羽急得大叫:“四哥……” 這一棍子打下去,不得打殘??! 童景元連忙捂著他的嘴:“噓!安靜,若是喧嘩,會被趕出去的?!?/br> 好在水火棍還未落下,安家兄弟先跪了下去。 然后是苦主哭訴安家兄弟的罪行。 “我家兄長/父親/兒子只是進山捕豹,可安家兄弟為了那賞銀,竟將我兄長/父親/兒子活活射死……” 又有仵作作證道:“稟大人,死者身上皆是箭傷?!?/br> “你們胡說……”季羽只覺胸口要炸開了一般,憤怒至極,推開童景元的手大喊著。 童景元連忙再次捂著他的嘴,急得直跺腳:“嫂夫郎,你忍著點,莫要說話?!?/br> 待仵作說完,又有證人上前作證:“稟大人,我們親眼所見,安家兄弟為了獨吞豹子,射殺了那些賞金獵人?!?/br> 一見那些證人,季羽頓時五雷轟頂。 這不是當日他們救回來的桃花村村民嗎?說話的那個不就是張田嗎? 季羽目瞪口呆地聽他們言辭鑿鑿地控訴著安家兄弟為了百兩賞銀,如何殘忍地殺害那十位賞金獵人。 他頓時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欲加之罪,都是陷害,都是污蔑。 定是安家大房設的局,就是要置四哥小五于死地。 “冤枉??!”季羽扯開童景元的手,就要說出還有人證。 四哥為何不辯解?為何不說還有人證? 可安四突然轉過身來,對他搖了搖頭。 季羽頓時一愣。 四哥這是何意?不讓他說話? 就在他愣怔時,童景元又一把捂著他的嘴:“嫂夫郎,我求求你了,莫要再說話了?!?/br> 季羽眼睜睜地看著安家兄弟反駁苦主和證人,可就是不提淮山軍那些人證。 可堂上皆是指證安家兄弟殺人的人證物證,卻沒有一個能證明安家兄弟清白的,任他們兄弟如何辯解也無濟于事。 只見師爺寫好罪狀,讓安家兄弟畫押認罪。 季羽急得心急如焚、眼淚汪汪。 四哥,不能畫押??! 這可是死罪??! 他在公堂上四處搜尋著,不是說通判大人很是賞識四哥小五嗎?能不能請通判大人為四哥小五說句公道話? 可堂上的官員只有知縣,然后便是衙役師爺仵作等人。 衙役?季羽又連忙去搜尋那幾個去過桃花村安家的衙役。 那兩個可是親耳聽蔣校尉說過安家兄弟打虎一事的。賞銀和“打虎英雄”的牌匾也是那兩個衙役送去安家的…… 第六十四章 我能信你嗎? 可將堂上的衙役找遍了,也不見熟悉的那兩個。 季羽頓時明白過來。 這都是安家大房和知縣設下的局。凡是知情的都被收買了,就像張田他們幾個,就像不見了的通判和衙役。 季羽頓時絕望不已,這是早就謀劃好的,要一舉置安家兄弟于死地??! 好在,任知縣如何威逼利誘,安家兄弟就是不肯畫押認罪。 因安家兄弟不肯認罪,知縣只得拍著驚堂木道:“明日再審!” 安家兄弟被帶了下去,童景元拉著一臉絕望的季羽出了衙門:“嫂夫郎莫急,我們先回去,找狀師……” 季羽回過神來,拉著他躲去一旁,先是深深一鞠躬,又壓著嗓子道:“景元兄,麻煩你幾件事?!?/br> 童景元連忙扶他:“嫂夫郎,你有事盡管說,子硯小五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是不要這條命也要救他們?!?/br> 季羽擦了把眼淚:“景元兄,你去請位厲害的狀師,再去桃花村找村長找里長,請他們給四哥小五作證。我有事先離開,我母親阿母就拜托你照看了,還有四哥小五,你一定要去里面打點,不能讓他們受罪。等我回來,那話本我送給你,你要多少我寫多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