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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對他這般好,他可不能委屈了阿母。 柳夫郎雖有心阻止,可羽哥兒不讓他說,又當著外人的面,只當將話咽了下去。 到申時初,安五才帶著安母來書局匯合。 可興高采烈去吃飯的安母,回來時眼睛竟哭紅成了紅桃子。 安五小聲地對安四道:“真晦氣,吃個飯竟又遇上大房一家?!?/br> 安四了然。母親必然是又受氣了。 回桃花村的路上,安母冷著臉一直未說話。 她不說話,季羽也不說話。 這個安母,他剛進安家門時,還想著掏心掏肺地對她,可這人討厭得很。 翻臉比翻書還快,對著外人軟弱無比,對著家人就要死要活相逼,典型的窩里橫。 這幾日對他確實好了些,可今日聽莊先生也住在附近時,她那眼神,季羽心里記著呢! 安母只怕還嫌棄他,還想讓四哥娶莊姑娘呢! 回了桃花村,安母柳夫郎回房休息,季羽和楊婆子做飯,安家兄弟邊算賬邊說話。 “房契地契我寫的是我們兩兄弟的名字。說好了,往后我和羽哥兒住東跨院,西跨院歸你。待你成了親有了孩子,地方不夠住了,我們再換大的房子。住一起也好,分家也好??傊?,莫要像別家,兩兄弟為了點蠅頭小利吵吵打打?!?/br> 安五難得地正兒八經說話:“四哥,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不會那樣做的。往后娶親也要找個嫂夫郎這般大度不計較的?!?/br> 安四看了他一眼:“那你就打著燈籠找吧!” 他見過的那些娘子夫郎,有幾個不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 像羽哥兒這般的,少見。 羽哥兒這般的確實少見,不止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吃過飯后,又點上蠟燭在臥房里寫話本。 安四則繼續做他的弓。 他之前的弓上回進山打豹子時弄斷了,得做把新的。 不止給自己做,還得給小五做,還有之前答應羽哥兒的。 弩雖好用,但畢竟是違禁兵器,若是被人告發了,雖不至于怎么樣,但也是晦氣事一樁。 安四弓做得專心,季羽也寫得投入。 有銀子掙,能不專心? 若是有他那個時候的電腦,他兩個晚上就能碼完字,可惜這個時代只能用毛筆慢慢寫。 寫到三日后,安家兄弟去城里收房,他 第二卷 的手稿仍未完成。 安家兄弟還未回來,可家里來了客人,竟是一名便衣士兵,說是奉蔣校尉的命來找安四的。 見家里只有夫郎娘子,連個漢子也沒有,那名自稱是小六的士兵也不好待,便去了村里轉轉。 轉著轉著,竟跟村民打起來了。 虎兒來報信,季羽連忙拿著砍刀跑了去,只見那小六以一打四,將四個村民打翻在地。 而那四個村民竟然是上回進山的那五個中的四個。 那三角眼張田指著小六跟村長告狀道:“就是他,安家兄弟剛走,他就進了安家,定是那小夫郎的相好,來偷人的……” 相好?偷人?季羽怒火一沖,也要學四哥的,直接動手,可小六先動手了,一拳將剛爬起來的張田又打倒在地:“放你媽的狗屁,老子是淮山軍的,今日奉命來找安承嗣,老子才在安家待了不到片刻就出來了,什么相好?什么偷人?偷你媽拉個巴子……” 虎兒也作證道:“他進去的時候我在撒尿,他出來的時候我還沒尿完……” 小六年紀雖小,卻是個暴脾氣,見張田還要狡辯,不待他開口,又是一頓老拳打下去:“老子叫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媽拉個巴子的,上回在林子里他就想揍這幾個鱉孫了。 慫貨! 他下手拳拳到rou,直打得張田口吐鮮血,嚎叫不已。 張家的大喊大叫:“殺人了……” 小六冷笑道:“不過掉了幾口牙而已,裝什么死?來……” 他一把扯著張田的頭發:“你不是說殺人了嗎?我們去衙門說道說道……” 一聽要去衙門,張家立馬不敢鬧了。 村長也幫著說好話:“軍爺軍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事就算了?!?/br> 看著那鼻青臉腫的幾個人,季羽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這些日子被這五家人氣出來的郁氣頓時散了不少。 難怪都說兵痞子難纏,果然狠??! 張家這些無賴就得兵痞子治。 打得好! 這邊張家才消停,安家兄弟就回來了。 聽了方才發生的事,安四臉一沉,一把掐著張田的脖子,冷聲道:“再敢敗壞我夫郎的名聲,我廢了你!” 張田被掐得臉色變得紫紅,青筋直暴,拼命蹬腿掙扎:“不……不敢了……” 村長怕鬧出人命,連忙說好話:“安四,快放手,他不敢了,他要是再敢,就趕出村……” 季羽心中冷笑一聲。 這話村長上回就說過了。 安四松了手,將人往田里一扔,又一一掃了張家人一眼。 掃得那些人低頭不敢語。 安五怒斥道:“你家不就是想娶我嫂夫郎不成,便要報復他抹黑他嗎?就憑你們家這些膽小如鼠貪婪成性的孬種,也配肖想我嫂夫郎?我呸!” 村里人已知道山里發生的事了,對張家也是十分不屑。見張田被打,他們還高興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