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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又清凈下來。 安四去了正房,將五十兩銀子交給安母:“母親,收著吧!” 可安母看著那銀子,氣得咬牙切齒。 她兒子差點丟了命才得來的賞銀竟然便宜了那些無賴。 安四本來想和母親說說柳夫郎搬來住幾日之事,可見母親氣成這樣,只得壓下先不說了。 他剛出正屋,院子里又來人了。 來的竟然是周郎中。 周郎中這回還帶來一位長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一進院子,那山羊胡子男人就笑瞇瞇地對安四拱手道:“安大英雄……” 安四皺著劍眉,對周郎中不解地道:“小弟已大好,周郎中此次來……所為何事?” 周郎中輕嘆一口氣,指著山羊胡子道:“這位是我堂弟,是城里“回春堂”的老板?!?/br> 周老板接過話道:“安大英雄,聽說你家有一退燒秘方?” 原來是為了秘方而來。安四看了眼東廂房,又招呼周郎中兩人進了堂屋。 安五捂著肚子也跟著去湊熱鬧。 那周老板是來買秘方的?那他得跟著去看看。 季羽顛顛地去了灶房燒水泡茶,心中激動不已。 真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來買退燒方子? 等茶泡好,他端著送去了堂屋,正聽四哥拒絕那周老板:“既是秘方,自然不賣?!?/br> 周老板笑道:“安大英雄,既有如此妙方,自然要造福于民,這樣,我再加兩百兩,五百兩如何?” 安四仍要拒絕,季羽將茶端給他:“四哥,喝茶?!?/br> 安四抬頭看他,季羽猛點頭。 四哥,賣! 既能造福于民,又能掙銀子,為何不賣? 見他答應,安四這才松口:“能造福于民,自然是好事,那……” 他話還未說完,安五連忙插嘴道:“只是這方子我們也得來不易……” 他這個正直的四哥??!做買賣自然要討價還價??! 果然,那周老板一拍大腿,咬牙道:“再加一百兩,六百兩!” 安五也一拍大腿:“一千兩!” 季羽憋著笑,看安五和那周老板討價還價。 安四轉頭看他,也是一臉的無奈。 要他去討價還價,是真做不到。 經過一番唇槍舌戰,最后方子以八百兩成交。 價錢是談好了,可方子難交付,實在是萃取方法太難,那周老板弄不明白。 季羽耐著性子將制作方法詳細地cao作了不止五遍,又讓那周老板親自cao作了幾遍,才終于拿到了銀票,然后安四簽字畫押。 季羽抖著身子送走了周郎中兩人。 他仍有些不敢相信,那方子賣了八百兩? 安五比他還要震驚,摸著那一摞銀票不可置信地道:“這方子竟這么值錢?” 安四哼了一聲:“不值錢,你嫂夫郎能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安五連忙對季羽鞠躬作揖,行了個大禮:“多謝嫂夫郎救命之恩!” 等直起腰,又搖頭嘆氣道:“我之前想著,不就是烈酒和大蒜嗎?未曾想,制作方法竟如此復雜,若是讓我學,我必定是學不會的?!?/br> 季羽笑道:“他們必定也是自己試過了,做不出來才無可奈何找我們的?!?/br> 安五豎著大拇指,夸贊道:“嫂夫郎,你可真是我安家的福星??!” 性子好就不說了。文能寫話本,武能制弩,還敢半夜進山救他們兄弟,給他縫傷口,還給他退燒,如今又掙了這大把的銀票…… 安五捧著銀票顛顛地進了東屋,歡喜地道:“母親,快看,嫂夫郎掙的八百兩銀子……” 若不是不想讓村里知道這件事,他恨不得大聲囔上幾日。 他嫂夫郎太厲害了! 安四無奈地搖了搖頭,摟著季羽朝東廂房走去:“明日,我便去城里把宅子定下來?!?/br> 季羽試探著問道:“四哥,明日我能跟著去嗎?” 他想去看看他寫的話本印出來沒有,想看看賣得好不好。 安四摸著他的耳朵,溫柔地笑道:“當然能,明日帶著母親和阿母,我們都去?!?/br> 回了東廂房,只有柳夫郎一個人在,楊婆子回季家拿東西去了。 安四從匣子里取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雙手遞給柳夫郎:“阿母,這是給您的?!?/br> 柳夫郎一愣:“平白無故的,為何要給我銀子?” 安四微微笑道:“羽哥兒方才掙了八百兩銀子,自然有阿母的一份?!?/br> 這話說得柳夫郎頓覺哪兒哪兒都舒暢了,心滿意足地嘆息一聲,笑道:“羽哥兒既已嫁到安家,那掙的銀子自然也是安家的,我不能要?!?/br> 羽哥兒已經給過他銀子了,這筆銀子他是不會再要的。 可兒婿有這份心,他心里自然舒爽萬分。兒婿這不是看重他,兒婿這是看重羽哥兒,他能不高興嗎? 安四堅持道:“阿母您就拿著吧!我家的規矩,掙的銀子,交給公中八成,自己留兩成?!?/br> 這個規矩好!柳夫郎看向滿臉笑容的羽哥兒,心里歡喜得不知該如何形容。 這么好的兒婿到哪里找? “那就給羽哥兒收好。反正我不要,你們之前給我的,我一分未花呢!” 五十兩的銀票他可不敢收。 還是季羽心細,換了一張五兩的銀票塞到柳夫郎手里:“阿母,到了城里,租房子買菜買米都得花銀子,四哥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