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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家奔著賣老虎的銀兩來的,安嬸子也是的,倒不如舍了錢財去,平安要緊啊……” “那可是幾百兩,你舍得?” 眾人一時沒了言語。 季羽再也忍不住了,心一橫牙一咬,沖了進去。 只見院里屋里亂七八糟地倒著散架了的家具,地上滿是破碎的瓷器。 兩個中年夫郎按著一個滿臉淚容的婦人,正“啪啪啪”地摑掌呢! “住手!”他扯著嗓子大喝了一聲。 可那些人只看了他一眼。 一個鄉下小哥兒? 根本無人搭理他,繼續掌嘴。 季羽知道自己人單力薄,又是一個哥兒,必定震懾不住他們。 只得咬牙舉著砍刀沖了過去:“我跟你們拼了!” 未料想他一個鄉下哥兒竟有這般膽量?眾人皆是一愣。 連那兩個打人的夫郎都停下了手。 季羽趁機推開這兩個夫郎,拉扯著安嬸子退到一旁,用砍刀指著那幾個已回過神來、向他逼近的漢子。 莫看他此時一臉的鎮靜,其實心里慌得很。 他就算有砍刀在手,也打不過十幾個人??! 可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抗下去。 見安嬸子半閉著眼睛,只顧著流淚,也不知是被打傻了還是被打暈了。 季羽計上心來,厚著臉皮學那村里的潑婦夫郎,也扯著嗓子大喊道:“來了啦!搶劫啦!殺人了!快去報官??!” 一個滿臉橫rou衣著富貴的婦人囂張地冷笑道:“我便是官!你報??!” 季羽咬牙道:“你若是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況且,青城的知縣可不是姓安。你一個婦人是什么官?” 未曾想他竟然這般伶牙俐齒?婦人臉頓時一沉。 她身邊的一個花衣夫郎指著他呵斥道:“放肆!知縣大人可是我家夫人的堂兄。你一個鄉下哥兒竟敢口出狂言,不怕死嗎?” 第八章 安家兄弟回來了 季羽冷笑道:“就算你家親戚是知縣,也不是這天下獨大。我可還知道,這衙門里還有通判大人呢!若是通判大人知道你們仗著知縣大人的勢,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地搶劫殺人,我看通判大人會不會參你家親戚一本?到時上頭查下了,我看你家親戚還會不會護著你們?” 他倒不是胡說,知縣雖是地方最高行政長官,可通判卻是朝廷派來監督知縣的。有彈劾之權。 他話音一落,眾人皆是一愣,氣焰頓時矮了一大截,紛紛看向貴婦人。 貴婦人也是詫異不已。 這鄉下小哥兒竟然還知道這些? 不過,她向來跋扈慣了,就算小哥兒說的是實情,她又豈會被一個鄉下小哥兒嚇??? 貴婦人臉一沉,指著安家嬸子和季羽,怒聲道:“好個牙尖嘴利的賤人!既然要作死,便不必憐惜,來人呀,給我抓住他們一起打!” 今日來要銀子只是借口,她未必就差這幾百兩了,她不忿的是,沒想到趕這三個眼中釘出門后,沒見到他們落魄成喪家犬,反而讓他們打了老虎,傳了威名,還得了一筆錢財,這怎么能行?今日必須打這娼婦一頓出出氣,誰也別想攔著。 要攔,那就一起打! 主子發話,下人自然聽命。 見幾個漢子擼著袖子朝他們逼來,季羽揮舞著砍刀,大喊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砍人了……” 眾人冷笑不已,只見一個肌rou壯碩的漢子舉起長棍,劈頭就朝他打來。 季羽心一慌,正要拿砍刀擋。 就聽“啊”的一聲慘叫。 那漢子扔掉棍子,捂著手腕嚎叫連連。 這是…… 季羽連忙看向院門口。 只見安家兄弟一人拿著斧子,一人拿著扁擔,陰沉著臉大步走了過來。 安五看了眼被季羽護在身后嘴角帶血的母親,揮舞著扁擔,怒不可竭地大喊著朝貴婦人沖去:“我殺了你們!” 這兩兄弟身高體壯,又氣勢洶洶。頓時,眾人嚇得連忙后退。 貴婦人佯裝鎮定,呵斥道:“大膽,我……我可是你們母親……” 安五cao著扁擔一通掃去,頓時打翻三四個人。 安四拿著斧子一步步逼近:“我們早已分家,是你自己在祠堂當著眾族老的面信誓旦旦,與我母子三人從此再無瓜葛!你今日竟帶人前來殺人搶劫。走!” 他一把抓著貴婦人的胳膊:“我們去衙門理論理論!” 貴婦人怒斥道:“好你個小賤種,眼里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了?竟敢對主母動手?” 安四冷笑一聲:“好話不說第二遍。是你自己說我們再無瓜葛的。既然再無瓜葛,你帶人來我家搶劫打人砸東西,到了衙門,就算知縣是你家親戚,當著百姓的面當著通判大人的面,也不能徇私枉法。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斷案?” 貴婦人心下頓時一慌。 這兩個小賤種打了老虎,竟得了那曹通判的賞識。若是真鬧上衙門,她必定是得不了好的。 第九章 羽哥兒不會也看上安家兄弟了吧? “你個小賤種,給我等著,我定讓你吃不了好果子……”貴婦人想走,可走之前還要放幾句狠話。 她可是主母,怎能在小賤種們面前露了怯失了威風? 安四冷笑一聲,手一松。 --